二十四、手帕
采撷被慢慢拉出门外,楚溢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姜辽终于是按捺不住,决定自己打自己脸了。
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采撷去死。看楚溢坚定的眼神,和那个黑衣人毫不留情的手法,姜辽可以确定,楚溢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虽然现在,奴仆就像人脚底下的尘埃,她也不能任由采撷这么死。毕竟,那也是生命。
那黑衣人就像是没有听到姜辽的话一般,继续拖着采撷,眼看就要托出楚溢的房间了。
姜辽知道那个黑衣是不会听她的话的,一时间她竟是有些无措,下意识扯了扯楚溢衣袖。她满脸焦虑的看着楚溢,那神情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在向大人道歉的孩子一样。
“住手。”楚溢幽幽的开口,声音不大,语气不咸不淡。
黑衣人听到楚溢的话,立刻停在那里。
楚溢慢条斯理的为姜辽挽了一个流云髻,竟然比平日里姜辽的婢女挽还要好看。
姜辽能清楚的感觉到楚溢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也只可能是第一次做。他起初动作十分生疏,就像是在研究姜辽这些头发一般,后来慢慢的研究怎么固定,在后来就将这流云髻挽成了。
她现在真是觉得人比人气死人,她养了这么多年头发,别说这流云髻了,就连最简单束发都不会。
楚溢将玉梳放在案几上,慢悠悠的站到一边,腾挪出地方来让姜辽站起来。期间,他并没有看跪在地上无声抽泣的采撷一眼。
姜辽觉得自己的额头上有些痒,便随手一挠,手上黏糊糊的,一看之下,竟然都是血。她的伤口好像是忘记处理了。
要是说之前她还挺担心自己的小脸的,但是刚刚得了楚溢的药,现在他就一点都不担心了。
楚溢看着姜辽手上的血,好看的眉毛不由自主的拧在了一起。
姜辽站起身,看了一眼采撷。而后又望着楚溢,没待姜辽说话,楚溢就从宽大的袖子中拿出乙方洁白的手帕,轻轻附上姜辽的额角。
“嘶——”姜辽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楚溢的动作很温柔,但是她还是会疼。一瞬间,姜辽就泪汪汪的看着楚溢了。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姜辽觉得自己这眼泪来的也太快了一些。
楚溢看着姜辽朦胧的泪眼,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抽搐了一下。很多年没有的感觉了,真是奇怪。
姜辽看着楚溢认真的面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一边按着采撷的盛影下巴都快惊的掉了下来了,冷心冷情的主子什么时候这样对一个人了。
自从十岁那年被绑回到皇宫后,从前淘气的主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了,即便是对皇后娘娘也是淡淡的,除了对琼羽郡主。
楚溢将手帕递给姜辽,示意她擦擦自己的手,姜辽擦了自己的手后,又将那块被自己血弄脏的帕子塞回了楚溢手中。
楚溢也并不在意,浅浅一笑,又将手帕放回了自己袖中。
之后楚溢就推着姜辽的肩膀,拉着她慢慢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