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程老太爷
程夫人头疼欲裂，忍不住斥责了一声：“你说你好端端的去招惹她做什么？人家都已经是萧王妃了，你也是时候收收心了，难不成你还想嫁到萧王府去做个侧妃不成？你不要脸面，程家还是要脸面的！”
哭声戛然而止，程莺莺错愕的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字字诛心，真的是字字诛心。
“娘，我就是喜欢瑾哥哥，我就是要嫁给他！”
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不忍苛责，往日里，只要程莺莺一哭一求她便心软了，可这一次，程夫人却是铁了心，“人家可不喜欢你！你好好的一个程家小姐，什么样的男子没有，竟然纠缠着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到底要不要脸面？”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程莺莺不依，泪眼婆娑，可怜兮兮的，看着人心都软了。
“怎么了，娘还不能说你了？”程夫人也有些头疼，这个女儿，因为最小，又在她失去了一个孩子后有的，所以更加的疼爱，却没想到被她宠成了这样的性子。
“我要告诉爹去，娘欺负人！”程莺莺突然推开程夫人，含泪掩面跑出了屋子，程夫人焦急的追了出来，“莺莺……”
“母亲，发生什么事了么？”一个青衣少年从回廊处走了过来，一脸诧异的看向那狂奔而消失不见的人影。
程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满是欣喜，“斌儿呀，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来的。”程云斌温和地说，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在光阳下，透着几分暖意，看着令人十分的舒适，“可是妹妹又惹母亲生气了？”
程夫人叹了口气，程云斌搀扶她进屋，“你这妹妹，你也是知道的，自小就给我宠坏了，这样的性子，若是不加以约束，日后还不知道闯出什么样的祸事来。今儿个，又在宫里找那鸢懿的不是，受了一肚子气回来。”
“母亲，妹妹这性子，也确实该约束约束了，日后要是许了人家，那定是与我程家相匹配的家门。不论女儿如何，在母亲眼里都是极好的，可妹妹这样骄横的性子，身为婆母，定是不喜的。”程云斌扶着程夫人坐下，一字一句道。
程夫人心头微惊，她膝下有两个儿子，只一个女儿，是以多宠爱了些，可如今听儿子这么一说，她不由的将自己的处境设想了一番，越想越觉得担忧，莺莺这性子，若真是身为她的儿媳，她定是不要的，且不说婆母不喜欢，便是丈夫，也不喜欢骄横的妻子。男人嘛，都是喜欢柔情似水的女子，夫妻相处贵在一张一弛，这样才能和和美美，日子也能过得跟蜜里调油似的。
“日后，真的是该好约束约束了。”沧澜瑾那边就别想了，不要说沧澜瑾不喜欢她，即便喜欢，程家也不容许自己的子女跟萧家扯上关系，若是程莺莺执意而为，后果定是与程云归相似。
程云斌沉默着微微而笑，面容带着几分温润，没有热意，但也不冷，是一分恰到好处的暖意。
书房中，气氛微有些凝重。
程老爷垂首，毕恭毕敬的立于桌前，桌后，坐着的是一个精神抖擞的老者，鹤发童颜，面容红润，目光矍铄，看起来森冷，威严，就这么坐着，却让人无端的感受到一股压力。
“这么说，萧贵妃是没事了？”程老太爷目光闪烁了下，淡淡说道。
“也不全是，南疆祭司莲澈医术高超，如今已经压制了萧贵妃体内的毒素，但若想要根除，需要南疆雪山上的冰凝花，所以……”
“沧澜瑾这次亲自去？”
程老爷恭敬垂首，“是的父亲，不仅如此，萧贵妃还发话，让萧王带上他的王妃一同前去。”说着，目露讽刺，“一个女人，去了能有什么作用，不外是拖累萧王。”
程老太爷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程老爷立刻噤声站好，“萧卿莲这女人能够在后宫盛荣将近二十年，靠的可不只是那张脸和那个身子。这后宫的女人，全部加起来，都不够她看的！”
程老爷微有些不服，“父亲，你这样，是不是太抬举她了？”
程老太爷不知道想到什么，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我是低估了她，若是抬举了她，当年就不会让她进宫，我的云儿也不会死在宫里！”
程老爷目光微动，当年萧贵妃刚进宫那会儿，皇上几乎天天留宿在她屋里，偶尔去皇后那儿坐坐，别的妃子只能翘首企盼，就连当时盛宠一时的云妃也因着怀有身孕而不能侍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贵妃夺走皇上的宠爱，更是甜蜜如的初次恋爱的少年一般。
最后忧思过重，不仅丢了性命，差点连孩子也保不住。
索性老天垂怜，才让那孩子活了下来。
云妃是程老爷的亲妹妹，是程老太爷最宠爱的女儿，却不过二十多岁便香消玉殒，程老太爷对萧贵妃，对萧家，那是绝对恨着的。
“父亲，若是皇上知道当年萧贵妃跟那人的一段情，那……”
“胡闹！”程老太爷呵斥一声，程老爷慌忙抬头，“你也是程家的掌权人了，怎么还这么分不清轻重！莫说那萧卿莲是皇上如今最宠爱的妃子，便是不是，有着萧家跟皇后在，皇上也是要脸面的，你没脸没皮的捅到皇上面前，你觉得皇上是该感谢你还是记恨你？且不说那件事已经过了那么多年，皇上即便心里不舒坦，但还会拿这件事去萧贵妃那儿找不舒坦？”
“父亲……”
“这件事，萧家当年花了多少功夫压下来的，为的将就是将萧卿莲送进宫。若是当年，为父没有卖萧家这个好，告诉萧家她跟那个颜无色的踪迹，萧家也不会找到他们，更不会有之后的事情……不论如何，这事当年我们都掺了一脚，能不掺和进去是最好的。”
程老爷了然的点点头。
“听说如今的南疆祭司叫莲澈？”程老太爷目光中锐利一闪而过，程老爷立刻说：“是，他还有个妹妹，叫卿舞，是南疆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