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回南疆
沧澜瑾抬头,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很难想像,她会这么喜欢这个儿媳,记得当初,她因为不放心还派遣了白嬷嬷过来,但令人奇怪的是,竟然就一天就让白嬷嬷回来了。
是因为如今,她对卿舞已经放心了么?
“罢了罢了,你们小两口也别在我面前惹人烦了,鸢懿也累了这么多天了,你们明儿个就要走了,趁早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儿臣告退。”
“鸢懿。”萧贵妃出声唤住了卿舞,招了招手,卿舞不解的走了过去,萧贵妃拉着她的手,则双手皓白细致,十指纤纤,哪怕不涂豆蔻也是既好看的,她一直以为卿舞的手因为常年碰触药物和银针,会比普通大家闺秀的手稍微粗糙了些,却不料她还是想佐了。
她从手腕上褪下一个血色的玉镯,手镯颜色纯正,通透,是南疆雪山上产的罕见凤血暖玉,萧贵妃把玉镯戴在卿舞的手腕上,雪肤血玉,素手为妆,极是好看。
“这是当年本宫入宫的时候,本宫的父亲给的,本宫如今将这手镯给你了,你要好好保管。”萧贵妃说。
沧澜瑾眼底诧异一闪而过,母妃竟然如此喜欢这个女人,连外公送的玉镯都送她了,这玉镯,或许卿舞不知道,但他却是知道这其中的含义,那是给儿媳的家传玉镯。
当年不知道外公为何送了这玉镯给母妃,而不是留给大舅母,但如今,母妃竟然送给了这女子,是说母妃已经承认了这个儿媳了吗?
凤血暖玉卿舞也曾见过,甚至特意打造了一块玉佩,她也知道这玉十分珍贵,即便在南疆也很少见到这么大块的血玉,萧贵妃能够送给她,可见她是真的想要对她好。
卿舞盈盈一拜,“多谢母妃。”
“一家人,不用这些虚礼,先下去吧。”萧贵妃脸上染上了几分倦意,毒素在她体内被压制住,但却让她整个人没什么精神,说了一会儿话就不行了。
沧澜瑾和卿舞告退,回了萧王府。
灵儿几日不见卿舞,早就想念的紧了,知道她今日回府,早早的准备好了卿舞喜欢吃的东西在听轩居候着。
卿舞看着满桌子的菜肴,不由莞尔,“灵儿,你这是准备养猪么?”
“小姐……”灵儿撒娇,瞪眼跺脚,惹得绿枝一阵大笑,“王妃,灵儿是怕你这几日累着了,也没好好吃东西,所以才备了这么多。”
卿舞微微一笑,她自然是知道灵儿的心意,不过在含元殿,并不算什么辛苦,萧贵妃极大部分时间都在休息,她也只是在一旁陪着,真有什么,也有巧儿和宫女们,根本轮不到她做些什么。
“小姐,贵妃娘娘怎么样了?”灵儿忍不住问。
宫里人多嘴杂,萧贵妃中毒的事情根本掩盖不住,灵儿虽然常待在王府里,但还是听说了。
她的主子是南疆圣女,医毒双绝,有关毒的事情,灵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了。
“明日我就会跟王爷一同出发前往南疆去取药,等药到了,贵妃娘娘自然也就没事了。”卿舞淡淡说道。
灵儿闻言大惊失色,“小姐,你要回南疆?”
卿舞轻轻瞥了她一眼,暗含警告,灵儿自知说错了话,低头不语,倒是绿枝轻轻一笑,“灵儿真是糊涂了,这要说,也应该说王妃要去南疆,怎么说王妃回南疆呢。王妃一看便不是南疆的人。”
南疆的人长相带着几分外域的气息,容貌深邃,不似中原女子那样清秀细致,只一眼便能看得出来,许多年前她也曾有幸见过一个南疆的女子,所以一眼便能分辨出南疆人与中原人。
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一定南疆人都容貌深邃,况且,人在情急之下说出的话都是真实可信的。
难道,他们的王妃,真的是南疆人?
绿枝心中冒起了一个困惑,人一旦有了疑问,若是不消除,会一直有下去。
卿舞慢慢地喝着碗里的汤,绿枝的困惑她看在眼里,但并不担心,她的身份迟早会被揭穿,只是早与晚的问题罢了。
南疆人其实换上了中原人的衣服,根本分辨不出来是南疆人还是中原人,只是有些人不一样,带着几分外域的血统罢了。
她的父亲曾经是南疆祭司,南疆人对血统纯正很是看中,所以她的母亲也是南疆人,还是南疆的名门望族,所以她跟莲澈都是纯正的南疆人,他们身上流着都是南疆最尊贵的血液。
卿舞简单的吃了一些便没了胃口,绿枝领着一个侍女将东西撤了下去,房间里只留下了卿舞和灵儿两主仆。
灵儿自知理亏,低着头,做委屈状,不敢说话。
“罢了,别摆出这副样子,若是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卿舞淡淡说道。
“小姐……”灵儿急急唤了一声,“绿枝她……”
“绿枝不是一个多嘴的人,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们也是知根知底了。”卿舞神色淡然,有着一股运筹帷幄的自信,灵儿虽然不知道为何,但也没有多问,小姐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
去南疆路途遥远,差不多需要一个多月,一来一回,少说也要有两个多月,为了避免这段时间萧贵妃身子出了什么异样,莲澈特意留了一张药方,上面是抑制毒素的药,卿舞更是将自己贴身随带的玉佩交给了萧贵妃,那是一块极为不起眼的黑玉,是她师公在她降生的那一刻送给她的。
有那块玉佩在,一般的毒药,近不了萧贵妃的身子,虽然不能都化解掉,但有那块玉佩在,还是安心些的。
卿舞掀开车帘,瞥了一眼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城门,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儿,是否她再也回不来了呢?
“想什么呢?”一个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
卿舞抿唇一笑,“我在想,离开了那么多年,在这儿住了那么多年,还真是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