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无情还是有情
周六下午我和李维君一起去挑了礼服，而且还做了发型，怎么说这种酒会还是正式点好才不容易出差错，我还向李维君询问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商业聚会。穿上礼服弄好发型的我看着镜子中的我，心里并不是那么开心，虽然比平时不知道漂亮了多少倍，但是感觉很不真实，因为我知道这不是我，而且说实话这些其实都应该是董瓷的，只不过我代替了她。我们和李维君的父母一起坐豪车来到了酒会别墅，他父母应该对我今天这身装扮还算满意，一路上都是对我赞赏有加。
说实话这种酒会真是无聊透顶，全程都是在互相介绍来介绍去的，嘴上挂着假惺惺的笑容过来彼此打个招呼，这是某某某总裁，那是某某某巨头，这是谁谁谁的公子，那又是谁谁谁的千金，笑了快一晚上我的脸都要抽筋了。终于我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先从李维君父母身边开溜了。
我走到摆放食物的桌子前，拿起桌上的香槟一饮而尽，笑了一晚上真是渴死我了。
“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有这么好的酒量呢！”我身后突然出现个熟悉的声音，这个人正是苏翰墨。
“你怎么在这里？”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那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没等我说话呢，李维君和他父母就一起朝我走了过来
“苏总好久不见啊。”李维君的父亲亲切的去跟苏翰墨握手
“是呀，最近李总身体还好么？”苏翰墨也迎上前微笑着回应李维君的父亲
“还是老毛病有风湿腿疼。最近公司运营不错吧？你给我们公司做的app很好用呢，再次感谢。”
“哪里，李总你客气了。”
“哦对了，给你介绍下，这是犬子李维君，这位是金融界的才女艾菲，是我儿子的女朋友。”我能理解为什么李伯父在介绍我的时候会加上我的工作，多半是面子问题，只不过这个工作是当时第一次见面，李维君为了博得他父母的同意，随便编的。
“金融界才女啊？幸会啊，我还不知道你在金融业也打拼过啊，我以为你只会给别人装扮装扮婚车，打扫打扫会场呢。”苏翰墨语气中带着讽刺
“你们认识吗？”李伯父疑惑的看着我
“何止是认识，她现在正在我的手下做事。据我所知你并不是什么搞金融的吧？艾菲女士。”他的话咄咄逼人，让我喘不过气。
“怎么回事？维君。”李伯母小声的询问着李维君
“爸，妈，这事回去我在跟你们解释。”
“解释什么？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我们走。”李伯父很是生气
“艾菲，我们走。”李维君过来拉我，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委屈和尴尬，脚像被钉到了地上一步也走不动。
“这样的骗子不配做我们家儿媳妇，你给我松开她，跟我回家。”李伯父义正言辞的说，就像是命令不许违背。
“你走吧！”我终于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
“对不起，艾菲。对不起！”李维君松开了我，被他父母拉走了。
我感觉到浑身炽热，我感觉到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仿佛分分钟将我吞噬，我的眼泪不争气的还是流了下来，我看着苏翰墨，他也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说的都是事实而已，不是么？”
“事实？你知道什么才是事实？你不知道！”我还是冲他喊了出来
“你就那么爱钱吗？不惜骗人也要嫁入豪门是吗？难怪当初我给你不菲报酬，你就算在不情愿也做了我的模特。”
“你闭嘴！”我一巴掌扇到了苏翰墨的脸上，然后提起长裙，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离开了那个让我耻辱的酒会会场。
我没有再去苏翰墨的公司，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好几天也不出门去，母亲关切的询问了我好多次，我都是闭口不提，除了吃饭时出来其余时间都在房间里窝在床上。
那天晚饭过后，我终于打开了桌上的电脑，这两天的心情也舒缓的差不多了，闲来无事的我准备刷刷微博。一登陆就看见好几条私信提醒，不出所料大多都是李维君跟我道歉的话语还有因为我手机关机让我回电话给他的话，出乎意外的暮炎岩居然一条也没发给我，或许这小子正忙于新欢也无事找我还没发现我消失了吧。正当我手指间滑动着鼠标滚轮，浏览着最近网络上大大小小的八卦时，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我想也没想的就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苏翰墨，我本能的反应是赶紧关门，结果他一把就用手把门推住了。
“如果出于说出事实的义务我没有错，如果这伤害到了你的自尊心，那我跟你道歉。但是我们早有合同，这么多天没有上班工资还是要照扣，而且合同书上也清楚的写着请假最多15天，你今天正好是第15天，我希望你明天可以正常的出现在办公室里。”他没有半点表情像台复述语言的机器。
“合同合同的，你难道半点感情也没有么？钱也许对我来说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重要，苏翰墨你听好，我艾菲不干了!”
“是吗？据我所知你现在好像真不能这么洒脱吧，这房子的贷款还没有还清吧，不要意气用事，有可能连家都会保不住了。明早见！”
他走后，我还站在门口发呆，也许有那么一瞬间我可以完全底气十足的跟他反驳，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是的我需要钱，我还要守住这个家。
第二天早晨天才微微亮，我就起来洗漱，还精心化了淡妆，穿上了我许久不穿的高跟鞋。我将手机开机给李维君回了电话报了平安。既然生活让我别无选择，那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统统接着，不管好的坏的。就算那天苏翰墨当众羞辱了我，
今早见到他的时候我也并没有对他翻白眼，而是对他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而他还是一贯的扑克脸，在其他员工的问好声中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开始认真忙我的策划，那天的事已经被我抛却脑后，全身心投入到挣钱的道路上。偶尔约美琪出来喝个下午茶，听她唠唠她的新婚生活，日子过得平淡而惬意。就这样恨快就到了游戏发布会的日子了，我几次把策划送去给他审核，他都是一句话：你觉得好就好，不好就继续改。发布的日子终于来了，他每天大事小事都在忙再也没有过问过我，以至于我拿着他没有审核的策划案，开始实施的时候心里一点底儿也没有。
虽然中间因为音响的问题出现了小插曲，但是总体还算顺利让我长舒了一口气。晚上公司为了庆祝新游戏发布会的成功组办了酒会，因为我刚来没多久，和其他员工都不太熟悉本想着不参加的，可是财务部长的盛情难却，我最终还是来了。看似热闹的会场，在我眼里异常无聊，因为我根本融入不进去，对于我这个突然“空降”到公司的新人，职位比我小的面前对我毕恭毕敬，背后想必也是送给我不少白眼，对于前辈级的员工我根本就不在他们眼里吧。
我自己在窗边喝了两三杯香槟后，才发现今天最重要的主角怎么没有到，仔细在人群里找了找还是没有看见苏翰墨的身影。我喝的有些微醺从二楼扶着把手慢慢往下走，突然发现一楼右侧的会场有着微弱的光亮，今天发布会结束后门就锁了，难道是有人在里面。我把裙摆拎起来攥在手里，小心翼翼的用拿手包的另一只手推开了门。
“有人吗？”我试探性的问
“我这么大个活人坐在这里你是看不见吗？还有你裙子拉太高了。”我背后突然传来的是苏翰墨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后面，先是啊的叫了一声，然后赶紧松开手把裙摆放了下来。等我回过神来，我才看清楚了坐在离门不远处的苏翰墨。
“那里开着灯你不坐非得躲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因为受到惊吓我小小有些气愤
“你不好好的在上面聚会，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专门指责你老板的吗？”
“我……哎呀上面太无聊了。”我就近也拉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你自己无聊就来打扰我的安静时光。”他转过来面对着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怎么看见他的嘴角在上扬，他难道在对着我微笑？第一次见到他笑感觉还蛮可爱。
“干嘛这么说呢，我又不会很吵。”
“你就算吵一点也无所谓的，我一个人安静的时间已经独享的够多了。”虽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小但是我还是真真切切的听见了，可能是会场太安静，也可能是我离他的距离本来就不遥远。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开始有些异样的感觉，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陷入了对以往的回忆里。
“怎么了，还真的是要装作安静乖巧一句话也不说了啊？”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打断了正在发呆了我。
“哪有啊！哦对了，像你这么年轻就拥有这家公司了，典型的富二代公子哥，追你的女职员有很多吧？”我决定八卦一下我的强迫症老板。
“我并不是什么公子哥，这个公司是我一手打拼下来的，公司上上下下都是我的心血。其实今天发布的这款app对我来说也是意义非凡，虽然手游我们公司发布的也不少了，但是这款对我来说不一样。其实这款是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就设计出了雏形的，可是那时候没有资金的我根本开发不了它，其他商人因为看我才是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也不愿冒险投资我。当时迫于生活压力我也想过放弃，但是当初有个人的出现让我最终还是没有放弃，才有了今天发布的已经成熟的这款app。”
“那今天那个人来了吗？我想他一定会为你高兴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但是我想她一定看到了。”
“那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发布会你敢让我来做？万一搞砸了你不会终身遗憾吗？”
“终身遗憾吗？也许你经历过一次遗憾就不会在乎有第二次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说罢，他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就走了。
等我锁好会场的门出来，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以前都是我被迫坐了他的车，当我想主动蹭一下他车的时候，他却自己走了。看样子这么晚了命苦的我，只能打车回家了。
从公司回到家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可母亲的房间里还亮着灯，我悄悄地推开了门，看到的是母亲坐在桌子前的背影，我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她似乎没有察觉我的到来，手底下还在写写停停的按着计算器。
“妈，别算了已经这么晚了。”
“哦，是菲菲回来了啊。没事，妈马上就算完了你快去睡吧。”
“妈你也别发愁了，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加上奖金，把能还的钱先还了吧。”我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母亲的小本子上
“菲菲你也别太幸苦了，妈会想办法的，你可别苦了自己。”从母亲的气色和眼里的红血丝看得出她才是真正的苦了自己
“妈我没事，那你赶快休息吧，我去睡了啊。”
晚上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记得当初我不是一直都想要嫁给一个有钱人的吗？可是从什么时候我厌恶了结婚，厌恶了从别人身上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