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表白
第九章表白
自那天车上的事情以后，晓晴一直强迫自己不要乱想，可是每每见到秦牧，她总是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在她每天可以去医院照顾刘和平，也聊些别的事情，这样也好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可是秦牧每天早上都要陪她一起跑步，晚上还要和她一起看书，这种朝夕相对的日子让张晓晴觉得紧张、兴奋，却又不敢用内心去面对。也许是农民子弟的小小自卑在作怪，也许是被舆论绑架的所谓道德在提醒，即使秦牧已单身多年，张晓晴依然笃定，如果她和秦牧之间真的有了爱情，她就成了当初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虽然她清楚地知道她不是。
刘和平恢复得很快，经过十多天的治疗和休养，这两天就要出院了，晓晴的任务圆满完成，而公司那边她也应该去报道了。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三天，晓晴在别墅借住的日子即将结束，是时候给自己寻一个住处了。晓晴记得当初她和公司签约的时候，人事经理曾说员工宿舍会在几个月后解决，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如果有宿舍可住，自己不但可以省下一笔开销，还少去了找房子的麻烦，所以她试着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还真是幸运，员工宿舍解决了，房子离公司很近。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很多方面都习了，要离开了还真是有些不舍，并不是不舍这所大hoe,而是不舍这里的人，当然只有她自己明白最不舍的人竟然是在她心里悄悄扎根的秦牧。可是该结束的还是要结束，她不能就此陷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一幅多美的画面，但对于她，也许只是远远看着画的那个人。
星期五下午，秦牧和王凯回来得很早。晓晴坐在书房的窗前看到他们的车进了院子，王凯下了车，提着一些东西进了屋，秦牧却从车子后座转移到了前排驾驶员的位置，然后拿出手机。晓晴看着秦牧那任谁都想偷看几眼帅酷模样一时竟然走了神，直到桌子上的手机响起，“穿好衣服下来，我在楼下等你。”这部手机的作用好像只有一个，那就是始终传达同样句式的命令。晓晴没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这家伙就不能换种语气打电话吗？晓晴嘴上抱怨，但还是乖乖地去换了衣服来到楼下的车上。
秦牧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晓晴，“嗯，长相还可以，还是有点瘦，不能好吃。”这家伙又在戏谑。类似的话晓晴可不是第一次听到，她不知道秦牧是在开她的玩笑，还是真的在想那种让人想入菲菲的事，所以她不知道怎么搭话，生怕说错了，不小心掉进秦牧设下的陷阱，毕竟这家伙的智商太高，她有点不是她的对手。
见晓晴没说话，秦牧没再出声，而是启动车子又打开了音乐。
“大叔，我们去哪里？”晓晴终于忍不住发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放心，不能把你卖了，这么廋也没人要。”晓晴在这将近一个月了时间里不但气色好了很多，体重也涨了几斤，可是秦牧还总是说她廋，说她没人要。
“我真有那么差吗？”晓晴有些信以为真，她的小自卑又出来捣乱了。秦牧本以为这样的玩笑没什么，但是当他发觉晓晴的脸色和表情时，真的有些后悔，这个丫头自尊心太强，还有些小自卑，也许她不应该用这样的语言来刺激她。
“没有，我开玩笑的，我只是不想浪费了我家的粮食，吃到肚里却不长肉岂不是浪费了我家的粮食？”
“你养猪呢？吃东西的作用不只是长肉好吗？”话一出口，晓晴又觉得说错话了，这样说不是把自己比喻成猪了吗？晓晴的话惹得秦牧在一旁笑个不停。
这个下午路上的车并不多，一路上的气氛也很轻松。车速不慢，他们很快便到了一个住宅小区，这里离晓晴工作的地方不远。车子刚停下来，晓晴便先下了车，他疑惑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不明白秦牧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秦牧拉着晓晴进了一幢楼，电梯停在9层，秦牧掏出钥匙熟练地打开房门，一套精美的住宅展现在晓晴的眼前。与别墅比起来，这里面积不大，可能不到一百平，但是装修很别致，是那种知性女孩看一眼就能爱上的那种。
“这种风格是你喜欢的吗？”
“嗯，真的很漂亮。”
“这是谁的房子？你的吗？”晓晴看向秦牧。
秦牧没有说话，而是拉着晓晴进了卧室，打开衣柜，满柜子的脱衣服，但都是女人的，还都带着吊牌。
晓晴有些错愕，“这不是你的房子？那你……怎么会有钥匙呢？”
“房子是我的，但衣服不是我的。”
“谁的？你前妻？还是你女朋友？”晓晴又接着问。
“我前妻害我多惨你不知道吗？至于是不是我女朋友的，这事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你。”秦牧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面对面与一个女孩这样说话。晓晴抬头碰到了秦牧的目光，瞬间又避开了，她怕了，害怕这话是假的，也害怕秦牧是认真的。
“我知道你没有准备好，带你来这里之前，我也害怕我今天的举动会把你吓跑，但是我必须要说。当年，我和王莹莹离婚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她利用了你。她有她的过错，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之所以出现后来的局面，与我的不负责任有直接关系。为了公司的利益，我委屈地接受了这个本不属于我们的婚姻，本以为只有我才是最不幸的，我才是那个舍身成仁的人，可是我忽略了婚姻是两个人事，甚至是两个家庭的事，一本结婚证书并不能带来幸福，我所谓的委屈也是另一个人的不幸。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也对别人的感情负责。”秦牧停顿了一下。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是我们无法预测的，当初你被王莹莹利用推上了我的床，我甚至还曾以为你是为了钱或是还有什么别的目的。但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五年来对你的关注竟然让我越来越无法自拔，我不得不承认，我爱上了你这个从农村来的小丫头。”秦牧的双手握住晓晴的肩膀，话却停了下来，那么认真地看着晓晴，目光里满是期待。
“我……”每个女孩心里都有一个童话般的爱情梦，而秦牧也正是那个张晓晴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可是她不敢接受，也不能接受。拒绝对于秦牧的伤害有多大她不知道，但她的心的确在滴血，所以她迟疑了，没有说出任何决绝的话。
秦牧双手抱过晓晴，将她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前。“别说话，也别动，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所以我愿意等。之所以选择在今天告诉你，是因为怕错过，怕失去。你马上就要工作了，只要你还没有接受我，就还会有人来追求你，我不要求你马上接受我，但是如果再说别人说爱你，请你拿我来做个比较。如果那个人比我还要爱你，我祝你幸福，否则请你考虑一下我，好吗？”
张晓晴没有想到秦牧的表白来得这快，这是她内心一直期待的吗？但是她不能接受，她是一个大家眼里的“小白人”，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去接受这样一份深沉的爱情。她流泪了，泪水里夹杂着秦牧带给她的感动和她的小小自卑。
秦牧是了解她的，他明白晓晴此时的心理，所以没有让这种气氛持续太久，像个大哥哥一样拍拍晓晴的后背，“好了，晓晴，都是我不好，把你惹哭了，别当我是曾经的老板，你就当我是块老木头，不过我可是期待着你在工作上做出成绩哟。”一边说话一边帮晓晴拭去眼角的泪水，他是懂她的。
“这套房子是我被赶出长信公司的时候住过的，四年来一直空着。以前也没有什么装修，我看这里离你公司很近就按照你的喜好重新装修了一下。柜子里的衣服都是按你的尺寸买的，多数是职业装，这几年你光顾着学习和攒学费了，也没什么衣服，参加工作了，不要让人家看不起。戴着有色眼镜看人的人有很多，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吃亏。”
“我们公司有宿舍的。”晓晴解释道。
“我知道，可这里是你的家，总比宿舍要方便吧。如果你觉得宿舍里热闹就住那，什么时候想回来住就回来。放心吧，我不住这。”一边说一边把钥匙放进晓晴的手心。晓晴并没有打算住在这，可是秦牧说的话她又无法拒绝，只好收起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