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防线驻地and女兵and通讯员
路边的植物保留地中，一对年轻情人正旁若无人的亲吻，两人紧贴着，男人的双手抱着女人，同时也在女人背后的衣物下游走。
“我去你看那人的手在干什么。“
少女红着脸将头扭了过去。
“啊“
男孩有些茫然，又望了望那对情人，先前却是没有注意少女所说的细节。
少女和男孩在一处人少的地方随意走着。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额，你这种的我就挺喜欢的。”
“骗人。”
“没，真没骗你！”
“哼哼，姑且就当你说的是实话好了。”
阳光渐渐转弱，两人已经待了良久。
“要回去了。”
少女抱住男孩。
“你想摸么”
少女将脸埋在男孩的肩头。
“啊？什么？”
男孩又是茫然。
“就是就是，哎呀，就是像那两个人一样，把手伸进去”
少女的声音低若蚊呐，耳根处都红了。
男孩的面色变得僵硬，咳了一声，男孩小心翼翼的，将有些颤抖的手伸进少女背后的衣物中。
偶然碰到少女的肌肤，都会瞬间把手往外挪开。直到接触到少女的抹胸，才握紧手，将一个指节贴在少女的抹胸上，却是一动都不敢动了。
两人的心跳是如此剧烈，以至于彼此都能清晰地听到那间隔极短的“扑通”之声。
“你你好色。”
“额”
“你竟然把手放在那里。”
“那那我应该放哪？”
“不愿意就算了！”
“啊，没没，不是的！”
“你，你往下放。”
少女的心跳更快。
男孩深吸了口气，将手缓缓下移，最终贴在了少女的腰部。
少女的身体在男孩触碰到的瞬间颤动了一下，将男孩抱的更紧。
“有人来了。”
男孩看到有人影出现，迅速把手拿了出来。
两人分开，都是低着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我，我先回去了。”
“嗯，那再见了。”
“再见。”
男孩在少女转过身后才抬起头，望着少女的轻薄的衣物，隐隐能看清少女抹胸的颜色。
男孩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心脏依然在胸膛中快速地跳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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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向偏北的方向驶去，一路穿过残破的大地，暗淡的天空，天地之间，一片茫茫，毫无生气。
这里曾是一片广袤的平原，其中参杂着部分丘陵地区，同时也是上次大战的终止战场之一。战争结束时，这片大平原的海拔整体下降了约七十米，其上物质，不是被黑兽同化，就是被无数次爆炸抛飞向不知何处位置。这些，还只是人类部队和残余兽潮的战场罢了
车队经过几个小时的行驶，临近死域和生域的边界。
发动机的轰鸣声将寂静的山林惊醒，一条山路入口处，一尊女神石像默默守护着生者的领土。女神石像下半身为树形，上半身呈女性俯身形态，其背后有四翼张开，女神石即在翼上。
踏入生者领地的一刻，除了驾驶车辆的人员，所有士兵都将内衬中的女神石吊坠拿出，双手握于胸前，面向女神石像，而看不到石像的士兵也垂首闭目，低声祷告：
“护佑生命的女神，您卑微的信徒在此向您献出无上崇敬。”
“您为我而死，我必为您而战！“
“不惧邪恶，不惧死亡，舍弃软弱，我心刚强。”
“我会守候至您重临世间的一刻，然后向您献上我全部的赞美。”
“愿女神不朽，愿生命长存。”
赤血将吊坠放回内衬，望着山林中的郁郁葱葱。飞鸟从灌木上跃起，飞向高高的树枝。松鼠抱着红色的浆果啃食，吃完后，就在树木之间无忧无虑地跳跃玩耍。灰毛的猴子互相挑出背上的盐粒，放入嘴中，挑一会儿，打闹一会儿，顽童一般。
野兔奔走，雉鸡窜动，林木森森，鹿鸣悠悠。
生命的旋律跃动无尽，这是世间真实显现的神迹。
”三木佐领，这次，我会将这条命还给你，还给这片大地。“
”抱歉，我守护不了你想要守护的东西。“
”这个世界，这片明亮的天空“
”抱歉。“
赤血心中平静，只是对曾经的恩人抱着淡淡的歉意。
车队继续蜿蜒行驶，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穿过了连绵的群山。
”距离横田—元戎防线，二十公里。“
路边的指示牌上标着。
近一个月的轮战实训后，部队向最近的防线基地撤回，补充物资后再返回驻地。
“女兵防线。”
皋月用肩膀碰了一下赤血，笑嘻嘻地挑眉道。
“这里可是离女兵防线最近的基地了，唉，在部队呆了五年，结果连女兵怎么训练都不知道。对了，队长你应该知道吧，当初你也是新兵训练基地的教官来着，应该有所了解吧，队长？”
皋月盯着赤血问道。
“不知道另外，这里离最近的女兵防线还有将近五十公里，碰不到的，你就把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收起来吧。”
赤血淡淡地道。
男兵和女兵的训练，驻防，全都不在一起，平常的作战任务也基本没有关联。可以说，军队里除了军种的分别，男兵和女兵，也可以分作两大系统，甚至，要比军种的差别要更大。毕竟，协同作战是不同军种之间常有的事，而男兵和女兵，除特殊情况外，基本没有任何关联，只有在高层指挥部门才没有什么男女兵的分别。
在军法上也明文写着，严禁男女士兵的任务外接触。
联合会的军队中有近三分之一都是由女兵构成，这也是因为，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即便是相较男性要更柔弱的女性，也要拿起武器，直面人与非人的战争。
人与人的战争中，尚有年龄，性别，观念的区别。人与非人的战争中，就只有人与非人这一点的分别了。
其实，大量的女兵参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连年的战损，只凭男兵，早就会使得性别比例严重失调。由此引发的社会问题，将会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
而男女兵分立，用联合会建立者的话说，便是“保持为女神而战，为生命而战的荣耀”。四大联合会的男女兵制度都以此为准则进行制定完善。
“佐领，刚刚已经和前方防地确认过了，会有人来接我们。”
少年向赤血禀报道。
“嗯，”
赤血向少年微一颔首，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
少年名为风川赤二，是通讯部配备给赤血部的通讯员。所谓通讯员，都是挑选双胞胎，三胞胎等等一同降生的婴儿，在刚刚被母亲生下的那一刻，就被送往通讯部专属的养育和培训实验基地。
经过长期的实验发展，人体通讯早就形成了非常成熟的培养流程。利用多胞胎之间比常人更加紧密的心灵感应，在婴儿发育期以女神石作为激发，经过训练的优秀多胞胎通讯员甚至可以做到共享视角。而即便天赋不如何出色的多胞胎，也可以互相传递清晰的信息。
这项技术可以说是跨越人性底线的程度了。然而，却不得不如此不能做到远程通信的军队，根本难以对移动速度和感知远超人类军队的黑兽进行有效抵抗。
从小在军事基地长大的通讯员们，将任务视作自己生命的存在意义，对人类本身的感情，世界的美，艺术，音乐等等，都不在意，或者说无法理解。
他/她们的一生，只为任务而活，直到死亡为止
但就赤血所知，这种可悲的特殊“工具”，在近几十年已经是减少了很多。军事开发部研究出的有线电报被大规模运用到驻地与驻地之间的通讯中，而无线电电报的研究在近期也取得了一定突破。彻底放弃培养这种可悲“工具”，就在未来几年之间。
人体通讯这种东西，说到底，没有人会希望它继续存在，军方也不例外。
只是，现存的人体通讯员们，又将何去何从，谁也不知道
车队跟随基地派来的人员来到进入防线内，驶到后勤仓库。赤血将批条出示给横田基地后勤主管，开始进行物资补给。
横田基地具有完整的生活设施，整体上，与其说是军事基地，不如说是兵工厂，生活区的结合体。整个横田—元戎防线三分之一的士兵住宿，装备补给，都由横田基地提供。
而所谓的横田—元戎防线，是由横田基地和元戎基地，以及防线主体构成的。元戎基地主要提供换防士兵的生活住宿，兼具铸炮厂的功能，不过，铸炮厂的设施早在半年前就通过铁路运到后方了。
防线主体，是由数量之多超乎常人想象的各式火炮和炮台组成的。长达数十公里的弧形防线，以最密集的布局，将火炮，炮台布置在最前沿。除此之外，防线前方也人工“种植”了密集的女神石像。
女神石是从女神石像的翅翼上自然掉落下来的，落下的女神石整体呈圆形，人头大小，而将这种自然掉落的完整女神石埋在土壤中的话，就会有一尊新的女神石像快速“生长”出来。
利用女神石像所具有的生命性质和防线内大量的密集人员，再将防线和防线之间平行区域的生态环境灭绝性摧毁以此来达到吸引兽潮漫延方向的目的，进行阵地防御作战。
没有思维逻辑的黑兽自然无法理解机动作战的含义，因此这种人为吸引阵地防御作战，对人类而言有着极大的战略意义。
完成补给的车队驶离横田基地，向自己的驻地行去。
“回去后，一起喝几杯。”
皋月向赤血道。
赤血看着皋月，片刻后，点了点头。
“现在不喝，怕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喝了。”
皋月看着窗外，低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