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娇娘之死
“白氏，你还不肯说实话，是要本官大刑伺候不成！”路沈觉得白氏有重大作案嫌疑。
“回大人的话，我没有欺瞒大人，娇娘是回娘家料理过他哥哥的后事，可是没多久她就走了，我哪儿知道她是不是回了白府被人给害了。”白凤死不承认。
“白府上下皆可作证，娇娘被你带回去之后便再也没回过白府。”路沈说道。
“白府上下都是他白家善的人，大人可不能听信他们白府的一面之词，再说娇娘是在白府附近发现的，白府离白家村尚有几里路，说不定是娇娘在半道上遇到什么事，被人给杀了。”
“再说就算她不是我亲生的，我儿子都死了，我为何要将她也杀了，落得个无依无靠。”
“我且问你，娇娘为何已有三个月身孕，孩子的父亲是谁？”路沈问向白凤。
“你哪儿知道娇娘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娇娘长得俊俏，说不定早就跟白家善勾搭在一起了。”
“我说白家善怎么肯花五百两银子将娇娘给买下来，原来是为了娇娘肚子里的种。”
“你简直是含血喷人！”白家善怒不可歇。
“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日子碰到的娇娘，与她珠胎暗结！”白凤不依不饶。
“白凤，你可认得我手上此物？”路沈手中握着的是康恒从白凤家搜出的鞭子，与白凤身上的新伤旧伤的伤口吻合。
“这，这不是我家赶牛的鞭子吗？怎么会在大人手里？”白凤有些吃惊。
“不可思议吧，这鞭子是从埋藏娇娘的树林里找到的，白凤，你口口声声说娇娘不知所踪，那你家的鞭子为何出现在尸体附近？还不从实招来！”惊堂木一下，白凤也是被突如其来的证物吓得语无伦次。
“不是我，不是我，娇娘不是我杀的，鞭子不可能在树林里，我根本没有带鞭子进树林，不会的，不会的。”
“娇娘是不是你杀的，杀完之后还想嫁祸给白家善，所以将娇娘拖到白府附近的树林里掩埋。”
“白凤，你好狠的心，虽说娇娘不是你的亲生孩子，也没道理让你下如此重的狠手！”
“大人，不是我，真不是我。是娇娘，是她逼我的。”白凤被吓的六魂无主，说话也语无伦次。
“当日娇娘回到娘家，你们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路沈厉声呵斥白凤说出当天的情况。
“大人都是娇娘逼我的，我没想杀她！之前在天蓝县衙门输了官司，眼看着儿子也死了，可是欠赌坊的钱还没还上，我便想着让娇娘回来商量商量，让她找白家善要点钱。”
“没想到这死丫头不但不肯出钱，还不想管我的死活。你说她又不是我生的，我白养她这么大，难道不该让她孝敬我。”
“我就跟她理论，她不但不肯给，还跟我说他哥是她雇人给打死的。”
“那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还指望着他给我养老送终，她居然十恶不赦雇凶杀我儿子，她朝夕相伴的哥哥。”
“我气不过，就用鞭子狠狠打了她几下，哪想到她去过白府之后，这么不禁打，没几鞭子就断气了。”
“大人，我真没想过杀人，是她激我的。她杀了我儿子，她杀了我儿子啊！”白凤最后哭倒在地。
此时的白凤心中万分后悔，本想着将女儿给埋了一了百了，可是赌坊的债主不肯放过她，硬逼着她替死去的儿子还债。
她这才出此下策跑到柳州城来告官。听说这个路大人喜欢帮穷人伸冤，她便来找路沈替她做主，之后再敲白家善一笔银子，还清儿子欠款之后自己有点傍身钱。
没成想这个路大人如此明察秋毫，将当日打死娇娘的鞭子找到，让她招认了自己的罪行，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即便是娇娘命人杀了你儿子，你也不该滥用私刑。”路沈说道。
“你除了用鞭子，可有给娇娘下毒？”白凤只承认用鞭子抽打过娇娘，让路沈觉得娇娘的死似乎另有玄机。
“大人，我当时真没想过要杀她，我没给她下毒，只是打了她几鞭子。”
“你真的没有给她下毒？”
“我白凤发誓，真的没有给娇娘下毒。”白凤一脸认真的说。
“大人，难道娇娘是被毒死的？我就说这丫头平日里皮实着，怎么这回这么不禁打，原来是被人给毒死的。大人，我可没杀人。”
“难道娇娘是畏罪自杀？”路沈疑惑。
“路大人，娇娘是无辜的。他儿子是我让人杀的，与娇娘无关。”白家善听说娇娘畏罪自杀，才知道娇娘为何会死。
娇娘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他。可是这杀人的罪名不该由娇娘来担。
“白家善，白凤儿子的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路沈问向命案的另一个人。
“当日，白凤的儿子来找娇娘，让娇娘给他抗赌债，被娇娘一口回绝。”
“没想到那个无赖竟然威胁娇娘，若不肯给他钱，便将他两有肌肤之亲的事捅出去。”
“娇娘情愿名节受辱，也不肯给那无赖钱。等无赖走后，我才知道当日救下娇娘大夫诊断她怀有身孕，孩子的父亲是谁。”
“娇娘知道此事瞒不住，这才告诉了我，那无赖跟她不是亲兄妹，是白凤带过来的孩子。两个月前喝醉酒趁机侮辱了她。”
“我将墨娘唯一的骨血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作为父亲，我如何能忍受自己的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于是让人在半道上把这畜生给打死了。”
“因为这畜生是死在半道上，于是我被白凤告发，幸好天蓝县县令念我是个善人，并没有怀疑到我头上，只是将白凤赶了出去。”
“白凤心有不甘，三番两次来府上闹腾，娇娘定是怕此事东窗事发牵连到我。有一天，趁我不注意，跟白凤回了家，之后再也没回来。”
“没想到那孩子做出此等傻事，千错万错都是这对母子和我的错，娇娘是无辜的，还请大人明察！”白家善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就算娇娘已死，也不肯让娇娘背负不属于她的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