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查案真的需要勇气
路沈一夜未眠，因为他还没想好此事该如何办，又怎么办？
若是办了此案，那整个大周难免有一场血雨腥风。
若是不办，那南山书院死去的那么多冤魂便是枉死了。
清晨，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尤其是一夜未入眠的路沈。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一会儿。”言小冉因为路沈的起身而惊醒。
昨日折腾到大半夜，本以为路沈会多睡会儿，可是看这男人一脸憔悴的样子，恐怕昨晚都没睡着。
“把你吵醒了，对不起。”路沈对言小冉有些歉意。
“想跟我聊聊吗？聊点别的。”言小冉也没有了睡意，坐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并排的坐在一起。
“我觉得自己好没用。”路沈竟然抱着言小冉哭了起来。
“我以为凭着大周律法我就能做到问心无愧。可是我竟然不能！”路沈非常讨厌如此犹豫不决的自己。
“我不知道昨夜刘夫子跟你讲了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世界有很多事并不是非黑即白。”
“或许你做出一个决定可以帮到一些人，但同时也会伤害到另一些人，而被你伤害到的人也许是无辜的。”
“要做到问心无愧确实很难，如果注定要造成一种伤害，大多数时候我们会选择将伤害降到最低。”
“但是有时候真理却掌握在少数人身上。就像天子犯了法，本应与庶民同罪。”
“可历朝历代将天子绳之以法的，通常那个时代的百姓会遭殃。”
“因为天子的权利太大了，一旦落空，便会招来一个国家的内忧外患。”
“有时候我们不能不妥协，妥协并不是懦弱的表现，相反是另一种成熟。”言小冉虽然不知道昨夜二人聊了些啥，但是觉得自己综上的比喻或许多少能给路沈一点安慰吧。
“手握重权之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路沈还是困惑。
“当然不能，暴君的下场如何相信历朝历代最后的结果都告诉了你。”
“是啊，大周也无法幸免这场轮回，在历史的长河里，我不过如蝼蚁一般，根本微不足道。”路沈叹口气。
“这也不一定。”言小冉说道。
“此话怎讲？”路沈好奇言小冉有何方法阻止大周的衰退和被替换的命运。
“我问你，为何这么多人想做皇帝？”
“坐上皇帝，就等同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路沈觉得这问题问的幼稚，三岁小孩都知道。
“没错，封建制下你做了皇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权利无限大，没人能大得过你，你一个人就能做天下人的主。”
“可是又有谁知道，这一国之主，除了权利，还有责任。”
“负担起百姓幸福生活的责任。这种责任又有几个皇帝具备。”
“你说的事啊，所以任何人想阻止朝代更替都是痴人说梦。”
“你这话对也不对。”言小冉卖弄一个关子。
“你又有什么歪道理？”路沈虽然嘴上揶揄但也想听听言小冉不一般的见解。
“治国之道在于国强民富。国家强盛，外敌不敢扰。百姓富足，内忧尽勾销。”
“要做到这些，除了需要一部律法，还需要的是民主。”
“民主？”路沈没听说过这个词。
“就是人民当家作主。百姓可以见官不跪。皇帝不是老子做了儿子做，儿子做了孙子做。而是选德才兼备，为百姓谋福祉的人做。”
“你这想法很大胆，这真的能实现吗？”若是在以前路沈一定会觉得言小冉此言大逆不道。
但是言小冉这番话却让他觉得有了希望。
“当然这个实现起来肯定是要流血牺牲的，而且现阶段还不够成熟，等到整个世界从农业转入工业社会，或许就容易实现了。”
“工业？是指的工部他们做的一些器具吗？”路沈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这个。
“算是吧，等工业发达的时候，逆风坐船不用帆也不用人力。人们甚至可以跑到天上去，从柳州到京城不超过两个时辰。”言小冉跟路沈鼓吹现代生活，听着就让人心生向往。
“真的有这种世界吗？我真怀疑你是妖怪变的，不然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人怎么能和鸟一样飞那么高。”
“谁说没有，坐飞机的话，比鸟还飞得高，直接飞进云里。”言小冉对路沈的不信任有些不满。
“那你跟我说飞机长什么样？你坐过？”路沈觉得自家娘子越说越离谱。
若是人真的能飞上天，那绝对是神仙。
“我跟你说不清，总之世界如果变成那样，百姓的生活就会很幸福。”言小冉总不能说自己从现代而来。
本来打算循序渐进的告诉路沈自己以前的生活，等到时机成熟再告诉她自己是穿越者。看起来路沈并没有她想象的接受力强。
不过这也让她好奇，既然她和尹浪都穿越到了大周，大周是否还有其他穿越者的存在。
“傻丫头，知道你是逗我开心。”路沈宠溺的摸摸言小冉的头，只把她所谓的工业时代当做一个笑话而已。
不过经过言小冉的一番开导，他倒是拿定了注意，那就是先不要惊动任何人，证实刘夫子的话，而且只需要找一人便能解决他所有的疑问。
两人聊了一会儿，言小冉其实并未完全休息好，于是又缩进被窝补眠。路沈却起了床，出了房门。
辛富贵和康恒都有功夫底子，昨晚这种熬夜程度就是小儿科，两人都按时起床并与出房门的路沈汇合。
三人并未选择在县衙里吃早餐，而是去了县衙附近的包子铺。
“少爷，刘夫子已死，但是我和康恒跟踪他几日都没有任何发现。孩子他肯定是托给他人照顾，想来他还有同伙。”三人坐定，辛富贵先发声。
“刘夫子已经将事情的来弄去买都跟我讲了，此事我们姑且先放一放。”
“怎么？你又查不下去了？”康恒语气有些发酸。
先前的几起案子都牵扯到皇帝，路沈就这么查的不了了之，简直忘了他们当日在底下尸房发过的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