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狂

  清荷基地，郑守恒穿着白大褂，站在了实验室里。

  看着他双脚着地，齐物竟然有些不习惯。

  “这灌里面到底是什么？”齐物一直很好奇，难得郑守恒走出来，于是询问。

  “生命之源。”

  “听不懂。”

  “水。”

  齐物有些奇怪，郑守恒说的话，好像不再脑袋里形成画面了。

  “放心，我收了神通，接下来我们去一个地方。”

  “出去吗？”

  郑守恒摇着头，他指着一个金属环，打个响指，金属环竟然浮现黑色的光幕，里面还有无数星星点点的亮光。

  齐物傻眼了，这难道是次元之门？

  “进去吧！”

  齐物眨眨眼，“进去后，不会穿越吧！”

  “不会的，挺稳定的。”

  齐物深吸一口气，竟然选择来了，那就不要犹豫，一头扎入其中，身躯消失在空间里，郑守恒启动了某个程序，在营养槽内竟然浮现出一个另一个郑守恒，倒立在水中，长发如黑带飘逸。

  随后郑守恒也钻入了其中，两人进去后，光幕消失。

  齐物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周围一片白茫茫，是雾气，还是云？

  疑惑间，身后有了呼吸，郑守恒也过来了。

  齐物问道：“这是哪儿？”

  “次元壁中。”

  “怎么变强。”

  “在这里，有一种我暂时命名的宇宙能量虫出没，你想要变强很简单，吸收掉能量虫，你的身体就会出现能量化改造。”

  “这么简单。”

  “说起来简单而已，想要抓住能量虫本身就不容易，吸收的话更有可能让你自己爆炸，到时候你就是会变成次元壁的养分，以后我没事会来常常看望你的。”

  危险齐物不怕，“能量虫什么时候出来。”

  “看运气，我研究很多年，也才开辟这么一处可以逗留的地方，经常会有些客人在这儿歇歇脚。”

  “其他宇宙的人？”

  “人这个说话不对，这个宇宙中，生命力最强的是虫子，其实发魔的生命形态也是虫子，只是比较庞大的虫子。宇宙如果有高级文明，绝对不会是人类的形态。”

  “虫子，比人类聪明？”

  “你理解的聪明是人类的聪明，你觉得虫子的文明程度很低吗？那也许你对世界的认知还太差了，人类拼命发展科技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让人活着的时候减轻痛楚，延长寿命。就拿地球上的水熊虫来说，他除了样子外，难道不是人类所追求的一切吗？强大的生命力，强大的免疫力，上千年的寿命，能够进入宇宙也能生存。”

  “人不如虫吗？”

  “很多方面都是大大的不如，我们建立的体系，甚至还不如蚂蚁窝的系统，蚂蚁的神经网络，更是超过了我们的智能程序系统。人类的诸多科技，都是从虫子身上获得启发，在地球的生态环境里，虫子看似最底层，可他们的生命力与生命形态却是最适合的。他们不需要脑子，纯粹靠身体调节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有时候人类看不起蟑螂，可他们比人类的历史要悠久无数个岁月。”

  “你也喜欢研究虫子？”

  “我可不是这类变态，不过当你接触的域外生命越多的时候，就越会发现，虫形态的智慧生物真的很多，地球的虫子，也许是因为个体的原因，所以没有达到统治星球的实力，但在其他世界，也许就是相反的事情。根本轮不到人类从猿进化到人，虫子应该就将母巢给建立，统治着世界了。”

  与这种顶层的科学家聊天，齐物总能对世界有了新的认知，如果外星生物真是一大群虫子的话，人类步入星际时代，能和他们友好交流吗？

  “人类面向宇宙，一定要低调，别把自身当做很了不起，面向宇宙，人类就是一个稚儿，不过刚学会走，别妄想在宇宙随意的奔跑。”

  “你竟然掌握这些技术，为什么不公开？”

  “为什么要公开？整体技术跟不上，就进入多重宇宙，然后一些野心勃勃，或者夜郎自大的人，开始招惹外星文明到来吗？一个连基础文明都没有的虫子发魔，就能让地球腥风血血月，真来个三体文明，你觉得有办法反抗吗？”

  齐物沉默了，他看着郑守恒，这个总是坏笑的家伙，大概是与世独立，站在最顶层，无人触及的顶峰，孤单又寂寞，所以才会爱捉弄人。

  当你所看到的世界，比所处的世界更加辉煌灿烂，是不是要带领自己的世界走向辉煌的大世界？

  郑守恒无疑可以跟上宇宙外的文明，可地球呢？人心复杂下，只怕现在的地球体系都会迅速崩塌，然后整个地球会变得更复杂，别的文明未必看得上地球，但地球人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会去追求利益，忘记很多人的基本道德。

  齐物明白了，郑守恒其实看不起人类吧！

  “我也不是看不起，我自己也是个人。人类教化自己数千年，可时间还是太短，依旧没能将本性中的恶给抹除，说来也是好笑，人之初，性本善，为什么会有人去信这个。”

  齐物不做声，不愿意讨论这些。

  郑守恒离开了水槽，人格似乎都有些变化，那种轻佻中，隐隐有些愤世嫉俗，一个能将自己阉割的人，或许不能以常理来揣测了。

  “很多人，要我将我的技术交出去。可我交出去后，能造福社会吗？我自己都能给捅出几个篓子，给地球招惹祸端，给那些野心勃勃的人会怎么样？外星人怕是要络绎不绝的开船来了，月亮上还得给人建立个星际港湾，地球成了他们的后花园？”

  “所以，我打算给人类一百年，用五十年来洗礼下内部的错综复杂，再用五十年来恢复，当然我不打算活到那个时候，齐物，你采取了心魔化，生命力突破了人类的极限，但你吞噬能量虫子，身体会逐渐脱离三维世界，你的时间大概只有二十年，二十年后你将会代替你所吞噬的宇宙能量虫，成为这个次元壁里穿梭的一个虫子。现在，你还打算继续吗？”

  二十年？

  变成能量虫子？

  代价的确很大了，不过齐物竟然决定了，就不会再后悔与犹豫。

  “没关系，二十年，不错了。”

  “做好准备吧！它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