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存之道·一
悄悄摸到了一片灌木丛里，郗河放轻了呼吸，悄悄探头看去。一个男人将一个少女压在身下。男人穿着紧身的背心，看上去颇有些健壮，肌肉的线条已经印在了衣服上。而那少女穿着一袭白裙，被男人挡住了半个身子，郗河看不到少女的样子。
在男人的身上也有不少伤痕，看上去像是被少女抓出来的。那少女还在挣扎，但是被男人压在了身下，这挣扎的幅度也很有限。
“啪”。男人重重扇了少女一个耳光，少女悲鸣一声，声音很是沉闷，大概是被男人捂住了嘴。
少女不再挣扎了。或许是被男人打昏了过去，也或许是放弃了抵抗。
男人突然站起身来，吓了郗河一跳。郗河赶紧稍稍后退一些，凝神盯着男人，同时握紧了手里的枪支。这两个人显然都没有什么武器，大概只是野外偶遇罢了。同样手无寸铁的两个人，少女就只是一只羔羊，注定被狼虎一般的男人吃掉。
犹豫了一会儿，男人又蹲下身拽住了少女的裙角，将她的裙子撕碎，扯成了布条将少女捆起来，又用一些布料塞住了少女的嘴。少女任凭男人摆布，她没有昏迷，只是眼神灰暗，似乎已经陷入了绝望。她的半边脸颊已经肿起，这是男人之前那一掌造成的，但是即使如此也难掩少女清丽的模样。如果没有男人这一掌，少女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个美人。
将少女细细捆好，男人再次将少女按翻在地，手开始在少女的身上游离。少女的面色红润起来，但是眼神还是灰暗迷离，像是失去了神智一般。
郗河看着这一幕，无动于衷。这是弱肉强食最简单的演绎方式，看上去那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物资，郗河并不打算出手。等男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少女身上之后，郗河或许可以偷偷离开。
就这么，偷偷离开？
郗河突然一愣。这两个家伙如今也算是郗河的敌人，而现在郗河其实是有机会杀掉他们的。杀掉他们，郗河的排名就等于是往前靠了两名……
这对郗河来说，是有好处的。但是如果真的要这么做的话，郗河必须找到一个将男人一击击杀的机会，而且最好不要开火。
这种想法一萌生出来，就像是魔豆那样在郗河的心底生长，直至参天。郗河四顾了一下，很容易地找到了一块两拳大的石头，这一下如果呼在脑门上，那绝对不好受。
少女的衣裙被彻底撕裂，露出了羊脂白玉般的身子。男人啃舐着少女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似乎已经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少女的身体上。
而少女就只是这么沉默着，像是死尸一般，没有动静，没有回应。
郗河屏住了呼吸。现在其实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是郗河还是犹豫着该不该动手。
如果这一击失败了，那么他自己或许也会陷入危险。郗河深呼吸几口气，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多想想。
男人蹂躏着少女的躯体，发出低沉的喘息。少女依旧一动不动，只是她闭上了眼睛，眼角沁出了两滴泪水。
不知为何，看到那两滴泪水，郗河心里突然有点难受。
那两滴泪水仿若两缕流火，窜进了郗河的心里，点燃了郗河参天的豆苗。郗河感觉自己的胸腔里有烈焰在燃烧，杀戮的冲动在瞬间占满了他的脑海。
郗河的腿微微绷紧，整个人处在一种半蹲的姿势之中。他放下了手里的16a4和身上所有的负担，然后紧紧握住了手里的石头，敛息屏气，做好了一击毙敌的准备。
他还在等一个机会。
少女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而男人则是闷哼了一声，整个身体突然僵硬。
就是现在了。郗河从灌木丛中窜出，大踏步迈出两步，然后直接跃起，双手将石头高举，朝着男人的头部砸下。
男人听到脚步声，从愉悦感中惊回，却为时已晚。郗河已经跳起，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他的身体甚至还跟少女的身体连结在一起。
“砰”。一声闷响，石头和男人的脑袋撞击在一起。男人的脑袋大块地凹陷了下去，郗河可以清晰地听到“咔擦”的骨骼碎裂声。
男人瞪大了眼，眼里不知是不可置信还是愤怒不已。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男人颓然倒地，不再有声息。
成功了。郗河微微出了口气，继而开始大口地喘气。他转头看了少女一眼，沉默一会儿，起身准备离开。
杀死了这个男人，他的名次的确是往前跃进了一名。至于这少女，郗河觉得她完全构不成任何威胁，这名次等于已经是送给郗河的了。
但是郗河却不想亲手杀死这个少女。他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不想。大概他的心底还残留着一丝丝的“人性”。
“唔……”少女却是挣扎了一下，发出了声音。
郗河转过头，微微皱了皱眉：“你自己努力吧，我不会放了你的。”
虽然在郗河看来，少女已经没了危险，他却不想多点麻烦。
“唔……”少女又挣扎了一下，侧过身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想给郗河看。
郗河看出了少女的意图，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少女的身边。
少女身上已经可以算是不着片缕。她勉强挪动了一下身体，但是下身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时候郗河已经看到了什么。他蹲下身去，在少女的身下看到了一柄野战刀。
这是少女藏起来的底牌，却一直没有机会使用。郗河不知道少女是如何将这柄刀藏起来不被男人发现的，不过这不重要，现在少女这般，显然是想要将刀送给郗河。
郗河捡起了刀，想了想还是解开了少女嘴上绑着的布条。他想知道少女还想说些什么。
“杀了我。”少女看着郗河，十几秒后，轻声道。
郗河一怔，完全没想到少女将刀送给他的要求居然是这个。
“拜托你。”少女低垂下眼帘。
紧紧咬着牙齿，郗河握着刀的手也不禁攥紧。他沉默了一分钟之久，才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