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成长之路·二
“其实，这场游戏，在最后才算是‘真正开始的时候’。”华鎏轻声道。华鎏和郗河已经在原地蹲守了一天的时间，此时他们的身后就是暴风雪。
寒风阵阵吹来，郗河看着距离自己大概也就十多米的暴风雪，有些诧异。这是一幅怎样的奇观？明明只相隔了十多米远，可是就好像一边是夏天一边是冬天。在暴风雪里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雪白，而他们这边的世界还是郁郁葱葱。
“因为高手都留在了最后吗？”郗河回过神来，问。
“不仅仅是说那些高手……而且在我看来，这里也未必有高手。要说有的话，算我一个。”华鎏似乎在开玩笑一般，咧嘴笑了笑，“除了意识和枪法，还有一些道具之类的比拼。这个你之前也已经见识过了。”
“总觉得……这个道具，像是作弊一样。”郗河苦着脸，“如果你道具多了，不就约等于是赢定了一场比赛？”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前提是要有够多而且有用的道具啊。”华鎏摸了摸下巴，思索，“而且这些道具都这么珍贵，一般只有第一名或是天大的好运气才能获得一件，你就舍得砸很多的道具，却只为赢一场比赛？”
“呃，好像……不会。”郗河挠了挠头，“但是如果有一场非赢不可的比赛呢？”
“有什么非赢不可的比赛吗？比如生死局？但是一般来说，到了生死局这个地步的话……你也不可能有很多道具吗？”这次轮到华鎏没明白郗河的意思。
“比如说……呃，要带别人赢啊。”郗河讪笑一声，“像我跟你这样的。”
“那我也不可能砸很多道具让你赢啊。甚至我有多少道具我都不会让你知道。”华鎏横了郗河一眼，“而且我带你纯粹是因为想让你把项链还给我，以及顺便拿个道具而已。”
“但是……如果说我跟你的感情很深呢？”郗河眼神四处乱瞟。
“不存在的啊。我们只是偶然间才匹配到一起的队友而已，过了这一局，我们就天各一方，以后会不会遇到都两说……说不定你下一局没有到前三十，还是一死。到时候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华鎏语调平静，“就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我们现在都是战友，可是你觉得，会产生什么深厚的情谊吗？”
郗河本还想倔强地回答“当然”，可是略一思索之下，又说不出口。如果换做是郗河，会去跟这么一个队友产生感情吗？
并不会吧。
“而且，有时候这一局你跟那个人是队友，说不定下一局就成了对手。”华鎏叹气，“这种事我也不是没遇到过。到头来，开枪的时候还是不能犹豫，一犹豫，你就会死。”
郗河沉默不语，华鎏拍了拍郗河的肩膀：“所以说，年轻人，现实一点。”
华鎏那语气，就好像是一个长辈在教导晚辈。虽然在这个世界里，华鎏的确够资格称作是郗河的长辈。
“哒哒哒”，远处传来了枪声，华鎏和郗河一起看过去。
“他们似乎打起来了。我们往反方向靠一靠。”华鎏看了看地图，指向声音传来的另一端，“去那里吧。我们的物资差不多已经够了，接下来人越少对我们越有利，我们就不去淌这个浑水了。”
“好的。”郗河半蹲着身体，跟着华鎏往那边靠过去。
枪声一直回荡在耳边，郗河和华鎏也时刻关注着人数有没有降低。和游戏不一样的是，枪声断断续续地一直持续了个把小时，人数却只减少了一个。
“战争里的二点五万发子弹杀一个人，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了。”华鎏苦笑着摇头，“大多数的子弹都用来火力压制了，其实很少有直接对着人打出去的。”
“明白。”郗河点点头，心里估算了一下。自己现在身上有枪里的四十发子弹，身上挂着四个弹匣，那么就是二百发子弹。但是就这个战况来看，这二百发子弹还不够打死一个人的。
“地形还是很重要的，我们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华鎏张望了一下。他们始终藏在茂盛的草丛里，尽可能地不被人发现。
“其实那里可能也就是两队人打起来了，我们还是小心……”华鎏话还没说完，突然前面不远处响起了枪声。
“砰”。
几乎是枪声响起的瞬间，华鎏就朝着旁边扑去。子弹擦着他的身边掠过，在华鎏的胳膊上擦出了一条血痕。
一个翻滚之后，华鎏就近靠在了一棵树后。郗河的反应也不算是慢，也就是华鎏作出反应后的大概半秒钟时间，跟着华鎏靠在了树后。
虽然仅仅是半秒钟时间的差距，但是这半秒钟已经决定了华鎏的生死。如果华鎏的反应慢了半秒，他现在大概已经死了。
“反应很快啊。”郗河喘着气，道。
“那必须啊。练出来的。听到枪声，我脑子动都没动，身体就已经滚出去了。”华鎏也喘了口气，根据之前枪声传来的方向，心里做了个判定。
“我们现在被压制住了，怎么办？”郗河问。
“好办。我找找手雷。”华鎏说着，手上出现了一颗手雷，“有三个。应该够用了。”
华鎏二话不说直接拉开了手环，然后朝着右边翻滚出去。几乎是在华鎏滚出去的瞬间，子弹就擦着华鎏的身体掠过。
在手里捏了两三秒，华鎏将手雷朝前抛去。原本藏在树后的两个人看到华鎏丢出来的手雷，立刻朝着两边滚开。
“轰——”
破片四射，但是两个人都及时找到了掩体，没有受伤。
在其中一个人滚出去的时候，郗河反应很快端起枪朝着那人开了几枪，但是没有命中。
华鎏已经靠在了郗河右边的那棵树后。他探头看了看两个人新的位置，又摸出了一颗手雷。
“你压住右边的那个，我攻左边的！”华鎏道。
说话的时候，华鎏的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笑容。
有些狞戾，有些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