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再见时已物是人非
第二日上午十点钟。
乔湘单手支着下巴，第三十二次翻看眼前的文件，第二十八次抬头看挂在墙上的时钟。
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可合作伙伴仍然没来。
因为一夜未眠，乔湘有些昏昏欲睡，但是职业精神让她强打起精神，耐心等待着。
一分钟。
十分钟。
半个小时。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乔湘的耐心逐渐被磨尽。
这怕不是拿他们整个公司开涮呢吧！乔湘不满的想着。
她已然忘记，这个迟到的合作伙伴是那个人。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非常抱歉。”
就在乔湘准备合上文件摔桌子然后潇洒离开的那一刻，一个温润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乔湘下意识抬头看去。
在触及男人的目光时，她不由得呆住。
男人有一双妖孽的桃花眼，左眼眼角下方有一颗泪痣。他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清澈，不含一丝杂质，似乎只要对上他的眼睛，就会被深深地吸进去。
乔湘怔怔地看着男人精致的脸庞，像是在梦呓:“江辞言……江辞言……”
明明江辞言和她离得不算近，可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他慢慢转过头，在看见乔湘的那一刻，瞬间愣住。
当时他听经纪人萧柯说要和“乔氏设计”合作，也没多想，毕竟姓乔的人很多。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乔湘。
这可是乔湘啊，他爱了许多年的乔湘……
两个人对望着，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但谁也没有开口。
“咳……开始会议吧。”乔湘打破了沉默，假装两个人是第一次见面，再一次翻开了面前的文件。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个人认识，她这样只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
江辞言望了望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默默地走进来，入座。
“这次要代言的是新的系列‘徜徉’，主打色是海洋蓝和米白色，比较温柔的风格……”
“嗯……我认为海洋蓝和米白色，不一定是要温柔的风格。如果可以尝试冷酷淡漠的一点儿的风格，我想会更让人眼前一亮。”江辞言打断乔湘认真的解说，说出自己的想法。
乔湘傻眼了。
不是说她被江辞言大胆的想法气着了，而是她从来没想过可以这样做，暗暗佩服江辞言。
于是后面的会议，乔湘几乎没怎么说话，全部由江辞言来发表意见。
会议结束后，乔湘看了眼还坐在原位的江辞言，不禁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你怎么还不走？”江辞言把问题又丢给了她。
“我……”乔湘语塞。
“有时间吗？好久不见，一起去咖啡店喝杯咖啡，怎么样？”江辞言风淡云轻地说道，给了乔湘一个台阶下。
乔湘微微愣了下，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咖啡店。
乔湘刚坐到柔软的沙发上，还不等开口，江辞言就熟门熟路地叫来服务生，点了两杯咖啡:“两杯美式。”
她的心里顿时一片酸涩。
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她喜欢喝美式啊……
咖啡很快就被端了上来，江辞言拿过乔湘的那杯，加了一袋糖。
乔湘沉默地拿回咖啡，汤匙在杯子里轻轻搅拌着。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她问江辞言。
江辞言搅拌咖啡的动作一顿，答道:“就那样，挺不错的。”
“不过，你倒是变了不少……”江辞言抬头看着乔湘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乔湘缓慢地扬起嘴角:“我变了？我哪里变了？”
江辞言望着她脖颈上的一个纹身，说道:“你不是曾经那个喜欢让自己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乔湘了。你看，你也纹起了纹身。”说着，他起身上前，手指点了点那个玫瑰的图案。
“这算什么。”乔湘嘴硬道，“那你说，如果我变了，那我为什么还要穿你送给我的白裙子？”
江辞言一愣，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裙子是自己送的。
他在心里苦笑一声。或许，这就是物是人非吧。
物还是当初的物，可人……却不是当初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