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自顾不暇
他其实早就已经为自己的行为找好了借口，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栾雯瑾的那一双眼睛的时候就完全失去了所有的语言能力，甚至连自己的真实想法都想不起来了。
栾雯瑾安静的看着他，但是半天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这让她不由得轻轻皱了皱眉，随即恍然大悟般的开口说道，“因为我们是同桌吗？”
“嗯，”听到这句话林振江心里只想苦笑，天知道他是怎么能够把自己内心想要解释的话压下去，并且最终扯出一抹若无其事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谢谢。”栾雯瑾看着他的目光柔和了许多，略带感激的轻声说道。
“没什么，我相信其他的人看到这样的一幕也会选择挺身而出。”林振江耸了耸肩，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说道。
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慢慢的清醒了过来，他抬手碰了碰自己胸口不断疼痛的地方，呲牙咧嘴的看着林振江，开口喊道，“你发什么神经？来到这就打人？”
林振江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之前听到的那些污言秽语，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冷厉了起来，“打的就是你。”
那人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态度气了个倒仰，胸口不断的上下起伏，有些不敢相信的尖声质问道，“你凭什么？你难道不怕我把这事告诉杜洋？”
“你去啊，”林振江的唇角带着些许的微笑，但是看起来却让人忍不住的心里发麻，他漫不经心的抬了抬手，开口说道，“我倒是要问问你，凭什么凭借着自己的揣测侮辱其他人？凭你长得比别人丑吗？”
“你才比别人丑！你等着！”他权衡了一下自己和林振江之间存在的武力差异，只能硬生生的憋下了自己报仇的念头，开口喊道，“我一定让你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的求我。”
“你够了！”栾雯瑾听不下去这样的污言秽语，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有些不满的开口呵斥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
“呵，我才不会有眼无珠的看上你这样的女人！”那人的目光在栾雯瑾娇美的脸庞上一闪而过，随后故意做出了一脸不屑的表情，开口喊道。
林振江压根就没有把那人对于自己的侮辱放在心上，但是却一点都听不得他看不起栾雯瑾，手指咔咔作响，并且一点一点的靠近对方。
“你似乎还没有弄清楚现在的局面。”林振江轻笑着开口说道，漫不经心的看着手脚并用的往后面爬去，就像是猫在捉弄着自己的猎物，“现在可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时候。”
看着逐渐远离自己的林振江和他携带着的一身冰雪，栾雯瑾的眼神变了变，最终一转头走向了旁边。
“这样的人就应该受到教训，”栾雯瑾在心里想道，“最好是不能再去招惹其他的人。”
“你站远一点，小心我伤到你。”走了一段之后，林振江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冲着栾雯瑾开口喊道。
“嗯，”栾雯瑾轻轻的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小心点，不要闹出什么大事。”
“他在关心自己！”这样的认知让林振江的心情一下子飞扬了起来，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
“你们果然早就勾搭在了一起，狗男女！”那人看到这样的一幕更加确定自己之前的想法，气哼哼的开口喊道。
“闭嘴！”林振江三步作两步的跨到了他的面前，拳头毫不留情的砸到了他的嘴上，口中说道。
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阵劲风冲着自己吹了过来，随即而来的就是一阵剧痛，那样的猝不及防让他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随即而来的就是一阵单方面的殴打，那人全程都像是一个木偶一样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只除了感觉到疼痛时的自我抵抗。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林振江慢慢的往后退了一步，任由那人缓缓的滑落在地面上。
“不知道这样之后你能不能记住今天的教训？”林振江抬手拽起了他的头发，轻笑着开口问道。
那人被动的抬起头，浑身上下的酸痛让他的表情变得尤为的狰狞，嘴唇里更是有清晰的铁锈味道不断的蔓延。
他舔了舔自己已经变得有些松动的牙齿，在林振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冲着他唾了一口，血丝沾染着口水一下子黏到了林振江的身上。
眼里飞快的划过了一丝崩溃，林振江无意识的松开他往后面退去，脸色沉沉。
栾雯瑾站着的位置刚好被林振江挡了个彻底，压根就没有看到之前的一幕，只是有些疑惑的看着林振江像是躲瘟疫一样的从本来的位置退了出来。
“怎么了？”栾雯瑾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脚下动了动就要往那边走去。
“不要过来！”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林振江顿时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大声喊道。
在林振江看来，栾雯瑾一向是矜贵的，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大概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面，他还不想给栾雯瑾留下沉重的心理阴影，以至于他在以后看到自己的每一个瞬间都想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栾雯瑾正走着的步伐一下子就停了下来，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一闪而过。
“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栾雯瑾有些急切的开口问道，同时不断的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也安慰着林振江，“你不用担心，如果有其他人问起的话，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的。”
栾雯瑾这样的反应让林振江忍不住笑出声来，眉毛先是微微的下垂，嘴角不断的上钩，随即荡出一抹灿烂的惊人的笑容。
“我有分寸的，”林振江开口回复道，并且为了让栾雯瑾相信自己的话，他甚至拿自己之前作为例子，“我之前窝窝囊囊的过了那么多年，对自己能造成什么样的伤害还是有些把握的。”
栾雯瑾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复杂了起来，听了林振江的这一句话他才恍惚明白过来自己之前感受到的违和在那里。
林振江之前造成的殴打可不正是像他之前遭遇到的那样吗，只是殴打者与被殴打者的身份完全调换了过来。
“你这几天究竟遭遇了什么？”栾雯瑾在心里不断的重复着这样的一个问题，但是很显然，并没有什么人能够给他解惑。
“你倒是很厉害，”林振江并不是十分真心的开口感慨道，抬脚踢了踢地上那个人的手指，带着份漫不经心的狠辣，总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在下一秒就会毫不犹豫的踩下去。
“没你厉害，”那人面无表情的开口回复道，“谁能想到你之前竟然是在扮猪吃虎？”
对于他这样的误会，林振江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多解释什么。
“下次还来纠缠栾雯瑾吗？”林振江开口问道。
“还说你们没有纠缠在一起？为了他你甚至都不伪装自己了！”那人的语气里莫名的带了几分悲愤。
在这样的视线注视下，林振江少见的摸了摸鼻子，随后就是毫不犹豫的在他的身上踹了一脚，并没有很疼，但是带来的侮辱却一点都不少。
“下次还来纠缠吗？”林振江又一次开口问道，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
那人的脸涨得通红，无力的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的握紧，但是和林振江安静的对视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还是选择了默默的屈服。
因为林振江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平静，那人毫不怀疑他会和自己别到最后。
“不会了，”他小声的回答道，声若蚊蝇。
“大点声！”林振江抬手挖了挖耳朵，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拖长了声音开口喊道，“我听不到。”
“不会了！”那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大声喊道。
“他说他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你可以放心。”林振江转身看向栾雯瑾，有些得意的邀功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什么心思的孩子一样。
栾雯瑾眼神里的复杂和隐隐对于林振江的警惕在这一个瞬间全部被打破，他有些好笑的看着对方，无奈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听到了，真的很感谢你。”
林振江这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美滋滋的转回头去，开口警告道，“我最好以后都听不到你那张嘴胡说八道，你一定不想尝试，没有牙齿的人是怎么生活，对吗？”
那人回忆了一下平日里见到的老人，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开口说道，“我以后都不会了。”
“那还差不多，”林振江小声的自言自语道，转身看向栾雯瑾，开口问道，“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话要说吗？”
“没有。”栾雯瑾的视线在那人的身上掠过，眼底里的厌烦清清楚楚的展露，他无意识的撇了撇嘴，开口说道。
“你走吧。”林振江点了点头，转头用脚尖挑了挑他的胳膊，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记得今天答应的事情，你也不用找杜洋来找我的麻烦，他这几天自顾不暇，没什么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