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毛骨悚然
自己的询问石沉大海，林振江却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反而隐隐带了几份得意。
“怎么不说话了？”林振江一本正经的开口问道，好像压根就没有感受到系统精灵的憋闷似的。
“…”系统精灵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依旧是机器平板的声音，但是却隐隐带了几分暴躁的开口喊道，“我都已经失忆了，还问我干什么。”
林振江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手机都差点落到地上，幸好林振江心里一惊，连忙伸手抓住了。
“这可是最必不可少的东西，绝对不能摔坏！”林振江紧紧的把手机抱到怀里，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
能够清楚的感知到林振江对于手机的紧张，系统精灵越发的不解了起来，他理直气壮的把自己之前的话扔到了背后，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开口问道，“你为什么那么紧张？那个一点用都没有的东西？”
没想到能够这么快又听到系统精灵的声音，林振江的眼里飞快的划过一丝意外，他克制不住的挑了挑眉，开口感慨道，“我本来以为到了明天才能够听到你的声音呢，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系统精灵又一次沉默了下来，他忍不住开始思考林振江这样的性格在人类社会中应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更加想知道林振江在以后行走社会的时候会不会遭到别人的暴打。
“蹬鼻子上脸，”系统今天沉默了很久，就在林振江以为他不再开口的时候说道，说话的语气很是认真，一字一句的像是牙牙学语的小孩子。
林振江愣了一下，被系统这莫名其妙的形容词气得跳脚，他冷哼了一声，开口说道，“都说了你对于人类社会的了解还不够，别这么乱用形容词。”
“我用的有哪里不对吗？”系统精灵很是认真的问道，“我查询过网络上对于这一俗语的解释，我觉得非常适合现在的你。”
“…”大概只有沉默才能够表达得出那种如今的心情，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愉快的无视系统精灵，顺便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做莫名其妙的失联。
在这样的情绪支撑之下，林振江紧紧的闭上了嘴，不发一言。
系统精灵虽然存在于林振江的脑海之中，但是却在林振江的强烈抵抗之下失去了随时窥探他内心想法的能力，正因为如此，他对于此时此刻林振江心里的想法一无所知。
安静的等待了一会，一直没有等到林振江的答复，系统精灵没有多想，又一次开口重复的问道，“我认为这个词语非常贴合宿主如今的状态，你为什么这么反对？是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吗？我们可以探讨一下。”
“呵，探讨？”林振江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你可是一个机器运转下的精灵，我一个肉体凡胎的人类，怎么能够和你探讨什么东西，这不是用我自己的短处来和你的长处都比较吗？”
虽然心里对于系统精灵的提议嗤之以鼻，但是因为自己之前做下的决定，林振江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装模作样的翻看着自己手机里的图片，仿佛自己完全投入到了学习之中似的。
“你怎么不说话？”系统精灵又一次重复道。
“…”
沉默不断的在这个小小的亭子里蔓延，除了林振江绵延不断的呼吸声之外，就只剩下了水滴又一次开始聚集分化的声音，以及外界噼里啪啦的雨声。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系统精灵似乎终于明白了林振江心里的决心，默默的不再说话。
“我还治不了你？”林振江的眼里飞快的划过了一丝得意，他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开口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理所当然的，他并没有听到什么答复，林振江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把手机塞进了口袋。
“书上说的模模糊糊的，似乎是要用铁的容器才可以，”林振江慢慢的往那一摊水的旁边挪了挪，手指不断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感受着那短短的胡茬的摩擦，开口说道。
说完之后，林振江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询问一下系统精灵自己的正确与否，不过话还没有说出口，他一下子想起来两个人之前发生的事情，林振江翻了个白眼，理所当然的把这没有说出口的询问又压了下去。
“虽然那上面全部都是文言文，但是我最起码也是一个经历了高考折磨以及大学生活的人，怎么可能连那也看不懂呢，”林振江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想到之前那仿佛地狱一样的高中生活，他一下子变得异常自信了起来。
“铁器？”林振江不断的重复着一个词语，视线飞快的在周围的所有物品上一扫而过。
但是得出的结论却让林振江异常的失望，大概因为这是一个木制的小亭子，所有的一切都严格的按照古代的制式，而这也代表着一件事，这里只有木头！就算是很常见的铁钉也是不存在的！
林振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他的眼里飞快的划过了一丝惊讶，虽然在这个小亭子里已经度过了他大学四年的生活，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亭子的规格竟然如此的古老。
“一开始设计这里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林振江不由自主在心里思考着这一个问题，不过很显然，他是怎么都没有办法依靠自己知道别人心里的想法的。
林振江慢慢的绕着那一滩不断移动着的水洼行走，眼睁睁的看着那里面的水逐渐的降低，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滋味。
书上说，这是那些冤死的鬼魂经过日积月累形成的东西，如果没有人把他们全部打散或者是超度，他们就会一直保持这样的形态，一次一次的在雨里出现，一次一次的进化，最终变成什么都不知道恶鬼。
一想到这，林振江的心里不由得划过一丝怅然，他可以对于那些张牙舞爪的恶鬼怒目而视，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把他们全部打散，但是面对着对自己毫无生命威胁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无辜的东西，他实在是有些束手无策。
就这样纠结了一会儿，林振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本正经的开口问道，“它会存在多长时间？”
“这一次吗？”系统精灵虽然在和林振江闹着别扭，但是却能够非常分得出轻重缓急，语气平静的问道。
“对，”林振江轻轻的点了点头，“书上说他出生的时间不固定，可能短短的只有几秒，长的或者是八九天，这么长的时间跨度，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确定。”
听着林振江有些苦恼的语气，系统精灵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无所不知的神？”
“神？”林振江听到这话一下子笑了出来，甚至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他抬手飞快的把眼角的那一抹湿润抹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开口感慨道，“有的时候我是真正的希望你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够看得到你的表情，就比如现在，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求知若渴，”系统精灵仿佛压根就没有听出林振江的挖苦，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可真是，”林振江摇了摇头，慢慢的平复着自己因为剧烈的情绪变化而有些急促的心跳，说道，“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才好，不过我还是非常迫切的希望你能够做到一件事。”
系统精灵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林振江的建议。
“希望你以后说这些让人惊讶的话语的时候能够选择一个非常好的时间，我不想在我喝水的时候听到这些，会控制不住的，”林振江说道。
“他出现的时间不固定，我只能够在它快要消失的时候通知你，”系统精灵莫名急促的喊道。
林振江挑了挑眉，对于这个回答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因为比起这个，现在的他更关心的是系统精灵的下一步是不是和之前一样，又一次的消失在他的脑海之中。
心里这样猜测着，林振江的眼里飞快的划过一丝笑意，刻意拉长的声音抱怨道，“原来你也只能够做到这一步，我还以为你能够未卜先知。”
林振江说完之后，安静的在心里数着123，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眼里的笑意更重。
“你果然又一次消失了，”林振江轻笑着开口感慨道，话语中不自觉的充满了对于自己料事如神的惊叹，“我猜的果然没错，不过你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说到这，林振江的心里飞快的划过一丝好奇，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你能够主动离开我吗？”
“系统和宿主一直同在，”系统精灵说道，平静的语气却莫名让人感觉到了几分毛骨悚然，“直到死亡。”
“直到死亡，”林振江轻轻的重复着这一个词语，眼睛逐渐变得幽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