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友谊
古森的护卫甲士同声怒斥，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感受到使徒旬森冷的目光，甚至手中的兵器都掉在了地上。
“蚍蜉撼树。你给我记住，我才是第一使徒。”
“你……有种！”古森虽然受到挟制，但眼中却不肯妥协。
随着使徒旬的手指渐渐发力，古森的颈骨都在咔嚓作响。
“我……认输。”
古森求饶的瞬间，身体像是炮弹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大厅的石壁上。吐了一口鲜血后就昏了过去。
护卫甲士手忙脚乱的将古森抬走，嘴里还不断地叫嚣：“等待大侍僧的制裁吧。”
“你下手是不是重了些？”
踏燕嘴上说得有些担忧，但眼神里却透露着兴奋。
“记住我的话，早去早回。”
使徒旬在袖子上擦了擦手，转身离开了。
“他还好吗？”
踏燕心中小鹿乱撞，虽然才见过几面，但一闭上眼那张清秀的脸庞就会在眼前晃来晃去。这种情愫很奇怪，但却自然的产生了。
这些天里，踏燕一直在葬魂地瞎转悠，但却始终没有等到陆青出现。要知道昆仑深山危机四伏，说不定陆青正在遭遇某种危机，让这位情窦初开的少女寝食难安。
浮生恶土西方，在一片郁郁葱葱的针叶林地边缘有一个小型营地。
篝火烧得正旺，一口铁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阵阵香气在空气中飘逸。
一胖一瘦两名少年身上裹着厚厚的兽皮，盯着锅里的肉块，不停地吞着口水。还有一只小狼围着篝火乱转，像是也已经急不可耐了。
“阿嚏！”身体偏瘦少年打了个喷嚏，擦了把鼻涕和口水：“可以吃了吗？”
“别着急，再等等。古人云：失饪不食。对待食物要像对待新娘一样耐心。”胖子非常认真地盯着铁锅，不停地波动柴火调节着温度。
这个胖子叫做褚江，昨天就是他在冰原上救下陆青和茉莉，也是永冻深林最后的幸存者。他本来生活在这片针叶林的深处，但在几年前，林地中出现了一支可怕的原生物种，褚江的族人在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只有他一人逃了出来。
当时褚江只有十三岁，独自在林地边缘挣扎求生，不仅奇迹般的活了下来，竟然还长成了一个胖子。用他的话来讲，这是尊重食物和耐心的结果。曾经为了埋伏一只雪兔，褚江整座在雪地里爬了一天一夜。
因为年纪相仿，遭遇也差不多，两人很快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除了难以解释的身世，陆青没有任何保留。
“可以吃了。”褚江看到锅里的肉到了火候，认真地点了点头。
陆青早就饿地两眼发黑，急忙将碗端起来，像是饿死鬼投胎。
“我一共煮了二十八块肉，你和茉莉身体还很虚弱，我吃八块，剩下的都给你们。”褚江耐心地将一块块肉夹到陆青的碗里。
看着这个一脸朴实的胖子，陆青感动莫名，两人才认识了两天，褚江就像一个大哥一样在细心地照顾着他，要知道在这冰天雪地中食物可是分外珍贵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月份比你大，当然要让着你。”褚江随口说道。
“谢谢。”
陆青虽然饥饿难耐，但却没有急着进食。而是小心地将肉块吹凉，然后递给茉莉。
“喏，这是你的。别只吃肉，多喝点汤。对你的伤寒有好处。”褚江又将一碗肉递了过来。
“你也吃。”
这是陆青醒来后吃的第一顿饭。当第一块肉放到嘴里时，感觉到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狼肉的肉质本来很粗糙，但经过褚江的细心料理，变得非常松软，浓郁的香气直冲鼻腔。所以，陆青吃得非常细致，直到肉块彻底嚼烂后才舍得咽下去。
“好吃吧？”褚江看到陆青吃得满嘴是油，眼中闪烁着几分骄傲。
“好吃，好吃。你是跟谁学的？还有，盐和香料是从哪里弄来的？”陆青含糊不清道。
“褚氏一族世代好厨，我的手艺来自于家族传承。香料是林子里生长的菌类，盐巴是我几年前逃出来的时候从族地里带出来的。说起来，我已经三年多没有吃过盐巴了。”
褚江这句话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陆青却听得有些沉重，嘴里的咀嚼动作变得更加认真，像是要充分吸收肉块里的每一分滋味。
这是陆青首次有了朋友的概念。跟阿瓦塔不同，褚江身上独有的人类特质让感到阵阵暖意。看得出来褚江对于食物的态度非常严苛，却能把几年都舍不得吃的盐巴毫不犹豫地分享给陌生人。这种感觉很美妙，比眼前篝火还要温暖。
茉莉吃饱喝足懒洋洋地躺在篝火前，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青喝完最后一口肉汤，做出了一个决定，为了这份简单纯粹的友谊。长生古卷是他身上唯一能分享的秘密。尽管至今都没搞明白葬魂地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但这种古卷中呼吸吐纳的方法却可以有效地增强体质。
“你怕冷吗？”陆青裹了裹身上的兽皮，把自己包成了粽子。
这时褚江正在洗碗，汤碗被擦得一尘不染，认真地让人心生敬意。
“夜里会冷些，不过不用担心，我们有足够的柴火。”
陆青挠了挠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干脆直截了当道：“昆仑深山里的气温要比这里低得多，你难道不好奇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会是你天赋异禀吧？”褚江忙完了手头的事，揭开头上的头巾，坐在篝火前轻捏着脑袋。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不舒服？”陆青见褚江一直皱着眉头，关心地问道。
“我很小就有头疼症，戴头巾可不是为了时髦，而是为了延缓疼痛。”褚江耸耸肩道。
“你相信玄学吗？”陆青突然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道。
“什么意思？”褚江懵懵懂懂，不知道陆青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想我可以治好你的头疼症。”
“真的？”褚江的眼睛突然一亮，显然已经被头疼问题折磨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