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浪

  推开门，阳光洒入。

  家具都在原来的位置，用防尘布盖住。

  地面的积灰很厚。

  瓦伦大叔哗啦一声拉掉会客圆桌和两边椅子上的防尘布，扔在了地上。

  灰尘扬起，跳动在空气中，阳光中。

  瓦伦走到冰柜前，打开，拿出了一瓶蜜酒，转身走回圆桌的时候，洛英已经洗好了三个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他们对视了一眼。

  瓦伦倾斜酒瓶，金黄的液体顺着瓶口汩汩流入杯中。

  他们举起杯子，先轻碰留在桌上的杯子的杯沿，再对碰了一下，仰头饮尽。

  瓦伦放下空杯，拿起桌上那杯，把酒液洒在地面上。

  然后，他们在桌子的两边坐了下来。瓦伦给洛英，给自己倒了第二杯蜜酒。

  洛英背对着阳光，双手捧着杯子，低头，浅浅地抿了一口。

  “精神力突破8级了？”瓦伦看着洛英问。

  洛英放下了杯子，“3个月前。”

  “早了点。”

  “原本计划在半年后，出了一点意外。”

  “意外？”

  “尤金，我，同事吧，他给我注射了，他部门新研发的精神力补剂，效果大概类似于，一百倍浓度的天罗幻叶子的提取物。”

  瓦伦的视线，落在洛英右手食指的黑红色指环上，“6年了。”

  洛英低头看着杯中的金黄色的液体。

  睫毛轻轻的颤抖着。

  牙齿咬住了嘴唇。

  瓦伦对着他举了一下杯子，洛英的指腹在杯面上压紧，指节发白。

  杯子轻轻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洛英闭着眼睛喝干了酒，他放下酒杯，用衬衣袖子胡乱抹着脸上的液体。

  “吉兰来过这里。”瓦伦倒了第三次酒，他的声音温和而平稳，“你的小乔治叔叔和查尔斯叔叔，现在在联邦，吉兰找他们去了。”

  倒满酒后，瓦伦把酒瓶放在一边，“我们等了你一个月。”

  “我不知道，我不敢……”

  “莎菲娜偷偷来找过我，她以为我知道你在哪里，她告诉了我那天发生的事。”

  “对不起……”

  瓦伦再一次举起酒杯，他看着洛英的眼睛，“维达老爹那个人，看到你去救他，他一定很开心，你活下来了，他一定开心死了。”

  洛英怔怔地看着瓦伦，“瓦伦大叔……”

  “你赌上性命去救他，他也愿意如此待你，洛英，这杯酒，敬你。”

  瓦伦伸长手，碰了一下洛英手中的杯子，然后喝完。

  他看着洛英颤抖着手，拿起杯子，一口，一口，越喝越快，将杯子中酒液全部灌入了身体之中。

  “这次回来呆多久？”

  洛英放下了酒杯，手指还在颤抖，“半个月，也许一个月。”

  “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吗？”

  “我……”

  瓦伦站起来走到洛英身边。

  洛英侧身站了起来，腿撞到了椅子上。

  阳光照亮了他的脸。

  瓦伦看着只比他稍稍矮一些的洛英，“你长大了。”

  洛英看着瓦伦的眼睛，和他右颊上的伤疤，“你不问我，海瓜子的事吗？”

  “你会说吗？”

  “会。”

  瓦伦笑了一下，“这几年，我帮小队长私下做一些事，也教莱特一点机甲格斗上的东西，大约还是能派的上一些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