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是人是药
乐里，没人在意这偏僻的一角。
曲洛笙菲絮跟钟离轩一同出了门，却始终心不在焉。钟离轩注意了她的反常后，便逗她说：“怎么了？出来了还不高兴？”
“要是没有那些暗卫夜卫我可能会高兴点。”曲洛笙反击道。
钟离轩也没反驳她的话，白玄卿不放心她们，在临走时已经部署了暗中盯着她们的人了。
钟离轩看着面前的假面具，拿了一个玉色狐狸的面具戴在脸上，笑着说：“笙儿，你看，戴上面具似乎便可脱离凡尘了呢。”
“你怕是书看多了吧。”曲洛笙心里有些烦躁，语气冲冲的答道。
菲絮在一旁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脸上也是挂着淡淡的笑容。
钟离轩又是带曲洛笙去不同的摊位，又是没话找话的跟曲洛笙扯着。他们一起看杂技表演，吃糖葫芦，看那些文人吟诗作对猜字谜。
在外过了不足半个时辰，便有小厮来寻说是府里着了火。钟离轩立即带她们回了去，曲洛笙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钟离轩发现了没有。
他们赶到书阁时，书阁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一大半的书已经烧成灰烬了，仅有的一小部分也是残骸。
钟离轩摒退众人，独自一人按记忆寻到了那角落。按理说，角落里的书在地板下面，更是在书阁里侧，不应被烧的那么彻底。虽说婢子中有人说可能是炮竹不小心打到了里面，所以才引起了大火。
但钟离轩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跟曲洛笙有关，莫名其妙的换衣服，莫名其妙的重新带上配饰，莫名其妙的心不在焉。曲洛笙一晚上太过可疑。
钟离轩到了岸阁，敲了曲洛笙的房门。
“找我有事？”坐在河边的曲洛笙听见自己的房门被扣响，转头看见了钟离轩。
“笙儿为什么纵火？”钟离轩温柔的问道，这是钟离轩一贯的语气。
“那你为什么要摒退我们？”曲洛笙看着他反问道。此时，依旧是万家灯火，即使在府里也能听见外面的喧嚣。而他们两人对视着，仿佛周围寂静的过了一个世纪。
“你是不是知道了？”钟离轩有些磕绊的问道。
“嗯？你指哪一个？”曲洛笙总觉得钟离轩还知道她不知道的事。
“笙儿，我你唉你相信我，我一定找到其他的方法，不用以你的灵虫制药药灵族虽然已经灭族，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钟离轩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
“你说什么？”曲洛笙突然愣住了。
“”钟离轩一下子有些摸不着头脑。曲洛笙不知道？突然反应过来，史书上写了洛黛灵已经死了。怎么突然忘了，竟然直接说出了口？
曲洛笙有些绕不出来，直起身来便径直回了房里。
钟离轩见状，也只能悻悻的离开了，他也没有写信给白玄卿告知这件事。
次日刚起，钟离轩便出了门。今日听说会有来自各地的医者到长安一聚。
钟离轩到时刚好赶上，入了座。席间，各医者询问了一些罕见的病症的对付方法等等。
在大家渐渐安静时，钟离轩作揖询问是否听闻过起死回生之法。席间一片安静。
最终堂中最为年长的老先生发言，先是谈及了药灵族的灵虫之事，随后又声称曾在药灵族听得一法：“在雁荡山山腰处有七色堇，此花甚稀奇，连见也是难得。人的肌肤初触，此花会现出剧毒。这种花一般是由药灵族人，即体内有灵虫护体的族长所摘所用。可惜，它的效果也无人知晓，这也可能是因为药材珍贵而夸大其词了吧。”
钟离轩闻言，不禁面露喜色，道谢后便立即告辞。虽有一线希望，也要一试不是吗？
曲洛笙在府里跟菲絮坦言，菲絮闻言将那日苏大夫的话告诉了曲洛笙。
两人这才知晓，原来曲洛笙便是洛黛灵。曲洛笙就是药灵族的遗子，曲洛笙心口有些气闷。
她不知道，当年南宫笙为护她周全，以七色堇入药，抹去她的记忆。五岁以前的所有人与事，她皆是没有任何印象。
曲洛笙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世，却是在父母双亡以后。
所以，钟离轩说的用她入药是这个意思
所以，白玄卿跟钟离轩一直在激发她体内的灵虫灵性
所以，她从来都活的不如一条寄托在自己体内的虫子
曲洛笙想到最后，抱着菲絮嚎啕大哭。她不记得她的父母的样子，她不记得她当年在父母怀里的乖巧模样，她什么都不记得，越是回忆，越是难过。
她想到对她好的钟离轩，她虽是面上冷冷的不说话，但这种伪装也就只能骗骗自己。每次钟离轩关心她，她的心里其实都是暖暖的。可是，这种好为什么是参了目的的？
晚上钟离轩回来后，便飞奔去找了曲洛笙。曲洛笙站在院子里，背对着门。在听到钟离轩叫她笙儿时，转身便是狠狠的一鞭。
钟离轩吃痛，有些震惊的看着曲洛笙：“笙儿，你怎么了？”
“我在你们眼里算什么？是灵虫吗？还是你们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的药啊？”曲洛笙睁大眼睛想要逼回要流下来的眼泪。
“笙儿，你听我说，我已经找到了其他的方法，不用再要你的灵虫了。”钟离轩抚着受伤的地方。
“回答我。”曲洛笙并没有听钟离轩的话，而是执着的问他原来的问题，眼泪跃跃欲落。
“我承认，刚开始的确是为了灵虫而来，但是后来我是真的下不了手。”钟离轩痛苦的回答道。一边是青梅竹马，一边是曲洛笙。那一边皆是他所不愿放弃的。
“你若是有本事，你便尽管来拿好了。”眼泪终是落了下来。曲洛笙转身回了房里。
她翻出那一卷竹简，细细看那八个字，眼泪脱线似的一个劲的落得不停。
几日后，白玄卿和白辰溪便回来了。看见书阁被烧，发了很大的火。
曲洛笙只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只听闻整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