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以骨为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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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洛笙回府后，便径直去了白玄卿的房间，房间里点着清凉的熏香，在这初春的深夜里，更显得凉意刺骨。
那护送她的人刚出来，曲洛笙便到了。曲洛笙的到来，倒是让白玄卿很意外。
“怎么有闲逸到我这来坐了？”白玄卿挑眼看了一下坐在他的书桌对面椅子的曲洛笙。
“自是有事，”曲洛笙也不拐弯抹角，见白玄卿在等她再开口，便道，“我来完成我们的约定。”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了？”白玄卿手肘支在桌子上，下巴抵着合拢的手背，打量道。
“你从未想过派我去替菲絮姐姐的杀人任务，你不过是想借我来一举两得。
一方面，菲絮姐姐怕我受伤定是会竭力为你办事；
另一方面，你想让我竭力学习你所教授的所有东西来提高体力极限，以便你能得到你要的东西。
而你，至今也不知如何去取，只知耗损体力。”曲洛笙眼睛带笑的盯着白玄卿。
白玄卿不愿承认她皆是说对了，因而直接开口道:“那日的火是你纵的吧，轩倒是愿为你只口不提。”
“说吧，什么时候能救她？”白玄卿见曲洛笙不说话有些伤感，便径直问了。
“明夜便可以。不过，你明日必须将菲絮姐姐派出去。待我救了你要救的人，你便放了她，给她……算了，不必给她什么了，姐姐必是不会要的。从此以后，白府与她，再不相干。”曲洛笙抬头看着起身的白玄卿的眼睛，定定的说道。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若是救不了她，你们两个都别想走出这白府。”白玄卿低头看她，一口答应。
四目相对，曲洛笙竟感觉白玄卿眼底有掩饰不了的悲伤。
“我能先去见见那个人嘛？”曲洛笙也不知道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说完后自己竟也有些恍惚。
“好。”白玄卿倒也没忸怩，便带着她去了莘竹菀。这是白玄卿专为她建的一处住宅，到处皆透出清幽之感。这本是白玄卿留白辰莘以后嫁与他时所用的。即使是身患恶疾，白玄卿也依旧爱她如故。不顾尊王爷和皇上反对，不顾自己的颜面，硬是将白辰莘接入自己的府宅。
曲洛笙第一次见白辰莘，即使是脸色苍白，亦可看出是个十足十的美人。这便是白玄卿所要救的人吗？倒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嗜血的白玄卿，是否是将心底所有的柔软皆留与了这个女子。
“你很爱她吧？”曲洛笙站在冰床边上，看着坐在病床上握着白辰莘手的白玄卿。
“是啊，我很爱很爱你，所以，你一定要醒过来。”白玄卿眼底的悲伤在白辰莘面前，一览无余。
“那她爱你吗？”曲洛笙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白玄卿，倒是想知道更多。
“……自是爱的……”白玄卿有些支支吾吾，终是只说了这四字。
他忆起白辰莘病重时，跟他说的那句：“死了，不能爱你了，也好。”
“原是两情相悦，既如此，我便做这好人，成了你们这段姻缘。”曲洛笙不明白辰莘身上也背负了血海深仇，她不明白玄卿对她的一再纵容亦是因为她也是如此，而他对与她相关的一切，皆是那么的宠溺。
曲洛笙就在不明不白中走出了莘竹菀，回了自己的处所。
曲洛笙看着房里的一琴一笛，若非是风大，曲洛笙恐怕也不会落泪。她将那八字的竹简扔入那火炉，噼里啪啦的响声，给了曲洛笙当年灵虫在她体内快要燃尽的错觉。
她打量了整个房间，没有太多喜悲，只是对钟离轩有些失望罢了。她能容忍离别，容忍抛弃，就是包涵不来欺骗。
她将那一琴一笛抛在门前的湖里，这种结束倒是让她更加决绝。
一夜未眠的不仅是她，还有白玄卿，更有钟离轩。
次日早上，曲洛笙像是无事人一般，依旧练剑挥鞭。中午跟菲絮一同吃饭时，她倒是什么异样也不曾表现出来。对于离别，她是多么的得心应手。
下午的曲洛笙便在房里不曾出来。她在给菲絮写诀别信。虽说，教她念书的老头不曾得到她的好感，但也教了她不少的处世之道。
待她把信写好，白玄卿也刚好派了人来叫她。曲洛笙也不曾推脱，立马协信来了。
“菲絮姐姐回来，把信给她，谢谢。”曲洛笙写信时心里便有些难受，原来回忆比现实更伤人。
“好，我会给她”白玄卿接过她的信，又说道“今晚你能保证救活她吗？需不需要有郎中在？”
“不用，只要有一个碗，一个匕首，些许绷带。救了她我们便两清。我定拼死救她。”曲洛笙见他有些信不过终是加了最后一句。
“那你有可能会死吗？”白玄卿随口问道。
“可能吧，一切听天命。”曲洛笙微微叹了口气，“若是我活着，你便告诉我是谁杀了我母亲，如何？”
“成交。”白玄卿一口答应。
皎月当空，菲絮也被白玄卿派了出去，要到次日午时才能回来。
府邸里就剩一些婢子下人，连白辰溪皆被他遣走了。
曲洛笙坐在床边，她其实也不能确定是否能成功。对于那八字的理解，她不过是零零碎碎的记忆起那些照顾她的人所说而来。
她拿起那锋利的匕首，划开左手手腕，任鲜血直流，流满整碗，绝望之感越演越烈。
血腥之味已经引起了灵虫的反应，灵虫从她的体内爬至伤口处，曲洛笙右手直接抓起灵虫，对于外界突然而来的阻力，出于灵虫的想要缩回曲洛笙体内，然而去被曲洛笙死死拉住。灵虫咬噬曲洛笙的筋骨，当它咬到骨头时，曲洛笙已是冷汗浸满全身。
曲洛笙痛苦的哀嚎着，钻骨的刺痛，让她快要承受不了。在灵虫快要钻回体内时，曲洛笙拼尽全力的死命一扯，手骨竟都虚化而出，曲洛笙以血滴上那需骨，需骨变实，制成一囚牢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