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比帷幕
要在一个已经发展完善，制度完善的圈子里更好的生存，你必须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往往付出代价得到的东西却不是那么有用，这也导致了在任何地方，武力都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这些就是能搜到的所有履历？”墨印看着桌上的一摞子书纸，这个世界的人们很聪明，也知晓造纸之术，纸张记载文字要比竹简木牍更加有用。
“暂时只有这些了，有些简单之事我亦可办到，只是今日有几人已经预约了与你的擂台赛事，我将时间推到了明日，不可再拖了，宗门小比日渐临近，人人都希望自己一年甚至两年以来的努力不会白费！对此你要心里有数。”白兵躺在另一张床上，脚搭在床栏上，啃着梨子心不在焉的道。
“你不先担心下自己？”墨印翻阅着那些资料，大致记了些，关于麒麟九煅第一卷已经读烂了，其中能领悟的地方也大致贯通，其余的他打算进入一方道场有专门讲道解惑的先生时再去询问。
“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没有天赋没有任何高层的关注，墨兄，可不是何人都可以与你相提并论，我只求能进入一脉道场就可。”白兵将梨核随手一丢，在衣服上蹭了蹭手，没有抱负的道。
“在这个世界你不想执迷武道吗？你不觉得力量是世界上最管用的东西吗？”墨印小时被墨少峰这个武痴灌输的思想有些严重，这句话像是在问白兵也像是再问自己。
白兵默然，说实话他对力量的渴望不比任何人弱，曾经的他也只能在贫民窟中靠智慧将一些孤儿聚集在一起，到处揽些又脏又苦的活计，还要照顾年迈的姥姥，每日里不停的干活，每天晚上都是满身臭哄哄脏兮兮的拖着疲惫的身子，只有在看到主人家给的那一点点银钱时，才会使白兵感到这个世界上有光明。
“我在遇到先生前，只知道去街头接活计，虽然得到的报酬少的可怜，却足够养活我和姥姥，可是现在不同！”白兵开口，目中迸射出两道精光。
“我已是太苍南道院记名弟子！我在这里拥有的人脉，积累的财富足以让我的姥姥过上富足的生活，这一切不仅是这个身份带来的，更是凭借我的智慧！”白兵一下从床上站起，看向墨印开口，目中带着自信。
“你是说武力与智慧要齐修？”墨印明白了白兵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只是想告诉你，想要在这个世界上长久且安稳的生存下去，你必须要具备生存的智慧，你以为武力可以解决一切？”白兵目中有些嘲讽，看着墨印渐渐黯下来的面庞。
“实则不然！自身的力量终究有限，就是你有一日踏入世界的顶层，跻身一方巨头，也要具备与人相处的智慧，自保的智慧，进攻他人的智慧！”白兵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墨印。
“这是你的道？”墨印想了半天，觉得有道理，却说不出来有什么道理，询问起来。
“不！这是智慧！”
墨印默然……
傍晚，白兵走了，墨印对于这个比他大一点的人有了新的认识，也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认真的思考。
第二天，墨印如约赴擂，这些都没什么难度，且早在昨日白兵就着手散布消息，所以今日来的人比以往要多很多，擂台下众人摩肩接踵，有的大声的叫喊着，有的低头私语，有的则是目不转睛的观察战况。
期间还有两人觉着他实力不过尔尔，上去挑战，墨印可没那么好说话，全力催炽印，几个照面就打下擂台，那两人也觉着脸上不好过，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灰溜溜的离去。
“这人怎么这么强啊！看着好面生，应该是新来的弟子吧！不过观其招数武技都是十分老道，看来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有的人感叹，有背景有资源有天赋的人在任何时候都会很吃得开，这在任何世界都通用。
墨印见白兵示意，一个闪身跃下擂台，缓步走到近前，白兵看着墨印有些散乱的发髻，还有满是灰尘的衣衫道“今日一过监察就会带人来布置擂台，且今日人也最多，你先回去准备小比事宜，我晚上再去找你。”
墨印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靠这几场比赛，应该可以收获点人气了，这对于以后的道路有所帮助，今日目的已然达到，转身离去。
转眼间小比之日就到了，墨印将灵云泉玉摘下放进一个木盒子收了起来，这东西的珍贵墨印也是知晓，且小比场上没有点到即止，万一损坏可就不好了。
挂上铭牌匆匆吃过早饭早早的赶往武华台，场次是要进去才能分的，必须等排好的两人报备，才能排场次，墨印自然也希望那个叫明灵的人能够早点到来。
一路上与不少同届相遇，说说笑笑的走着，目的地相同，且年纪相差不多，总是能够聊到一块去。
走到武华台院外，就听到一阵阵鼓声震耳，场地用一道道白沙划分，更高届的弟子被禁止踏足，每道场地都有板栏公示，九道擂台围着中间的第十道擂台，以及一旁巨大的石碑。
“这次只是小比，再过两年才是大比，到时候这道巨石碑上不知会刻上谁的名讳！”有人看着石碑发问。
每一脉学堂划分的区域都树起一杆幡旗，这样很方便人们找到自己的位置，不会搞得全场乱糟糟的。
每一道擂台都有一名监察，院门两侧环坐十数层阶梯，离得不近也不远，上面是各脉院首，主要是视察此次宗门弟子的质量如何，明正堂韩正已然离去，现在是一个中年男子暂时挂衔，两道长长的眉毛眯缝着眼睛，穿着一身红色长袍与一旁的李贺交流着。
墨印很快找到自己的区域，见人已经到来了不少，清晨的天气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四面环山，山坡上植被茂密，这个季节的空气是令人愉悦的。
“报备场次的监察应该快来了吧，这等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你急什么，虽然说小比的规模要小一些，可怎么说也是一年一度的考核，文墨那里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这武力比试可就不一样了，前面几场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速战！”一名弟子解释着，踱了个圈子又道“而且这届弟子里大多是上届比试刷下来的，他们底子要比我们这些新弟子要厚实，硬碰硬也不是办法，如果可能的话要取巧！”
“你们在聊什么啊！”墨印见一伙人聊的热闹，觉着挺有意思，也凑了过去。
“咱别人不提，就墨兄昨日连败五人的战绩已经在弟子当中传开了，当时我也在场，那武技出手绝对不是一般弟子能做到的！”一人看见墨印，咧嘴一笑道。
众人笑，墨印也跟着笑，众人对于这个新来的弟子展现的如此惊人的实力多少有点羡慕，可一想到墨印的姓氏不由得目光一黯。
“司试监察来了！”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窈窕身影走来，面容也有些眼熟，正是那日代讲经卷的女先生。
女先生亲切的向众人打了招呼，坐在桌前开始研墨，示意众人开始报备。
大约花费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九脉学堂报备完毕，一道道挂牌整齐的挂在石碑下方，依次从左到右开始排场次，这个过程不算复杂，一次比九场。
在短暂的整训阶段过去之后，比赛正式开始！
执事手握卷纸，每走过一脉就点出两个人的名字，指出擂台序号便向下一脉走去。
“朱正钧，七号擂！何晁，五号擂！”执事话音一落，朱正钧起身阔步走了出去，身上带着一柄黑木短剑，墨印闻到一阵香气，抬首望见朱正钧对着自己一笑，便扭头快步上了擂台。
一轮的速度不快，九脉首座与掌门端坐在看台上，看到有弟子表现亮眼也会一笑。
“这次弟子质量不错！我近日听闻韩师兄收到了一位弟子，且资质不凡？”因果掌座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向着一旁的掌门询问。
“嗯，那孩子说起来与你我本也亲近，正是曾与你一届的道魁少峰之子！
且此子底子厚实，一般孩童可还进不了我南道院正门。”掌门目光微闪，对于每个弟子都要彻查，谨防出现来路不明之人，像墨印这种根正苗红的弟子是很受宗门高层的关注的，毕竟人人都有私心，且各脉首座觉得有潜力有价值也会动拉拢之意，想到此处不得不感叹一下韩正的吃相，以及下手的速度。
一会功夫朱正钧就下来了，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不过看到木剑上的血迹和兴奋的目光就可看出这第一场过得还算顺利。
“墨印！一号擂！”
“吕汉！三号擂……”执事的速度很快，墨印闻言整理了一下衣衫，向其他弟子笑着抱拳，转身向擂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