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入瓮
“能否帮我查出宗内何处具备炎脉,以及具体花费,日后会用的上!”墨印站在窗口,望着远处的山峰,缓缓的说道。
白兵到此地也如往常一般没有任何拘束,捞起一串提子就吃了起来,尽管与墨印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总是觉得今日的墨印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且话语间蕴含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坚定。
“你找我来只为此事?”白兵一愣,抬起眼皮看向墨印。
半晌,墨印方才开口“你可知方流河与何人关系密切?”
“他啊,除了他堂兄就是草木一脉的聂凌走的近点,只因为那聂凌擅长药道,所炼之药成色均为上乘,为了加快修行,就出资购买,一人为了利益,一人为了加快修行。”白兵略一思索便给出了答案。
“你是说丹药?”墨印想起擂台上明灵曾服过一个类似丸子的东西,之后便硬生生将原本用的差不多的灵力恢复过来,且战力在短暂的时间内略有提升。
“不过那些药有副作用,不宜长久服用,不然再强的武道根基也禁受不住,这也是世间得失的一种体现,打破平衡就会走向毁灭。”白兵表现的很平静,这些可以糊弄曾经的墨印。
可是此刻的墨印一眼就看出不正常,一个平民窟中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丰富的知识,还有机智的头脑和精明的算计,那日所设赌台墨印在旁观察见白兵出手拿捏十分沉稳,绝不似一名看到银子就双目冒光的普通人,且年龄还如此幼小。
墨印深深的望了白兵一眼,接着将目光收回“我记得你有位朋友擅于搜集宗内各类渠道的信息?”
“是有此事!他修为不弱天资极高,可心中所想的就只有笔墨与一些离奇的故事,不过此人对于搜集东西很有一套,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你要再打赢两场擂赛!”
“可以,不过我要一枚那聂凌的药……”
墨印微笑着目送白兵离去,此事他要亲自参与,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次算计,为了避开因果一脉探查,往伪造的信纸内加了磷粉。
“价值百枚灵元的好药?
这聂凌是不是炼药炼傻了,如此价值可比以往贵了许多!”方流河将信纸随手甩了出去,上面的磷粉“腾!”的一声燃了起来。
方流河托着颈部目中露出思索,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不过片刻之后便将心底的最后一丝疑虑打消,心道这宗门之内还没有自己不敢去的地方,给几名侍卫下了封命,便带着五百枚灵元去赴约,约定的地点在竹林中,那里不在执法弟子的管辖之内,做什么事都比较方便。
“你说他会不会来?”白兵坐在枯黄的落叶上,望着竹林外向墨印问道。
“会,如果我没看错,那药里面掺了稚麻柳,药草本身带有一些致幻的毒素,而且这种药十分难栽培,这聂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改天也敲诈一番!”墨印眯着眼,灵识微查便道“来了,有三人!”
说完二人隐藏身形,用了闭气之法,除了轻微的心脏跳动声音,再无其他,这是以有心算无心。
“聂凌何在!”方流河走到近前,看到落叶上浅浅的脚印,大声呼唤起来,半晌没有回应,发觉不对,就欲离去,也确实是够小心的。
“这就想走啊!”
“你是何人?”方流河闻言目中一凝,见对方黑衣黑袍还用半块方巾蒙面,心道原来是遇上了陷阱,可是只有一个人,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觉得一个人能奈我何?”
白兵也跟着笑了起来,不再答话,手中剑刃横于前,脚步一纵就向着三人扑了过去,方流河从小娇生惯养可还没有那么多战斗经验,见对方扑来不由得脚步一软,大叫着就让两名侍从上去挨刀。
就在两名侍从上前接招,方流河向后退去的刹那,一只大手裹挟着凌厉的劲风一掌就拍在了他的脸上。
方流河顿时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嗡嗡直响,扑倒在地一时间竟爬不起来,本来才摘下的护颈看来又要戴上了。
墨印见方流河这么不经打也没有继续出手,将其腰间的储物袋解下揣进袖中,一步踏出直奔战团。
白兵修为本就没有迈入灵种,此刻一对二自然有些吃力,两位侍从手起刀落,刀刃翻飞之间配合的很是巧妙,此刻已显颓势,一个侍从眼疾手快抓住白兵气力交替的瞬间一刀劈下。
“锵!”一声振鸣传出,刀刃被一根锃亮的棍子接住,犹如落在了精铁之上,半寸都压不下去,接着白兵一口气运上来,剑刃一横拦住了另一人。
墨印手中短棍上下翻飞,直教那侍从眼花缭乱,只有招架之力,再一分神向后看去,方流河已然躺倒在地不知死活,再回首墨印的木棍势大力沉已然劈了下来,“蓬”的一声,一束血花自天灵绽开,那侍从的身体晃了两晃便一头栽倒在地不住的抽搐。
“吴大!”那名侍从见吴大这边被打的没了声息,不由得略一分神,手中刀势便慢了三分,白兵抓住机会一剑斩了下去,直砍得那侍从哇哇直叫。
“不是说留性命吗?”白兵不解的问道,墨印抬起手晃了晃手中的短棍。
“从我取出这根棍子的时候就注定不能留活口!”言罢,墨印一步迈出出手就是麒麟贯指,刹那临近,那侍从慌乱间想要避开,可已经晚了,棍子一甩敲在那人眉心,颅骨直接被打碎,身子向一旁扑了出去,渐渐的没了声息。
“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白兵显然没有亲手杀过人,目光望向墨印时还带着一些惊恐。
“这方流河后半生搞不好怕是下不了地了。”墨印蹲在方流河身前观察了一番,目光落在其脖颈凸起的那块骨头上,起身接着道“如果能活着的话!”
“别看了,快走!”白兵声音带着急促。
墨印放弃了继续观察,万一那方流河醒转就必须得杀了,可此刻还是脱身重要,转身迈步离去,在竹林里兜了个圈子,将一身衣物扔在了竹林中。
白兵在回去的路上还显得有些低迷,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冲击的,不管他来自何处。
墨印倒是没什么心理压力,可能是因为与天性有关,该吃肉的永远不会去吃草。
一路无话,墨印也懒得与他讲太多,因为自己本就不善言辞,还是让他自己慢慢适应。
“这是给你的!”墨印将拨出来的二百多枚灵元装进储物袋扔给了白兵,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够一脉的普通弟子累死累活接半个多月的任务了,白兵自是不会拒绝,也知晓以后与墨印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这孩子开始发生变化了……”一位老者立在方流河的身旁,目光有些复杂,叹了口气道“这让我想起曾经少峰第一次心变……”
老者的话语很轻,这方流河还不能死,他决定出手救治,右手抬起,浓厚的灵力附在手中,向着方流河的脖颈按了下去,过了片刻那凸起的地方便消了下去,老者又往四周撒了些药粉,防止有虫豸野兽前来啃食。
这件事可以说引起的波动很大,在墨印进行第二轮小比之时,身边的弟子几乎都在讨论这个抢了方流河的人,墨印在一旁听着,分析了那么几句,大概有六成可信,而且那方流河怕是还活着,不然不可能会有如此详尽言论流出。
墨印倒是觉得有些意外,毕竟那伤势在自己的理解中已是绝命,可转念间他想到了自己的师祖,那个神秘的老头,这些没在他的算计之中,时间转眼就到了,墨印被点出,分到了五号擂。
“吴为!五号擂……”执事的声音很大。
一名个头有些矮,身材却很发达的少年走了出来,长发散乱的披在头上,目中透着淡然。
“希望你能结实点……”吴为看着墨印,目中露出了一些凝重。
微风吹拂着墨印的衣衫,有些长的黑发被墨印扎在脑后,一言不发,只等鼓声响起。
“那是吴为!”
“此人是修罗一脉,祖上于宗门有功,获封世家,修炼资源丰富,且用功刻苦,如果我所料不错怕是一只脚都迈入了灵种中期!”
“这墨印也是天骄之辈,实力不可小觑,曾经守擂之时的姿态无人可撼,据我所知此人至今还无败绩!”
场下嗡嗡声不断,一道身影黯然的坐在看台上,望着场上的墨印,目中露出挣扎,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他已然是没有了半点,可又是觉得那么熟悉,此人正是方流河,不得不说墨印师祖的医术真的可以举世了。
随着鼓声落下,场上的身影动了,吴为修为运转,身体咔咔声下硬生生拔高了数寸,身上的肌肉也虬结起来,目中透着炽热,看来其对于自己的力量十分自信。
墨印见状一笑,一步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