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玩股生邪念连环诈骗
汪治伟是一个极其平常的一般职员,39岁。他生于济城县一个农民家庭,16年前从某煤炭工业学校毕业后,分到济城县某商业银行工作,在营业厅里干了6年,直到这年1月才随车当解款员。
平日里,他少言寡语,埋头苦干,给人一种十分诚实的感觉,加上他鼻梁上有一副黑镜框的普通眼镜遮挡,人们都拿他当知识分子看待。
知识分子嘛,在一般人的心目中就是有学问。然而,这种印象不适用于汪治伟,他是另类。在营业室学习业务的同时,他的手头还经常有一本《股票基础知识》相伴左右。
书中被他圈圈点点的地方不少,仿佛小学生一样,有的书面上还被他加了密密麻麻的批注。渐渐地,他知道了什么叫牛市、熊市、涨停等等一些马路边上的股票知识。
但炒股不是闹着玩的。股市上频频闪烁的“股市有风险,投资要慎重”的告示一直在警诫股民们要小心淹着。
可人家汪治伟不管这些,参加工作后第四年就磨拳擦掌地盯着股市不眨眼,电视上的股市行情他看得津津有味,报纸上有关股市的小字号,他用放大镜一一过目,谈“‘股’论‘金’”四个字被他写成条幅压在家中的玻璃板下以励其志。
炒股不能赚钱?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在证券公司门前挤得水泄不通?还有股市片子占据电视台的黄金时段?
汪治伟有时脑子里也曾怀疑自己的炒股能力,在妻子和友人的劝解下,也想洗手不干了,但心思一时半回地扭转不过来,他甚至劝自己:贵在坚持,说不定哪天时来运转,俺老汪也能“天翻地覆慨而慷”呢!人太过份地自卑不行,过份地相信自己也不行。
这等小道理汪治伟自然不在话下。“最精彩的是下一个”,他在这句名言的激励下,变本加厉,到了这年3月,他花在炒股上的钱已达到27万元!
这些钱不是天下掉下来的,而是他以揽储为名,这里借点那里磨点借用的他人的银两。时间一长,人家催要,他又不能失信于人,又不能通过正当渠道偿还借款,那怎么办?
这时被逼得焦头烂额的汪治伟想到了一个字:骗!
骗谁呢?他找到了现在济城县地税局工作的高中同学叶某。起初,汪治伟并没有露实底儿,而是拐弯抹角地跟人家叙起了旧情,这个做了什么官,那个混的怎么样,这一说就到了吃饭的时候,于是,饭店里一坐,酒杯子一端,半斤酒下肚,双方就到了拍着胸膛说话的时候了。
“咱俩都是从农村的坷垃堆里爬出来的,今天混了个人模狗样,真是太难了。好在城里还有几个同学能相互喘口气透透事……”汪治伟说的很动情。
“可不是,同学加友情,那才叫朋友……”叶某信誓旦旦“以后有什么地方用着弟兄们的时候,一个电话,保证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汪治伟想听的就是这句话儿。晚上,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要是老叶一出面,大盖帽一戴,税服一穿,到哪个企业要个十万八万还不给玩似的!哪个企业在财务上没有漏洞?人家老叶又是主事的稽查大拿,企业哪有不应之理?
次日,汪治伟以揽储为名,找到叶某诉苦。因有“两肋插刀”的大话在先,叶某当即表示,先到县内某软管厂试探一下。
4月24日,他们来到了该厂。“都是老伙计,低头不见抬头见,谁没有个困难,谁没有点事?关键时候拉一把,一辈子都忘不了。”
寒暄过后,叶某表明了来意,“这不,治伟所在的单位给每个人下达了揽储的任务,要是完不成,别说奖金了,就连工资也得扣发。再说,治伟的媳妇下岗了,还有个2岁的孩子,总不能让她们喝西北风吧!”
叶某虽然老实,但嘴甜,能粘乎着人,再加上他是税官的特殊身份,人家哪能怠慢?
财务主管雷某不仅热热情情、客客气气地留他们酒足饭饱,最后还点头哈腰地奉上30万元的转帐支票。
心花怒放的汪治伟急不可待地拔腿便走,当天即到其所在的商业银行甲办事处以雷的名义开办了活期存折。
次日,汪治伟又悉数把款取走。在办理存取过程中,汪治伟采用投石问路的方式,用一元钱在办事处专柜上用雷某的名字办理了活期存折。
银行工作人员竟顺利地给他办了手续。正是由于银行工作人员违犯国家规定,在未见到雷某身份证的情况下,为汪治伟开具了雷某的活期存折,致使30万元的存款由雷的帐户转向雷的存折,给汪治伟提款得逞提供了便利。
取出30万元现金后,汪治伟除了归还人家日益逼索的讨债外,他又斥资9万元买了厚厚的一沓福利彩票。
未过几天,雷某便向汪治伟索要借款,爱耍小聪明的汪治伟便用自家的电脑比着葫芦画瓤地打印了一张转存30万元的流水帐,于5月17日将变造的存折交给雷某,谎称3日后即可取款。
雷看着微机打印的存折无可置疑,一顿酒肉穿肠之后,乐颠颠地将存折放进包内乘车返回了厂里。
5月21日,雷到银行提款时,工作人员告诉他,存折上根本没钱。
汪治伟为稳住对方,煞有其事地给雷某说,30万元存款可能通过微机被别人挪用了,他表示要通过银行内部给查一查这只黑手到底是谁。
可怜的雷某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直到案发,他才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