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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学坏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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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捉凶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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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好累,我要休息!”一连多日坐堂问诊的箫拽箩实在受不住诉起苦来,小葱暂代阮志南掌权,亲眼见她待每一位病患皆认真负责,索性给她放了十天假。

  得了恩赐,箫拽箩美滋滋的栽在床上,原以为可以一觉睡到天大亮,却在半夜时分被人硬生生拎出了被窝。

  箫拽箩在这一刻展现出了异于常人的冷静,还不忘还嘱咐“行凶者”点亮油灯。却在看清来人面貌后忍不住掐腰发起火来:“无端扰人清梦,程遗策……你素来缺德至此吗?”

  纵使是在昏暗的灯火下,箫拽箩依旧能看到他脸上呈现着万分焦急的神色,数落之言却并未因此减少。

  似是来不及解释,程遗策使劲将她往外拽:“人命关天,赶紧跟我走!”

  使劲打了个哈欠,箫拽箩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即便那人病的快要死了,也得等我睡完这觉再说。”

  此话一出,登时烧起了程遗策的怒火:“医者父母心,身为大夫居然能说出这般凉薄不堪的话,你还是人吗!”

  狠狠杵了他一拳,箫拽箩笑的十分冷漠:“长桓只有我一个大夫,是吗?何况咱俩素来不睦,既知人命关天,你怎么敢来找我?”

  沉默半晌,自知求人就该服软的程遗策缓缓垂下了眼睑,轻声道:“大夫确实多的很,可女大夫只有你一个……”

  箫拽箩恍然大悟,问道:“所以病患是个女子?”

  程遗策有些难为情的点了点头:“你师父托我送东西给你,来的路上无意撞见此桩命案。这妇人怕是在生前受到过猥亵……为了保存她最后的颜面,这才决计前来请你。”

  听罢此话,箫拽箩再也按耐不住大吼起来:“命案?生前?如此说来她已经死了?我是大夫,不是仵作!”

  狠狠的捶了程遗策两拳,感到不解气的箫拽箩又同他嚷道:“我学医的初衷本不是为了救人,何况还是一个死人!看诊只能在我愿意发善心的时候!”

  见她越发暴躁的模样,大感意外的程遗策不禁有些慌乱,赶忙做出解释:“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师父!金斩爱徒惨死之际你师父就在现场,即便励琰背了这个锅,怕是周凌也难以置身事外。我不过是想在金斩找麻烦之前替他多挣些侠名罢了。只要我们以他的名义破了此案……”

  “破案!?”箫拽箩赫然发出一声嗤笑。

  “对,破案,以你师父的名义破案。”

  提及远赴他乡的周凌,箫拽箩渐渐安静下来:“有你这样的朋友,我替他欢喜,但侠名不是靠这种手腕儿挣来的。”

  一人势弱,另一人便逐渐嚣张起来:“少废话,你管不管?越早去寻线索,越容易找到杀人凶手。”

  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管,但还是得等我把这觉睡完了再管。”不待程遗策开口,箫拽箩又以命令的口吻指向他:“你站在门口守着我直至天亮,清晨第一声鸡鸣响起之际,要替我准备好洗脸水和早膳。”

  “你敢使唤我?”程遗策十分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心知眼前之人不是师父,不会纵容迁就自己,处于困倦之中的箫拽箩还是摆了摆手:“算了,你先滚吧。”

  不多时,她已然翻身上床,迅速抓住被角将双脚裹住,再三确认毫无缝隙之后才心满意足的躺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程遗策一脸懵的问话,换来箫拽箩无比认真的回答:“怕被小鬼拖走。”

  这种回答险些没让程遗策笑弯了腰:“你不是素来不信鬼神吗?再说了,你胆大包天连人都不怕,干嘛还要怕鬼?”

  箫拽箩重重的“哼”了一声,再没有搭理他。

  仅此一个小动作,程遗策竟莫名觉得她有那么一丝丝的可爱,索性遂她心愿在门口站到了天亮。

  “咯~咯~咯~”

  熟睡半夜的箫拽箩于鸡鸣声中缓缓睁开了双眼,却又因为懒怠不肯起床,只是碎碎念道:“师父,你快回来吧!你可爱贴心的小徒弟特别想你。”

  “吱呀”一声响,程遗策如风一般跨步进门,手上当真多了一盆水:“小妖女,赶紧给我起床洗漱,早膳随后便到。”

  纵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就这样成真了,箫拽箩竟有片刻失神,她一度以为程遗策得了失心疯,否则不会对她这么好。

  去案发现场的途中,箫拽箩终是忍不住将心里话问了出来。程遗策只道,他与周凌关系最是亲近,既然是好兄弟的徒弟,那么替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未尝不可,何况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人。

  距离案发地越来越近,与二人呈反方向逆行的民众却越来越多,每个人脸上都不约而同展现出惊恐之色。

  好容易拦住一男子,却是吞吞吐吐,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急性子的程遗策最看不惯旁人如此扭捏,一把勾住了他的胳膊:“不说也行,带我们去,胆敢反抗势必要你好看。”

  同行的箫拽箩不仅没有阻止他的粗鲁行径,反倒架起了那人另一只胳膊。

  男子苦苦哀求道:“城南有厉鬼出没,谁去要谁命,万万去不得啊!”

  “厉鬼?”闻听此言,箫拽箩险些没笑岔气:“话本里的厉鬼不是白衣便是红衣,也不知这城南厉鬼着何色衣衫?”

  男子立时被她的话吓到魂不附体:“好生混账,你怎么敢说出这等话来调侃鬼神?”

  箫拽箩主动松开手并朝着程遗策使了个眼色:“放了这怪力乱神的蠢东西,咱俩去会会那只鬼。”

  恢复自由的男子却依然急的跳脚,险些没将眼泪挤出来,说话的声音亦有些哽咽:“你俩还不速速向鬼神道歉?是想连累我也遭难吗?”

  不顾男子好言相劝,二人大步流星向前迈去。

  箫拽箩问道:“昨日你说受害者生前曾被人猥亵,这必定是一只淫鬼咯?”

  程遗策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鬼神之说纯属虚妄,必有居心叵测者借势害人,待我将那只‘鬼’抓来游街示众,一切便能分明。”

  走着走着,箫拽箩出其不意踹了程遗策一脚:“昔年,你也曾欺负过我们小辞……你倒是说说,男人为何要犯淫邪之罪?”

  话音落,程遗策转手便还了她一巴掌,吼道:“我欺负她?我犯淫邪之罪?要不是你这小王八犊子出招算计我,我会做出对不起小辞的事来吗?”

  “我算计你?”箫拽箩不仅不恼,反倒委屈巴巴的撅起了嘴:“人家只负责把她送到你的床上,脱她衣服、毁她清白可都是你亲力亲为……这般自觉,岂是我能算计到的?”

  任是将眼珠瞪的大如葡萄,程遗策愣是想不出半句反驳之词,只得愤恨前行,得意洋洋的箫拽箩踩着轻快的步子紧随其后。

  行至传说中的闹鬼处,一路吵架而来的冤家竟同时闭紧了嘴巴。

  此地清幽雅致,郁郁森森的树木甚是惹人欢喜,清澈见底的河流尽是肥妹的鱼儿,上游遍植花草。

  环顾四周,受害者尸身已被当地官府送至义庄,此地除却一间竹楼酒馆再无其他建筑,唯一能藏人之处便只有河岸一尾带篷小舟。

  箫拽箩不免陷入了困惑之中:“难道,这淫鬼还懂水性?”

  得知有人专为抓鬼而来,围观群众逐渐增多,好奇心迫使他们都想见识下抓鬼英雄的真容,就连程遗策在江湖上结识的朋友方听灼也在其中。

  竹楼附近更是聚集了无数百姓,程遗策撸起袖子便扎进了人堆:“鬼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相较之下,箫拽箩的行为举止则很是友善,与百姓攀谈之际更显投机,不厌其烦的回答各类问题,遇到带孩童的妇人还不忘夸耀一番。

  惊悚气氛瞬间被欢声笑语取代,百无聊赖的方听灼因为无聊而不断的拿剑戳地:“敢来抓鬼,这小丫头片子倒是很有胆量。”

  方听灼虽着一身素雅青衣,眉目间流转的正气让他在人群中很是扎眼,程遗策只一眼就将其认出且如风一般跃至他的身侧:“师父勇猛,徒弟又岂是无胆鼠辈?”

  见到熟人,方听灼在兴奋之余饶有兴致的问道:“她师父是谁?”

  程遗策笑盈盈的摊开了双手:“你的死对头咯!”

  此举只换来方听灼的鄙视:“呵!那姓周的自己都是二把刀,也好意思收徒弟?这不误人子弟吗?”

  拳头攥了又松,程遗策朝他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你解释,我兄弟的本事不是你能想象到的。”

  再次将目光转向箫拽箩,程遗策口吻之中极为难得的多了抹自豪之意:“不愧是我好兄弟的爱徒,果然不似寻常女子。”

  方听灼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丫头什么来历?姓周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收徒之人,他是吃错药了吗?”

  不多时,箫拽箩已踱步至二人中间,略为失望的叹了口气:“我瞧这儿并无异常,不像‘鬼神’出没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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