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麻醉。”
“刀。”
“止血，快！”
……
手术室里，无影灯下，几个忙碌的身影，一个挣扎在生日边缘的人。
手术室外，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女人在着急地踱步，一刻也停不下来，“心急如焚”四个字好像就写在他们脸上，一个中年男子则是心事重重地坐下椅子上等待着，虽然晃来晃去的女人让他心烦，他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忽然，手术室的灯灭了。
几位医生推着患者转移病房。
“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我们家小志好没好？”
“小志，你怎么样？”
家属们急忙上前询问，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他们心里闪过担忧。
“刘主任……”护士小陈担忧地看着这次手术的主治医生，刘璃月。
“手术结束，还需后续观察。”刘璃月皱着眉头，淡淡地说了一句，便急急忙忙地走开了。
匆匆的脚步带着疲软，站了十几个小时，全神贯注地投入，整个人的身心都极大地疲惫。
更重要的是，手术并不成功。
没错，不成功。
手术从来都有风险，更何况是这种复杂的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谁都没有绝对的把握，刘璃月已经算是心脏外科手术里成功率最高的那一小撮了。
这是她第一次失败。
太累了，哪怕她的心一直紧揪着，也还是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啊！小志……”
“小志，你别吓我！”
“医生！医生！”
几个小时后，附近撕心裂肺的哭声喊声把她吵醒了。
“咚！咚！咚！刘主任！刘主任！”护士小陈的急忙地敲着刘璃月的门。
脱下刚才没来得及脱的手术服，打开门，刘璃月一脸沉静地往外走：“赵志没抢救过来吧？患者家属在找我？我去解释解释。”
小陈急忙拉住她：“不是，是，赵志是死了，但刚才副院长说让我带您走别的门出去，家属情绪现在很激动，您还是不要过去了……”
刘璃月想了想，也对，这个时候就不要去刺激别人了，她走进了医院的特殊通道，小陈跟在一旁安慰她。
“刘主任，这次不是您的问题，医院保证这次不会让您担着的，本来这手术成功率就不超过20，是患者家属非要手术，您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小陈不停地安慰着，生怕刘璃月因为这一次打击而灰心丧气。
她是市医院最年轻也是最顶尖的心脏外科主治医生，二十一岁从京城大学医学院毕业，二十五岁拿到了美国最顶尖大学的医学博士，回国后跟从我国少有的世界顶尖的专家手术陈相陈老手术，三十岁开始主刀，到现在五年了，手术700多例，成功率……
除了这一次，之前没有失败过一次。
“我知道，这一次失败，错不在我。”刘璃月脸上无比平静，好像这只是寻常的一次成功的手术。
事实上，她可以不接这个手术，患者是先天性的心脏畸形，这种手术，说实话，根本谈不上什么成功率，因为基本上没有什么医生会去做，那可以说是纯粹砸自己招牌。
可她还是做了，一方面是迫于患者家属的压力，那位黑道上的大佬，虽然在京城这种地界不敢太胡来，但对付她一个医生，不要太简单；另一方面也是她想看看用这种前沿的创新疗法做这种手术有多少成功率，如果可以，她能救的人就多太多了。
“刘主任，我虽然是个护士，但也这么多年了，这种手术，根本就没有做的必要，您这次太冒失了。”小陈又补充了一句。
虽然医生们习惯叫护士小陈，可事实上，她也有三十多了，从业十多年，是位有经验的护士长。
“嗯。”
“铃铃铃…”刘璃月告别了小陈，到了地下停车场，刚准备开车回家，就接到了电话。
“刘医生，我儿子的手术，你失败了。”对方的语气乍一听是平淡的，可其中隐藏着的怒火让刘璃月不寒而栗。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回答道：“手术前，我就说过，这个手术，除了我，没有人会答应做，因为成功率太低，而如果不做手术，他也……”
换句话说，赵志的死几乎是注定的。
“如果不手术，他还能多活几天，不是么？因为刘医生，他的寿命减少了很多，这段阳寿，该怎么算呢？”对方阴沉沉地说出这句话。
刘璃月无奈，这就是无理取闹了：“您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这也不怪谁，只怪你刘医生太年轻了，你好自为之吧！”
“滴滴。”
刘璃月听了对方挂掉电话，浑身有种无力感，这话意思明显，就是她要来当出气筒了，她能怎么办呢？是，她是太年轻了，因为年轻，才会带着治病救人普度众生的心理接下这个没有任何人愿意接的手术。
京城cbd中心，陵光大厦。
“关于astaxanth的问题，我想没什么可可说的，必须拿下，法务部有没有问题？”
陵光药业的会议室里，总裁胡十一主持着会议。
一旁的董事长凌广，正翻着一本邀请嘉宾名单，上面是凌广以他另一个身份，即将登顶的妖界之王的身份，邀请来参加封王大典的妖怪们。
胡十一是他手下唯一的狐妖，也是最强的手下，帮凌广打理着公司。
“没问题，只要财务部的资金到位就行。”法务部的总监信心十足，陵光医药集团作为国内药企的龙头企业，和国际上那些药业巨头没什么两样，靠打官司拖死小公司从而过得药物所有权这种事情，都是司空见惯的，他们做起来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那好，我们进行下一项议题。”胡十一坐在首位上，俯视着各个部门的总监，很好，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时，刚刚进来倒咖啡的自己的秘书林珑忽然在圆桌的另一头，大声说道：
“董事长，您的手下正在用令人不齿的行为窃取他人的研究成功，您作为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不应该阻止吗？”
众人纷纷看向那个正气凛然的姑娘，不意外的，这个姑娘很漂亮，一身职业装凸显出她玲珑有致的完美身材，精致的五官，利落的短发，挺直的胸脯让她看起来光彩照人。
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低下头摆弄手机的董事长，努力做出盛气凛然的样子。
众人又转过头去看凌广的反应，这时，凌广好像才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看向那个女人。
很好，这个姑娘成功引起了年轻帅气的董事长的注意，他冷峻的像精致雕刻过一般的脸庞出现了一丝松动，众人一下子猜不透这位董事长的意思。
“十一，这人谁招进来的？”他淡淡地开口，看向这时紧张不已的总裁。
“是人力资源部的林总。”胡十一看向林占，眼神复杂，他可不像一些人那样以为这位董事长被说动了。
林珑怕自己又被忽视，更加自信地说：“凌董，您……”
“下次再招这种人进来，就让他自己走人。”凌广直接打断了她，说完，扫兴地走出会议室，向自己的董事长办公室走去，身边的秘书吴潼跟着他。
会议室里诡异地安静下来，林珑一脸懵逼，这和写好的剧本不一样啊！为什么董事长会这样？难道不应该欣赏一下她的勇气吗？
“咳咳，林秘书，你被解雇了，请现在出去。”胡十一站起身，严肃地说。
林珑无助地看向自己的叔叔，林占也很尴尬，他没想到这个侄女居然会用这种办法来吸引董事长的注意，现在闹得没发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