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烂柯人~上帝已死
之前，他们都看到了那封信的内容，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就是一首《凤求凰》而已。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叶蓁终究不是姬妤，求凰，是不是对心上人本尊的不尊重。”
“我什么时候说过叶蓁本尊不是凰呢？她不过是没有姬妤这般尊贵和强大罢了。”
“好……你了解天庭你说了算……”
璃月忽然不想和他说话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就看到了一个小山庄，小型的封闭式的地主山庄。
虽然是山庄，可外表看着有点儿寒掺，墙皮斑驳，木门上连红漆都没有刷，铁锁也已经生锈，只是挂在上面，没有作用，门是半掩着的。
“咚咚咚”璃月不等凌广说什么，先上去敲门。
“有人在吗？”
“有的有的，这位……夫人您找谁？”
开门的是一个约摸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梳着二八分的油头，穿着老式的背带裤，脚上蹬着一双黑色小皮鞋，活脱脱一位小少爷。
开门看见璃月，然后又看见凌广，便如此问。
“我找叶蓁，请问这里是她家吗？”璃月半蹲下来和他说话。
“是的，她是家母，现在就在里面，您两位先进来吧。”小男孩很有礼貌地把他们行进去。
孩子……她结婚了？和杨戟么？璃月在心里暗暗想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里。
山庄很大，越往里走越干净整洁，所以住的人应该不多，且都住在靠里的地方。
“你好，请问令尊是否也在家？”凌广走在男孩右边，忽然问道，他之前一直没有开口。
“家父出门谈生意了，可能很久才会回来。到了————母亲，有客人，找您的！”小男孩看见母亲，一下子放松起来，人也显得活泼了很多，没有之前那种拘谨的感觉。
叶蓁看到两人先是一愣，因为她并不认识这两人，也不知他们为什么会来找自己，不过还是把他们迎进客厅。
“两位请进。”
她引两人进客厅，沏茶两杯。
“寒舍简陋，多有怠慢，请二位见谅。”
此时璃月再看叶蓁，她衣着朴素，着普通的蓝色旗装，一根玉簪盘起了她的长发，气质淡雅，眉眼间尽是平静温和之气，可见其生活的宁静祥和。
这个叶蓁，和他们之前所见，已全然不同。
她的命真的改了，因为杨戟，走向了另一条轨道。
“两位可是认得我？”叶蓁禁不住疑惑问起来。
“呃……”璃月不知道该怎么说。
“自然是认得。叶家二小姐的婚礼上，我二人与叶老爷相谈甚欢，也与当时的大小姐您有过一面之缘，这次来这镇上发展家里的商行生意，特来拜访您和杨先生。”凌广抢先开口了。
“如此，那真是怠慢了。自结婚后，我已经多年没有回过家里了，对外面的局势也不甚清楚……”
叶蓁和凌广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聊起来，而璃月算是渐渐听明白了。
改命以后，叶蓁从英国回家的船出了事，她晚了三个月回家，回家时，便已经准备着参加叶臻的婚礼了。
在婚礼上她和杨戟重逢，而杨戟又在那场婚礼上得到了不少权贵的赏识，以致叶老爷对他青睐有加，两人又有青梅竹马的情谊，这两人的婚事便很快成了。
杨戟带着叶蓁回到了他们的老家，说是开发家乡的市场，事实上是带她到了这个世界里。
而在这个比之之前的幻境真实无比的世界里，他们结婚九年，儿子七岁……
“叶夫人，您可知，山中无岁月。一盏茶，便是百年。”
终于，凌广说出了这句话。璃月跟着心里一紧，最可怕的时候到了。
叶蓁听了先是一愣，然后竟嗤嗤地笑了起来，笑得温柔而平静。
“我说这日子怎么像是怎么也过不完一般，还当真是百年了么？”叶蓁这话说得好似洒脱，却带着悲凉。
“虽然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但这不代表我傻。只是这日子这般清净，我有何必去追究呢？难得糊涂。”她还是流下了眼泪，眼睛就那样睁着，好似一眼望穿了百年。
气氛有些低沉，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客人在他也不敢去依偎着母亲，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个大人一样坚定。
“阿昭，过来。”叶蓁轻轻地呼唤自己的儿子。
“母亲。”杨昭很乖巧。
“你常说想去外面看看，看看大城市，看看海，看看别的国家金发碧眼的人……现在我们去看看吧！”叶蓁柔柔地说着。
璃月吃惊地望着她。
这到底是知道什么了？
她是决定出山了？
怎么回事？
璃月递给凌广一个“给我个说明”的懵逼眼神。
凌广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你当我知道似的！”
“老杨走之前和我说，要是有人来找，就跟着一起出去转转吧，他会来找我们。现在，劳烦两位带我们出去走走。”叶蓁淡然地说，好似准备好了接受一切。
凌广和璃月对视一眼，无声叹息。
如果她还是那个凰族的瑶池女官叶蓁，百年不过一刹那，发生了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可现在的叶蓁，终究还是个凡人，不管她能够以凡人的身份了解到怎样的前尘往事，她就是她，这一世是变不了的。
《志林》中写到：信安山有石室，王质入其室，见二童子对弈，看之。局未终，视其所执伐薪柯已烂朽，遂归，乡里已非矣。
近百年的沧桑巨变，会给一个人带来怎样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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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什么还不出来？”胡十一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但威廉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要死了。
f…f…f…
特么的真是看得起我！
我怎么会知道！
别以为我不会说p！
“哦，这个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猜想他们应该还是在解决问题，问题解决了他们自然会出来的，毕竟以这位大人的能力是绝对不可能被画困住的。”威廉微笑着、礼貌地陈述了自己的想法，保持住了他“贵族”的风度。
“嗯。”胡十一点点头，坐在椅子上继续等待，反正已经三个小时了，这个点想回家查十七的作业是不可能的了，继续等着吧！
“话说回来，威廉，你为什么要来东方？你可以看到，一个吸血鬼在这片土地上，实在弱小。”胡十一打算继续唠嗑，此时的他也全然没有了给威廉施压时的那种气场，全然一个职场闲人的模样。
在之前的三小时他已经拉着威廉把他出生年代时的英国以及他几百年来丰富的经历讲了一遍，也算是一种调查吧！（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听故事解解闷）
“你知道为什么耶稣不会复活了吗？”威廉眼神中带着忧伤地问这个问题。
“什么？耶稣死了？怎么死的？他不是上帝之子吗？”胡十一完全不知所云。
威廉：……
这只狐狸一定是那个叫璃月的女人附体了。
“好吧，那我就从头讲起，事情是这样的……”威廉深吸一口气，准备像凌广那样长篇大论，“我……”
可他忽然愣了一下。
为什么他要费劲吧啦地讲这些？
这只狐狸明显是在听故事啊！
给他放一千零一夜的录音带不好吗？
“呃，这个我也说不太清楚。总之就是耶稣死了，而且现在已经不能复活了。”威廉没有讲故事的心情。
“为什么？”
“因为上帝已死。”
“老爹死了和儿子不能复活有必然的联系吗？”胡十一觉得这个逻辑有问题，因果关系很明显不成立。
威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平和地说：“上帝已死是因为人们已经不需要上帝了，上帝都不需要了还需要耶稣吗？其实撒旦也死了，因为他们都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像我们这种该隐的子孙也只能是混混日子这样。”
“不需要就不存在了吗？你们西方的神都怎么混的？”胡十一吐槽。
威廉听了实在忍不住反驳了：“事实上现在任何一种文明里的神都混得很差！不仅仅是因为人类已经没有了信仰不需要神了，也是因为神界自身发展的原因。”
“可佛道两家似乎日子都过得还不错。”胡十一不怎么赞同他。
那你们这一伙是在干什么？你们是干什么的自己心里都没点儿那啥数吗！
威廉很想把这些话说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虽然他都快成忍者神龟了……东方有句话说得好，看破不说破，知道就行了，沙比才开口呢！
“我……我这是怎么了？”
正当威廉想着到底要怎样回复他的时候，听到了这娇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