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秒后
陆初风离开。
南觅急忙转过身。
他已经离开了。
程原原拎着一大袋零食，嘴里叼着吸管吸溜着一瓶酸奶。
三两步蹦上前来，一把挽住南觅的胳膊。
她顺着南觅的目光巴望了几眼，回头笑唧唧的问她：“喂！什么情况啊这是？”
南觅回过神来。
甩开程原原的胳膊就往前走，面部表情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
他他他。
犯规的这是！
勾引！
□□裸的勾引！
南觅止不住笑意，却还是口是心非：“没、没情况”
“真的没情况吗？”
程原原的语气暧昧到了一定地步。
南觅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真的没情况吗？
他的手附在她头顶的那一霎，脑海中放了无数的竹梨花吧？
也不等南觅说话，程原原的嘴跟关不住似的：“我还说呢，进小卖部的时候，模模糊糊看到学长的身影，我还以为出现幻觉了。刚一出来，就看到了你在调戏学长”
“什么叫调戏？”
她怎么就调戏他了？南觅白她一眼：“怎么说，也是双调戏吧？”
“我呸——”
程原原被恶心了一脸：“你怎么不说是培养感情呢？”
南觅歪了歪头。
“这么说，好像也是可以的。”
“姐姐你行行好，我才刚吃完晚饭，不想吐。”
南觅：“”
“其实吧，我刚看他的动作，像是在抚摸一条哈巴狗。”
“你能闭会儿嘴吗？”
被程原原拽着手去旁边的垃圾桶，扔掉了ad钙奶的瓶子。
高中繁杂的课业生活，每天耳提面命的教导，让大多数人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好在学校保留了个别的课外活动，和少部分的几个小社团。
对于南觅和程原原来说，偶尔去体育场溜达溜达，足以缓解成绩带给她们的压力。
体育场进出的学生陆陆续续，两人路过，倒是没有进去。
高二年级的教学楼正对着体育场。
陆初风上了四楼，见欧零在门口的栏杆处趴着，走过去把零食递给他。
“给。”
欧零回头，伸手接过袋子。
“小初初，你怎么这么好呢？每次都给我带吃的。”
小初初？
他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脸一黑，把到嘴边的那句“你最好去食堂吃饭”，生生咽了回去。
“欧零”陆初风抿嘴。
“嗯？”欧零的目光离开袋子，拿了瓶水拧着塞子。
他疑惑的看着陆初风，问他：“怎么了？”
“这是最后一次。”两片嘴唇清启，陆初风勾唇。
“噗——”
被嗓子眼的水呛到，他咳嗽了几声，眼泪都快被逼了出来。
随后，吊儿郎当的挑眉——
“小、初、初”
陆初风脸更黑了：“”
夕阳斜照，陆初风抚了下微皱的眉头。
算了
随他吧。
侧身正要离开。
余光中瞥见体育场的方向，一颗足球打着转朝外飞去。
陆初风一僵。
意料中的场面没有出现。
只见南觅一个漂亮的回旋踢，足球便稳稳当当的落回了体育场正中央。
有个男生吹着口哨摆了摆手：“谢了，美女！”
南觅礼貌的笑了笑，眉眼弯弯，没有说话。
见她没受伤，陆初风紧张的心脏一下子松了下来。
撞上欧零探究的目光，他收回视线，说：“回教室了。”
另一头
南觅和程原原坐在座位上没一会儿，于燃就过来了。
他拉开程原原前面那人的板凳。
“又去小卖部了？”
双腿分开，刺啦啦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程原原斜他一眼，“关你屁事！”
于燃也不恼，伸手揉程原原的头发，笑着和她开玩笑：“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开口就是脏话？”
程原原拧眉，伸手推开他的胳膊。
还是那句话，瞪着于燃的眼睛，一字一句——
“关。你。屁。事。”
“行行行。”
于燃败下阵来，微微挑眉。
“你说关我屁事就关我屁事吧。”
程原原嘁了一声：“于燃我看你就是闲的慌，你看看你月考又下降了多少名？”
“哇！”
于燃突然大惊小怪：“你这么关心我？”
程原原无语：“做作！”
南觅附议：“没错。”
于燃装作受伤的模样，一只手抚上胸口。
“觅觅，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亏我还给你带了你最爱喝的酸奶。”
说话的功夫，他从身后拿出一瓶酸奶，笑眯眯的放在南觅桌角，“诺，觅觅你看我对你多好？”
南觅没出声，因为她知道下一秒——
“原儿——”
于燃笑的都看不到了眼睛。
“我给你带了一排养乐多哦。”
程原原：“”
南觅不傻，一眼就能看穿于燃的心思。
不过，当事人应该是傻的吧？
一个不表白，一个装不懂。
程原原拿书拍他：“走开。你挡住我求识的光线了。”
“原儿——”
两人在一旁闹。
南觅长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她和陆初风也能这样玩闹啊！
过了一会儿，于燃拿出手机，笑容灿烂。
“原儿你不知道吧？学校的老师们把文科理科的成绩分开，重新做了排名。虽然我的总分不高，可史地政三科加起来，有二百二十七分呢！”
南觅抓住了关键词，问：“重新排名？”
“是啊。”
于燃突然一拍脑袋：“你瞧我这脑子，就你们出去吃饭的时候，班主任把文科理科分开的成绩单贴在后面黑板了。”
程原原看他一眼，纳闷：“为什么要重新排名？”
“开年来了之后，不是要分文理班了吗？”
于燃嗤笑一声：“现在把文理科成绩分开，好让大家早做决定，以后报文科还是理科。”
临城一中的文理科分班，时间安排都是在高一下学期。
现在早做排名，也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说穿了，主要还是为了升学率。
“啊！”
南觅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回头望了一眼，后面的黑板旁全是人。
闹哄哄的。
她回过头来，“待会儿在去看吧。”
于燃打开微信。
“我拍照了。传给你们。”
程原原坐在于燃对面。
拿起一本书敲在他头顶：“你早说啊！大喘气！”
南觅收到于燃发来的两张照片。
第一张是文科的，她直接划到了第二张。
第二张的照片上写着“理科成绩单”。
她长按图片，先点了保存。
耳边传来于燃求饶的声音：“我说的很晚吗？”
“很晚啊！”
心情突然紧张起来。
南觅咬了咬下嘴唇，从理科排名第一的纪深开始。
第二名。
第三名。
越往下滑，心情越紧张。
第十七名：任肖涵。
心里咯噔一下，肖涵的成绩又上升了啊。
有几天晚上她去上厕所，看到肖涵在厕所背英语。
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成绩和排名。
第七十二名：南觅。
虽然
比起文理科加在一起的成绩要提了二十个名次。
可是。
不够。
还不够。
在高一的二十个班级排名中，不够。
在高一二班的排名中，不够。
除去文科之后的理科成绩，不够。
不够啊
关于陆初风。
她想和他并肩，而不是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