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会感觉内疚
刘羿不由自主地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很普通；她又对着对面的玻璃墙仔细观察自己的脸，虽然她并不能看清，但她确信那是一张与明星相比很普通的脸。她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有哪一点会让他人觉得有作明星的潜质。
而且，她还太小。这么小就被拿去供人玩赏，她不愿意。
“我很普通，舞台的聚光灯太亮，会淹没我。”
林泽怔怔看着她，瞳孔放大了些，“冒昧问一句，你几岁。”
“十六。”
“十六……”林泽皱了皱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忽而想起什么，便向刘羿致意，“介意么？”显然他是问刘羿是否介意他在她面前抽烟，一般这是不该有的。
“不介意，请便。”
林泽顿了顿，同样是用那种他打探的眼神看向刘羿。他好像发现了这个女孩身上的某种特殊的品质，她的镇定，即使是与年长的女性比较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更可贵的是，她居然同意他吸烟。
林泽把烟放了回去，或许他意识到自己在控制力方面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孩子。
“sd也有你这个年纪的成员，你和他拥抱的时候应该看得出来。”
“嗯，您说的是air吧，我知道。”
“你说你听过他的歌，让你想起你的哥哥，那段话很深刻。你听他唱过歌吗？这里面你最喜欢他？”
林泽的一双鹰目再次显示出咄咄逼人的态势，他盯着刘羿，给她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好似她只能说真话，因为是真是假，他一眼就能看穿。
刘羿的身体向后倾斜，“我没听过，今天是第一次听。”
“嚯，这么说你在台上说的都是假话。”
“我当然说的都是真话，站在台上的时候我也没说过自己之前听过他的歌。”
林泽欣赏地看着她，“你说话挺有水准，还懂得自圆其说，以十六岁的年纪来说不错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我的名片，你先拿着吧。没有灯光的亮，明星就是素人。你的气质很适合舞台，你再想想，想好了再给我答复。”
刘羿双手接过名片捧在手里，看见名片上漂亮的三个艺术体ic，看到下方工整大气地印着‘林泽，ic总裁，宏业首席执行官’字样，便骤然感到自己的渺小。
她挺了挺脊背，微笑着将名片塞入口袋，“谢谢。”她微微点头，拿出比之前更加诚恳的态度，“虽然我也觉得多考虑一点再回答才能显得我深思熟虑，但我还是很想说一说我的感受。”
“你说。”林泽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对我而言，明星只是一种引导的力量，哪一行都可以有明星。林总指的那一种明星是与表演或者其他艺术形式相连接的。可实话说，我对表演或是唱歌都不感兴趣。我不知道……没错，我确实不知道如果对这两样都没有兴趣的话，要怎么作明星。如果就算这样也能作明星，那我不就是在用一副虚有其表的空壳盲目引导那些喜欢我的人吗？那样我会感觉内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