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曾经的爱恋
都说初恋是最刻骨的,这话同样适合大大咧咧的苏桐。
那是苏桐藏在心底的隐隐的痛。
剧情很狗血,结局也不出意料。
那是她的学长,长她两届,多才多艺,风趣幽默,长的高高大大文质彬彬,说不上帅,但是是她喜欢的类型。
他们是在新生见面会上认识的。也说不上认识,就是她认识了人家,并且无可救药的暗恋了。
后来,机缘巧合下,人家还真就认识了她,并表示出了交往的意思。当时那感觉不亚于中了五百万的彩票,让苏桐兴奋了正正两年。
这两年里,她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男人。承包了他所有的内务,洗衣服打饭,自习室占座回家买车票,省吃俭用的用自己不多的生活费给他买他喜欢的东西。
她就像是他身边的不停歇的陀螺,随叫随到,尽着自己所能给予的一切表达着自己的情感——有些卑微但是炽烈纯净的情感。
她这样的全心全意和有悖常理得了舍友们的集体反对。她们曾经苦口婆心的劝过她,让她适可而止,让她保持距离,让她保持女性的矜持……说那个男人并不真心,说那个男人花名在外……
她只是傻傻一笑,不愿伤了舍友们的心,口头应着,行为上依然故我。她觉得,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全心全意的对他么?奉献自己的一颗真心么?怎么可以保留一半呢?男人都和自己解释了,那些是正常的男女交际,不掺杂普通朋友以外的感情。
她现在觉得当时的自己怎么就那么傻呢?
实践证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尤其是这些群众同为女人。
男人在毕业后的第二个星期,便打来一通电话,斩钉截铁的结束了这段“感情”,他说他要的是一份爱情,而不是一个保姆!
呵呵,多么可笑的理由!d,早干嘛去了!一个月认识不清,半年还认识不清么?毕业前你认识不清,毕业后难道就让酒瓶子砸清醒了么?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后来有人告诉她,那男人毕业后便与一个富家女结婚了,就是他解释的不掺杂普通朋友以外的感情的那个漂亮女生,和他一个班级的。
闹了半天,她还真就成了一个笑话。
虽然她躲在被窝里抹着眼泪恶毒地诅咒了那个男人和女人不得好死之类的半宿,但是也改变不了她被人愚弄,她失恋的事实。
虽然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表现的云淡风轻,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留了一道疤。
即便后来有男生表白她,她也以毕业后回老家工作等等理由拒绝了。
即便此时此刻,已经换了天地,换了世界,她想起此事来,心中还隐隐发痛。
苏桐自嘲一笑。自己果然就不是个游戏人间的,太死心眼了,不就是一个男人么!一个男人走过去,千千万万个男人奔过来,有什么大不了的。
纵然这样说着,心里的防备还是在的,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反应罢了。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觉得,男人这种生物,以自己这样的以貌取人的情商和实心眼的智商,实在是对付不了。与其将来再添一道疤,不如抱着欣赏的眼光看看就好。
想到此,又释然笑了笑。
一旁的季潇看着她几度变换神色的脸,不由关切问道:“怎么了?可是累了?”
苏桐淡然一笑,“没有!只是看着面前这座雕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有些感触罢了!”
二人正站在一处半山腰的石像前。石像是一个女人。女人的男人被征了劳役,本是三年的期限,哪知一去十年不归。女人日夜思念丈夫,又因所居之地低洼,被远方的一座山丘挡了视线,看不到远方的路,这个女子便一日复一日的搬来石头垫脚,终于把脚下的石头抬高了,抬成了一座山,视线开阔地可以看到远方的路。
就这样一直等,直到死去,男人也没有再回来。人们把她的尸骨埋在了这山巅之上,日夜守望远方。
人们感念她的毅力和痴情,把此山命名为望夫山。在半山腰上刻了她的雕像,很是温婉秀美的一个女子。
这和“望夫石”的故事差不多,大禹治水十三载三过家门不入,涂山女思念丈夫望穿秋水,精诚所至化作望夫石立于涂山东端。
不过,这个女子显然没有涂山女的运气,好歹涂山女即使变成了石头,可还是把大禹盼回来了不是。
这个故事有些伤感。苏桐还没有过往的伤感中恢复过来,叹了一口气,有些调侃地说道:“这个女的也够傻的,这么多年不回来,不是死了便是攀了高枝儿了。想他有什么用,最好的选择便是重新再找一个稳妥的男人疼爱她,幸福地过日子才对。”
季潇听了这话,不由愕然地看过来,静默片刻,也跟着一叹:“也许你想的不错,可怜她这一副情肠了!”
吆喝,果真还有下文?苏桐不由讶然看向他。
季潇看着这雕像,幽幽感喟道:“她死后的第二年,他的丈夫回来了,骑马着锦,仆役成群。……据说是因缘际会得了一位富贵人家老爷的赏识,老爷把自家女儿嫁给了他。他已然在外娶妻生子,富贵半世。”
这不是又加了王宝钏苦等寒窑十八载的悲情么?好歹王宝钏还等来了大登殿的显赫,这个女子又换来了什么?死后负心人那么怜悯的一眼?
苏桐不由怒火冲头,“那他还回来做什么?无耻地炫耀他的卑鄙行径取得了多么大的成功?还是无情地嘲讽女人的痴情是多么廉价?”
季潇对于苏桐的怒气有些惊讶,但是想来她可能是因为同情才生了这么大的气,颇为失望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后来的事情人们就传的很少了。”
“也是!这太给男人丢脸了,被抹去也不出所料。”这样丢脸的事,无论男女都不愿凸显了。可贵与可恨可悲,人们总是想留下那些美好的,最起码给人留个希望不是。
苏桐颓然塌了双肩,女人在情感方面,好像犯傻的时候比较多。这有一个作古几百年的,如今又面对面的立着一个千年后的,这可真是伤情人对着伤情人,再恰当不过了。
季潇感知了苏桐的低落,突然觉得,今天就不应该带她来这里。这和自己的初衷实在是有悖,本来是想着借这怡人的山光景色添几许情趣的,如今好像弄巧成拙了。
不由懊恼地皱了皱眉头。有些话就是连小厮和车夫都不好让他们知道的。想起今天下午便要到了来凤县城,心里不由更急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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