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景文宇走了
景文宇愿赌服输,让灼华阁的人看了整整一天的大门。原本去闹事最后却空手而回,就已经很没了面子,没成想,灼华阁还真派人来看门,这又相当于在他的脸上恨恨的来了一巴掌。
看着楼外来来往往的指指点点,景文宇怒气无处发泄,只把他的屋子砸了个稀烂。好不容易捱到了傍晚,便吩咐范贵去把人手都找来,今晚,务必一雪前耻,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焦躁不耐的等了一个多时辰,范贵连滚带爬的回来了,苍白着脸,哆嗦着嘴禀报道:“世子爷,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什么没了?”一个个蠢材,连话都说不好。景文宇着实不耐烦。
“咱们、咱们的人手都没了,别院没了,失火了,院子着了,什么都没了!”
“你说什么?”景文宇惊得倏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可能,要是出事了,总该有人回报才是,那么多人,那么多高手,连一场火灾都逃不出去?混账,胡说什么?必定是你看差了。”
范贵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瘫坐在地上,“是真的,奴才绕着那座山头反复查了三遍,您要是不信,您可以问问您身边的侍卫,他可是随着老奴一块去的。”
一旁的侍卫显然也没从惊诧骇然中回过神来,听了范贵的话,才普通一下单膝跪地回禀到:“是、是没了,属下也查了,没了,那院子只滚滚冒着浓烟,所有的人手都不见了。房子没了,人手也没了。世子爷,这是真的!”
景文离傻了,一下子失了气力,瘫坐在了椅子上,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着:“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半晌后,似是想起什么来,问道,“火场里可是有焦尸?你们可查了原因?是叛逃还是被劫杀?”
那侍卫演了一口唾沫,从惊恐中定了定神,“属下查看着,有几具尸体,已经焦了,究竟是被杀死的还是被烧死的,属下愚钝,看不出来。”
“四周呢?四周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么?”要是劫杀,那么多人手对打,不可能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呀,还有,自己可还是安插了内应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没来禀报?难道是被杀了?不可能,他隐藏的很深的。
侍卫摇了摇头,“属下也查看了,四周没有血迹,也没有逃跑打斗留下的痕迹,一切如常。”
难道真的是知道了宁安伯府的近况,起了内讧,所有人都叛逃了?这不可能!这么多人一起?
景文宇脑子乱成了一团。这一桩桩一件件不间断的打击冲撞着他的内心,他不由打了个冷颤。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张网罩住了,自己就像是网底下的困兽,徒然无劳的挣扎着,黑暗里。一只手慢慢的收紧了网,看着网中挣扎的他森然冷笑着,宛如地狱里的恶魔一般。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刘府开始的,从刘府的倒台,事情便一件一件的猝不及防的发生了。可是为什么?是天灾还是?
是灼华阁,那个姓苏的。景文宇眼中迸射着恶毒的恨意,随即,又舍弃了这样的想法。怎么可能,姓苏的还是个少年,只一个破经商的,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即便是那个姓季的给他撑腰,也不过就是个商人,宁安伯府和他无冤无仇,为何针对我?还有就是,从昨天到现在,灼华阁自始至终没出去过人,就那几十人手,对打几十人还可,那可是二百高手。
拉拉杂杂的想着,这些事情却如同乱麻一般,缠在一起没个头绪。
底下的范贵见了景文宇还在恍惚着,喘了一口气,说道:“世子爷,此事不能告官,只能是慢慢查证。还有,无论是叛逃还是劫杀,世子爷在雍州都已经不安全了,您还是回京城吧?”
景文宇听了这话,脸色越发白了。就这样走掉,是不是就相当于承认自己输了?输了这场商面上的生意,输了小半个宁安伯府的家业,输了自己高傲的尊严,输了母亲的期望?当初那么信誓旦旦的来了,却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他还有什么颜面再见母亲?
下首的护卫是跟在他身边几年的,见了景文宇变幻的脸色,大概也能猜得出来这位主子的心思,想了想,劝道:“世子爷,以属下之见,不如先放过灼华阁,等查明此事的原委之后您再来处置灼华阁为好。别院的事情发生得极其古怪,不可不慎重,万一因阴谋之人冲着伯府去的,您远在几百里之外,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宁安伯府伯爷病卧在床,夫人身体也不适,伯府已经不能允许您再出了什么差池了。就是为了伯府,为了伯爷和夫人,您也应该回京呀!”
算是给景文宇的失败找了个台阶,也给他的回京找了很好的理由。
这话正对景文宇的心思,他也认为还是回京的好,他的人脉都在京城,行事要方便的多,而且,京城里还有翻盘的最大筹码。
故作思量片刻,说道:“你说的很对,凡事应该以大局为重。范贵,聚宝楼如常开着就成,雍州的事情暂且都交给你。我们即刻便走。”
“……是,老奴遵命。”范贵实际上很想问一问,聚宝楼的周转银子什么时候送过来,想了想,还是别在这个档口找晦气了,乖乖地应了一声。
不多时,聚宝楼前便飞驰而去一队人马,在静寂的街道上,杂沓的马蹄声尤其明显。不远处的灼华阁里,景文离听了这声音,嘴角勾了勾,想起不久之后的决战,冷然一笑,看了韩溪一眼,摆了一下手。
下首的韩溪理会,施礼退了出去。
季潇见了韩溪走了出来,酸涩道:“和你说了,文兄不会为难他的。”
苏桐一咧嘴,“总算景文离做了一回好人。”瞥见季潇的脸色,急忙又补充了一句,“你也是好人。”凑近了些又低声说道,“那个,我偷偷给你做了两样点心,已经放在你屋子里了,留着你晚上吃。这几天,谢谢你了。把你搅进来,我很抱歉。”
“苏桐!”季潇目光灼灼,“别和我说这样客套的话。而且,季家不是一点儿好处没有。有得必有失,有失才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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