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光彩夺目
49光彩夺目
双目似是被艳阳灼烧般刺痛,久久难以睁开,酸涩难当泪水已止不住的滚落面颊。慕容秀尝试着睁开眼眸,试了很久才微微睁开一条缝隙。
仅是这睁眼的一瞬间,便已然注定了的命运,让慕容秀此生再也无法移开追寻的目光。最先入目的是那耀眼夺目的血红之光,即使在这大白天亦带着煞人的凶光。
这等不寻常之光亦勾起了在场众人的好奇心,一双双眼睛追寻着那红色之光望去,耀眼夺目摄人心魄,这等不寻常之光竟来自一个年轻男人身上。
花和尚能忍手唸白玉佛珠对一旁的周鹏笑道,“凶兆,凶兆,大凶之光降临于此,必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周鹏却不以为然回敬,“和尚,你未免太小瞧我刘家军的威名了。胆敢在此造次之人,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
能忍突然发笑,惹得周鹏不满道,“和尚你因何发笑?”
能忍双手合十道,“老衲笑周老弟真是响亮之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周鹏不满低声质问。
“老衲笑你马屁拍的真是响亮!呵呵——”
“你这臭和尚!”周鹏方要动怒,但见夏幽莲突然出手阻止白了两人一眼。又见刘将军在此亦不敢造次,退却在扬巴里身后。
扬?巴里自然是看到了那不同寻常的光,眯起眼睛细细打量那裹挟着光芒的人。那红光正是来自那坐在前方的带斗笠的江湖男子的随身佩剑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以至于众人早已忘却台上的神兵利器,纷纷将目光投射在那江湖男子腰间爱你给的佩剑之上。
那剑鞘毫无规律的麒麟纹甚是醒目,但在那流光肆意的宝珠的衬托下更显稀奇,这把剑天下罕见。
高以浓铸造了一辈子的兵器,但从未有过如此大的憾动,毕生追求铸造兵器的他却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宝剑,但他却能清楚地说出那宝剑的名字,“日燧剑!”
“日燧?”隐藏在人群中的一个声音亦颤抖的念出那个宝剑的名字。
“齐老弟,你认得那宝剑?”霍珲没想到传说中的日燧宝剑竟然在此处现身了,那宝剑据说现在为中州公主的未婚夫婿纸王三千所持,莫不是那人便是公主驸马纸王三千。
纸王三千脑海中一片煞白,全身在抖动中颤栗不已,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那是他的剑,那是他身份的象征,那是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信物,可那信物如今却不在他手上。杀意腾腾而起,纸王三千望着那个将面容掩藏在斗笠之下的男子,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置对方于死地,身体径自而动却被霍珲一把扯住。
“那竟是日燧剑?难道那人就是中州公主的驸马?”霍珲不由得发出疑问。而这一问却让纸王三千冷静下来,清醒了几分。
是啊!他可以掩藏身份混入大政国,已被人察觉。如今有替罪羊出现这不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只是太过巧合让他又有些困惑。
炼兵场上一刹那间止息,似乎连风吹草动亦被这神光所震慑,许久后高以浓才从无比震撼中脱身摇摇晃晃走到高台边,朗声道行军礼道,“将军,请允许下臣开启这最后的三个兵箧!”
藏兵箧是专门盛放新出炉兵器的圆柱状匣子,以一整根石木穿凿而成,专门用于存放冰器。石木取自大政国特有的神树——磐石树。磐石树,树干犹如磐石坚硬无比,本身亦可作为难得的兵器且水火不侵,是难得的宝树。大政国亦用其树干制成笔杆,用作国礼赠送中州各个王族。
纸王三千的目光始终离不开那幽幽散发出来的红光,他目不转睛的瞪着那个方向,生怕一眨眼他的剑就不翼而飞。
那宝剑,曾是他的命……
“哎哟!快看……”人群中突然爆发出的惊呼声,让所有人的目光再度转向台上,只见高以浓身边的一个少年正在老人的示意下开启最左侧的第八个藏兵箧。
高以浓铸造了一辈子的兵器,为了追求至高无上的神兵利器他不惜背叛家族,远走他乡来到这大政国,自小他就希望铸造出这世间第一的神兵利器名流千古,今日这三把兵器的出世他堵上了自己的老命。
江湖豪杰们纷纷注视着神兵出世的这一刻,这第八个藏兵箧没有锁,只见那少年用了很长时间却不能撼动一丝一毫。高以浓有些急了,他挥退身旁搀扶的众人,执意要亲自开启,弓着脊背,这几步亦让老人气喘吁吁。
老人不甘心,他望着台下的目光颇为耐人寻味,但这目光里透出的苦楚恐怕也只有身旁的孙子高泽能看到自己爷爷的心中的伤痛。
众人看着这个老人的一意孤行,执着的要撼动那藏兵箧。
扬?巴里见此亦不忍心阻拦,老人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铸就神兵利器的伟业才会被天王氏视作眼中钉。在南国第一次大肆屠戮江湖人士时,早就觊觎小高氏神兵世家的天王氏将神兵谷焚烧殆尽。尚是学徒的高以浓是唯一掌握炼兵术的匠人才得以苟活。为了保住先人留下的铸兵术他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师傅。可这一切都只是他颠沛流离的伊始,他受四王氏通缉几十年,混入色目人中亦掌握了色目人的铸造工艺。当大政国建立的那一刻,他作为有功之臣终于获得了四王氏之一的昔王氏的赦免,不再是中州的罪人。
众人看着这个花白胡须的老人,着装简朴,即使年过古稀依旧肌肉分明的手臂在撼动神兵之躯。
只是一分一毫不曾改变,而就在众人的瞩目中,飞身闪现在台上的那个挺拔的背影赫然戳入众人之眼。
摘下斗笠,他的脸终于呈现在众人眼前,稍显消瘦的脸颧骨很高,白净的面庞该是书生模样,偏偏他右脸颊颧骨延伸至下巴处那狰狞的像是被火撩了的疤痕让他看上去平添了几分阴狠。
头发用枯枝挽成发髻坠在在脑后,他的衣着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中州大陆的南方侠客,而非北方的草莽英雄。
只是扬?巴里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不掩杀气的男人,但最终目光的归属唯有他腰间的日燧剑。阳光之下,日燧剑的光芒更深,剑刃与剑柄交接处的鎏珠发出更加刺眼的光辉犹如大地上的太阳般,与那天空中高悬的艳阳交相辉映。
“敢问这位侠士上台来有何见教?”高泽抢先开口挡在他祖父面前,他是怕祖父被那日燧剑刺激而激动以至于,血气不稳伤了身体。
所有人似乎都在等这日燧剑主人的开口,这也包括高台之上的慕容秀。一众女子早有耳闻南国男子素来飘逸如谪仙。今日一见,众女官对那句“南国俊逸,北国勇武,东为灵秀,西为风骨”,深以为然。
“想不到这南国男子竟如此英俊秀气与我大政儿郎似是略有不同。”最年轻的女官阿阮轻声开口道。
慕容秀哑然道,“何以见得此人就是来自南国?”
阿阮少女心思不减,俏皮的眨眼示意道,“依下臣愚见,那人衣衫虽为江湖术士之流无异,但那绣工乃是出自南国十里锦的绣工,不是寻常人用得起的。十里锦乃是南国贵族钟爱之物,寻常人怎能得见!”
“想不到阿阮亦有这等学识!”慕容秀对这些个女红之事自是不懂,她自小学的是治国之道,又哪里懂得女人家的玩意。
“大人见笑了,下臣并无卖弄之意!”阿阮偷偷吐了吐舌头,她们这些个女官在慕容秀面前自是不敢妄言的。
慕容秀的目光再度转向那台上的男子,但听得身旁阿阮一声惊叫,她循声望去亦自是心惊肉跳,指甲陷入皮肉而浑然未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