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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列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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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梦寐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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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把药喝了!”天燧凤温柔的捧着药碗,递到那日思夜想之人眼前,只是这么看着他,她便觉得心满意足了。

  “别碰我!”冷言冷语,在这些日子里似乎已经让天燧凤习以为常了,他的弟弟即使年近四旬可在她眼中依旧是当初那个高傲的少年。

  天燧良是发自内心厌恶眼前的女人,凤主此人违背纲常伦理竟然向他倾诉情义,这本身就令他恶心。

  十几年了,都没有令这个痴心妄想的女人醒悟过来,反倒是关于她的传言不堪入耳。在凤主的淫威下多少男儿惨遭此人凌辱,或许只是为了发泄着女人得不到他的怨恨,她的心是恶的是黑的,早在几十年前他已然认清了这女人的真面目。

  “良弟,你若不喝要身体难以痊愈。”天燧凤低声下气的祈求道,在她眼前的是她日夜梦寐以求之人。天燧凤自然想要讨好他,只要能和良弟在未来的日子长相厮守,她甘愿付出一切代价。

  良王盯着那药碗看了许久,突然朗声笑出来,无奈道,“凤主何须多此一举,在药碗里做些江湖小把戏,不觉得有辱身份么?”

  手一抖,药碗跌落,竟烫伤了天燧凤白皙的手指。他都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么?天燧凤在终日的疑神疑鬼下,变得敏感而又多疑,她害怕又一次失去他,这一次没有父皇、也没有天燧元仁的阻挠,她将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良弟留在身边,她相信终有一日良弟会明白她的真心。

  纵然是心生厌恶,但当天燧凤手上红肿一片时,天遂良依旧于心不忍,他错开视线让子显得冷淡却依旧开了口,“你走吧!”

  下意识的用余光瞥向天燧凤的手背,却偏偏与其目光相接。他看到天燧凤眼中明显浮现出喜色,心下又是一阵苦恼。他就不该对那无耻的女人留情。

  依稀记得当年此人的无耻程度简直让人叹为观止,竟然暗中派劫匪妄图将他囚禁于公主府中。诚然他也确实被囚禁在了公主府中,在公主府中他才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荒淫。那一屋子的男宠竟然是她游猎四方强行劫掠到自己的府中供她淫乐。

  他从不知晓自己的姐姐竟有如此癖好,恐怕在西麟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举。无数次的夜晚,那个堪称他长姐的女人向他投怀送抱。可他只觉得恶心无比,那是他第一次感到失落,为什么?为什么太子不来救他,他自是站在太子一边,可似乎没人还记得他的存在。

  后来在驸马王靖之的口中他终于知道了原因,太子用自己与天燧凤做了交易。原来他只是众人眼中的一枚棋子,随时都可被人抛弃。他拥有冠绝天下男子的相貌,却只能任人摆布么?他不要,他决不能成为别人手中的工具。

  那是他第一次想到了死,死,与其生不如死,不如真正的死亡来的痛快。他本是爱惜生命之人,可在绝望中他只能想到哪一个办法。

  湖水很深,他站在湖边驻足良久,却始终迟疑不决。而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王靖之的吆喝声,“良辰美景,良兄何故在此地尝北来夜风。不如与我共饮美酒,来的逍遥。”

  王靖之或许已然看透了他心头萌生的想法,顺手一拉将他拽离湖边。温热的酒壶贴在他手臂上,传来难得的暖宜。

  “夜宵之时,靖之兄也有雅兴喝着黑夜狂风?”在这公主府中唯一让天遂良觉得意外的便是这公主驸马王靖之的存在,街头巷尾口中的窝囊男人与他原来认为的此人并不完全一致。王靖之此人亦让他捉摸不透。

  此人全然不再乎那公主府中来来往往的妖冶男宠,总会一副笑哈哈的姿态。终日酒壶不离身,或许他并非无动于衷,只是借酒消愁罢了。

  “夜深人静,才好作奸犯科!”看似酒后胡言,在此时从此人口中说出来倒是颇有奇怪之处。

  天遂良接过王靖之递来的酒壶,仰头一饮而尽,烈酒入喉,让他的身体渐渐暖意融融。方才心寒之时,萌生的自杀的念头此刻也被这酒冲击的减半。

  酒过三巡,心中愈发燃烧起烈焰,他突然为自己方才心中萌生的念头感到可笑。

  “有驸马爷月夜作陪,如此长夜竟也不觉得无趣,想不到驸马爷竟也独守空门么?”虽是调侃,但恐怕听者却也不是一番滋味。

  王靖之似乎对此言司空见惯了,晃晃手中的酒壶,脸上竟有些许狡黠,“良兄难道不好奇为何我今夜如此空闲邀你饮酒消愁!”

  天遂良或许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可他依旧想从旁人口中知道转机来于何处。

  王靖之径自站起身来,抬手将酒壶抛入湖中,看着月隐浮动时隐时现,“一人饮酒醉,两人成双对。此生我恐怕注定要孤独终老了。”

  天燧良不知这驸马今夜为何如此怅然,反倒想要安慰起这人的苦厄,“今朝有酒今朝醉,但不知驸马今夜为何相邀在下喝酒!”

  王靖之淡然一笑,“因为今夜我终于是个男人了。”

  此话既出让天遂良颇为不解,方要追问便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嘈杂之声,猛然回身之际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亲哥哥宛若天降神兵正带着侍卫向他走来,那一瞬间他脑中一片煞白,亲情血缘在此刻变得尤其可靠。

  这一切都是如他所愿,可他又不想让他出现,因为他不想欠他一点恩情,因为他换不清。

  被带离公主府时,天遂良曾想邀王靖之一同离开,因为他不想见到如此男儿被天燧凤胁迫而终日郁郁寡欢。可偏偏这醉酒人不领情兀自摇头道,“我与公主是结发夫妻,夫妻本该同心协力,可我如今已经背叛了她,若是再离她而去不是君子所举,生该同衾,死亦同椁。”

  时至今日,天遂良终究是不懂,他始终不懂为何王靖之如眼前这个丑态百出的妇人依旧心存爱怜。而那人也用死亡终结了这种幻想,也让他彻底看透了天燧凤的狠毒。

  天燧凤得知他被离开后竟然恼羞成怒,将王靖之关押起来,闯入王宫要求王上将自己赐予她。而大王终是被自己这惊世骇俗的女儿激怒了。下令天燧凤闭门思过半年不得入王宫更不能擅自离开府邸。

  而他也被先王送到北苑暂且绝了天燧凤的念头,而临走之时他得知了一个消息,王靖之竟被天燧凤活活打死了。一个驸马,堂堂七尺男儿未实现一腔热血,竟惨死在女人的棍棒之下,何其可笑,天下间亦再也照不出个如此窝囊的驸马。

  而此后天燧凤竟妄称驸马染了病亡故了,而在自己的府中竟没有举行祭奠大肆坐拥男宠饮酒作乐。

  如此恶心的女人这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天遂良心中的愤怒愈发强烈,他忍无可忍冷斥道,“凤主不必如此卑躬屈膝妄图讨好于本王,若是还顾忌姐弟之情,就不要再违背了伦常。否则只会害人害己,作孽深重之人不可活。”

  “伦常?呵呵呵——”天燧凤突然嗤笑几声,眼角的皱纹纵然有胭脂水粉遮掩却无暇遮盖,虚度年华之时她早已忘了伦常,却唯独忘不掉天遂良。若是真能忘记也不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举。

  “天理伦常与我何干?不要妄想离开我,我也不会让你再从我手心里逃走,若是你不想你那万余人的北苑军被全部坑杀!”如此威胁,让天遂良脸上更是难看之极。但他知道能考虑如此周祥的或许只有他那个侄女天燧岐。

  果不其然,天燧凤似乎觉得胜券在握,“我可以明确讲于你听,雉薇将你那万余北苑军早已视作眼中钉,正想尽办法拔出。不过我可以倒是可以帮你——”

  天遂良心中总是万分恼火却也不得不顾忌那一种义子,他此刻从北苑带来的万余北苑军乃是在北苑精挑细选的最精锐的人马。与其说是为了要与雉薇争夺西麟的王权,不弱说仅仅是为了考量一下这只军队是否又捍卫西麟的资格。

  纵然是年轻,他却愿意将西麟的未来交托于年轻一辈之手。其实他本是可以逃脱于天燧凤之手,但在心中早已做了某个决定要试一试他苦心经营的北苑军能否值得他的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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