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打架
说起消遣，熊山尤为兴奋，可一路上欲言又止，又表现得扭扭捏捏，像个娘们。
不多时，他终于按捺不住，憋红脸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他对夕琦说：“小姐，我想……”
不待他讲完，夕琦便先一步的准许了：“去吧，嫖完记得给钱。”
“感谢小姐！”熊山真诚的道谢，匆匆离去。
离开大道后，路径又变窄了，好在这里冷清，并不拥挤。
没走几步，季月的神色忽然变得不对劲。
“后面的那些家伙，好像在跟踪我们。”她低声说。
艾莉下意识的想回头，但却被明子按住了。
四人暗自加快速度，急促的脚步转眼走到巷子的尽头，一拐弯，迎面是三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再回头，后方的四个汉子也正大光明的追了上来。
一时间，七个男人将她们四人围住。
为首的男人生着褐色的短发，神情淡漠，用一种倨傲的痞子态度，俯视四人。
“别乱动，打劫！”痞子头简短的开门见山。
少女们还算平静，按佣兵的习惯，警惕的打量起对方。身体隐约摆出了战斗的姿态，明子迎在最前，双手紧握住长剑。
痞子头见状，嘴角先是不耐的皱了皱，紧接着却又露出了笑意。
“要反抗么？”他低声反问，“你们大可以试试看，到时候，可别怪我们还得劫点别的东西了……比如，藏在你们衣服下的身体！”
“妓院可找不到这么诱人的货色。”说这话时，艾莉分明感觉对方在看自己。
男人们哄笑。
后方的一个大肚腩也站了出来，重重的屠刀抗在肩头。
他大咧咧的警告道：“这么说吧，我看到你们的大块头保镖走向了妓院，你们如今没有反抗的资本！”
夕琦镇定依旧，蓝色的眸子从面具的缝隙间透出来，冷冷的注视着大肚腩。
“所以，你们认为我们软弱得不堪一击？”夕琦质问。
男人们开始不耐烦，毕竟是打劫，随时会引来城卫，有几人晃动手中的武器，嚷嚷着要用武力。
气氛凝固，季月甚至拉满了弓，挑衅般的对准了大肚腩。
痞子头皱起了眉，没想到几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会这么难搞，心中不免萌生退意。
但场面话已经放了出去，退缩后必威名扫地，他也很难混。
“兄弟们，搞定这群女人，拿钱走人。”他最终命令道。
这几乎是开战的信号，可夕琦一方的反应更快。
季月拉满的弓倏地射出一支箭，大肚腩瞪大了眼，抬起屠刀格挡。
不料，季月实则在最后关头变了方向，那箭射向了一旁防备较弱的男人身上，穿透裤子，钉在了他的大腿上。
“唔哇！！”男人惨叫，跛着脚惊慌后退。
明子举着剑，在前方试探性的攻击，夕琦则站在季月的一旁，顺带照看一下艾莉。
出乎意料的是，当两个男人冲上来时，艾莉反倒是第一个迎了上去。
“呀！”
她左手使刀，一副拼命三郎的气势，碰见第一个人就开始斩，全是致命的杀招。
一时间，冲上来的两人被拦住，节节败退，不敢撄锋。
大肚腩独自冲向弓箭手季月，但被明子持剑拦截。只是明子明显不敌对手，勉强是在周旋。
另一方以痞子头为首的三人也冲上了前，季月的动作被看穿，手中的箭矢不敢乱放，只得当作威慑。
三人直取季月，无一例外忽略了小个子夕琦，因为她没有武器，外表看起来也实在是太弱了。
“等等，你们的对手是我。”眼看三人靠近，夕琦却勇敢的站了出来。
她赤手空拳，微微摆出了个架势，双手皆并成掌。
一时间，她仿佛被无形的风包裹，但迎面的三人确实感到了压迫力，脚步纷纷急滞，一时都愣了片刻。
“这家伙，怎么回事？”其中一人低声出言。
“矮子们总喜欢弄点唬人的把戏，这是她心虚的表现！”另一人阴冷的臆想。
两人顾不得压力，硬着头皮上前。
唯有痞子头，仍在发愣，此时更是露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等等！”他急忙出言阻拦，但为时已晚。
接下来的发展，更是出乎他的意料，但这种结果又似乎在他的直觉之内。
短暂的交战中，夕琦身姿灵敏，看似柔弱的娇躯，却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无形的钢铁，在触碰中几乎不受力的影响。
“啪啪啪——”
更可怕的是，她的双掌带着不可思议的伟力，敲打下去，仿佛在用钝刀剁肉，令人苦不堪言。
不出几招，两人就身体酸痛的倒在了地上，再提不起力气反抗。
夕琦收功，再次用同样的姿态迎接痞子头，面具里蓝色的眸子，淡然如初。
见识过夕琦的战斗力，痞子头哪还敢造次。
“你，莫非是……”他失声喃喃，最后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眼看痞子头都溜了，剩下的人也不敢恋战，拖着受伤的兄弟一齐逃了。
夕琦轻轻的舒出一口气，气场顿时消散，手背上不知何时渗出了可见的汗珠，滑过细腻的小手，白嫩可人。
“一群胆小鬼，有种打劫，没种打架，哼哼！”明子气呼呼的嚷嚷，又情不自禁的揉揉额头上的红点，好像是被大肚腩给敲的。
“好啦，不气，不气，我给你揉揉！”季月悉心的安慰明子。
“我才不疼呢，哼…………疼疼疼啊，轻点按呀！！”明子又哎呀呀的娇呼不已。
艾莉则默默的收缴了其中一人的铁剑，因为之前的大刀已经被她使得扭曲了。
打劫让少女们失去了游玩的兴致，明子说要去酒馆喝酒疗伤。
酒馆里很热闹，窗户上贴满红色的贴纸，将透进来的阳光渲染得暗红。木质的地板与座椅无不充满酒香，仿佛在酒水里浸泡过似的。
流浪歌手轻快的玩弄着手摇风琴，很快就让初入的人们沉醉其中。
酒馆里男人偏多，但也欢迎女人，特别是像艾莉这么美的。
“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你的眼睛真迷人。”身着正装的男子轻声说。
艾莉惊慌的连忙捂住眼睛，生怕被别人看穿她的眼睛实际上是黑色的。
“不，不了，谢谢您。”
一路走过，她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相反，夕琦被人调侃成了小孩子，搞得她气鼓鼓的差点要打人。
四人坐到僻静些的角落，品起各种颜色的水果酒，偶尔也会和佣兵同行们交流一下冒险故事。
不多时，季月和明子的俏脸便染上了几缕酡红。
艾莉尝过一口酒就没喝了，她觉得味道很一般，比水有味道些，但又带着浑浊的涩。
夕琦卸下久违的面具，却仅仅只喝了一些清水，不待艾莉认真的端详她藏在黑暗里的俏脸，她又戴上了面具。
季月和明子玩得很开心，很快就和邻座的佣兵们打成一片。
艾莉与夕琦面对而坐，她们俩既不喝酒，也不聊天。
但所有试图来搭讪艾莉的男人，都被夕琦赶走了。
艾莉发现夕琦其实一直盯着自己在看，这让她感到很不适。
“请问，我也可以加入你的佣兵队吗？”艾莉试探的问，她害怕一个人的流浪。
夕琦没有动作，这让艾莉感到忐忑，眼睛里黑色的宝石幽怨得颤抖个不停。
“不行。”她平静的回答。
艾莉微张着小嘴，写满惊慌的俏脸似乎要哭了。
“小黑，请你正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仆从，你得称呼我为‘主人’。”夕琦镇定的说。
艾莉挤出勉强的微笑，内心仍在抗拒“主人”这个称呼，但凭直觉，她认为夕琦已经变相的接纳了自己。
“可我……想叫你的名字。”艾莉小心翼翼的说，嘴角甜甜一笑，“夕琦，多么好听。”
夕琦条件反射的要反驳她，但声音却只卡出了个无意义的音节。
她低下头，双手掐住自己的双腿，坐立不安的样子。
艾莉惊异的打量着这番模样的夕琦，却不知她藏在面具里的俏脸早已浮上醉人的红晕。
“也，也行吧，我特准你称呼我的名字，但你仍是我的仆从！”夕琦压下内心难言的悸动，倒是表现出了难得一见的小孩子气。
艾莉露出恬淡的笑容，恭敬的点头称是。
之后，四人与熊山在约好的旅馆集合。
熊山独住一间房，季月与明子住一间房，向来独住的夕琦表示需要仆从的服侍，便喊上了艾莉。
唯有在私人的房间，夕琦才愿意卸下一切装备。
光线很弱，艾莉看不清她总是躲闪的脸，暗想她才十四岁吧？
轻薄的胸衣，紧紧的贴在平坦的胸口，她的皮肤白皙而光滑，与艾莉见过的大部分人都有区别。
“小黑，你的目光很不礼貌。”夕琦指责她，放下手中的事，躲进了被子里。
艾莉仍是目不转睛的直视，许久后才出言：“你不是普通的平民？”
“诶？”夕琦睁大了蓝色的眼。
“我见过你这样的人……”艾莉又捂住一只眼睛，露出艰难的神情，“但是，我忘了是什么时候，但是有人和你穿过相似的内衣。”
一时沉默，两人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