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药水
深夜的街道，随着派文、艾黎、“肥老鼠”三人慢悠悠的脚步，竞技场独有的喧嚣逐渐远去。
从战斗里脱身的艾黎，此刻只感觉浑身燥热。他早已褪去了上衣，光滑的身躯上满是汗，在灯光下看起来就像是抹上了一层油。他的眼睛发着兴奋的光，感觉眼前的世界都变得格外清晰。
三人走近一家小馆，炉火声噼噼啪啪，伙计趴在桌子上打着呼噜，派文自顾自的坐在了一张长凳上。
小馆的伙计一个激灵，从瞌睡中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凸起的脸颊拉开，勉强表达着善意。
不出一会儿，三人的面前摆满了烤肉与烤鱼，各自的酒杯里也盛满了香醇的红色酒水。
“初战的三场全胜，有点东西啊小伙子，为你干杯！”肥老鼠端起酒杯，微张的眼里满是笑意。
艾黎正忙着吃肉，这时匆促的拿起酒杯，往嘴里灌了半口，伴着嘴里尚未咬碎的肉类深深咽下。
派文抿着嘴，似笑非笑，也随之喝了一口酒。
“你或许该给他的对手们敬酒——那些废物们，连把武器都握不住！”派文语调幽默。
他与肥老鼠相视大笑，艾黎也露出浅浅的笑意。
“依靠击落对手的武器而取胜，很好，你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明晚我会安排更多的决斗给你，快点打出属于你的名气吧！”肥老鼠凝视起艾黎，眼睛里布着一些血丝，狂热的目光让人感到不适。
没聊多久，肥老鼠便将钱币重重的摆到桌上，站起身后又微微一个欠身，便笑着说：“失陪了，明天见！”
吃饱喝足，艾黎与派文回到旅馆，今晚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两人都醒得很晚，错过了早餐。
派文冷不丁的穿衣起床，迎着窗台的阳光整理起乱糟糟的头发。
“懒惰的小子，今天我们去训练场，带你走完一趟之后，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艾黎其实早就醒了，只是酸疼的身体实在是不想动弹。
“哦，那你打算啥时候带我去见魔女·艾莉？”
听见艾黎缩在床上的问题，派文侧过半边头，眼神略显冷冽。
“等你替我赚到足够多的钱，你忘了约定么？”
艾黎不忿的回答：“可我昨晚不是赚到了吗？”
派文听见艾黎幼稚而可笑的言论，严肃的表情也绷不住了，嘴角缓缓拉开成戏谑的模样。
他忍俊不禁的说：“那个啊？勉勉强强算是付了昨晚的宵夜钱吧！”
白天的竞技场不如晚上那般热闹，但依旧是洛兰城最吸引人的地方之一。
如同蜂巢般的建筑物自然也具备蜂巢的复杂性，除了大家眼里习惯所见的擂台与观众席之外，在内部则存在着更多的训练室与客房。
艾黎与派文走进训练室，背后的阳光不足以将所有地方照亮，房间的深处永远有序的摆着几个火架。
旁侧立着整齐的铁架子，上面摆满陈旧的武器，石头地板被磨得很平，但显得有些冰冷。
中间立着三个不同形态的木架子人偶，身体上绑满沙袋。
“名次一百以内的选手才有资格拥有独立的训练室，但我决定将它提前送你，还满意吗？”这时，一个肥胖的身影遮住了部分阳光，在房间里拉下长长的影子。
来者是肥老鼠，派文对此只是轻哼了一声。
“看来你对他的期望很大。”
肥老鼠皮笑肉不笑的讲道：“是的，他不比你当初的潜力差，只差态度和环境。”
派文别扭的笑了笑，继而以一副长辈的姿态拍了拍艾黎的肩膀：“听到没有，他说你可以成为又一个冠军，好好训练吧。”
“训练？”反倒是艾黎自己，迷茫的抬起眼，莫非是打算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和那些不会动的人偶干架吧？
派文露出几分尴尬，指了指旁边的木架子人偶，说道：“和它们对练，将必要的动作熟练。咳咳，总之，变强就行。”
果真如此，派文和肥老鼠没寒暄几句，就将他独自留在了此地，听他们的只言片语，似乎是要去拜访妓院里新来的小妹妹？
艾黎百无聊奈的耍了耍各种武器，但并没有要训练的意思。最终吸引到他的，是进门右边位置的一个大大的木桶，看起来是泡澡用的。
他轻轻的摸着木桶，不由得想起在夏妮娜家中待过的日子，她家也有一个类似的木桶，据说是她的铁匠大哥打造的。
…
…
“还不错吧？被河水环绕的冰凉妓院！”
“还行，姑娘们都很热情！”
天已黑，门外传来派文与肥老鼠渐近的交谈声，艾黎在木桶里假寐，时不时会拍死一只不长眼的蚊子。
“给你带礼物回来了，艾黎。”派文进门没找到艾黎，便空空的喊了一声。
艾黎松散的从木桶里探出个头，黑色的眼睛无精打采。
“妓女也能打包的吗？”他不带好气的回道，自然知道这两人出去干了啥。
派文的笑意很浓，说道：“你还小，我知道你不好那口。”
肥老鼠走进跟前，肥肉挤成一团，笑眯眯的也不说话。
他忽然一把按下木桶外面的一个机关，艾黎便听见了“咚咚”的声响，瞬间眉头紧皱。
紧接着，一阵“哗哗”的水声，从墙壁里传出，并清晰的导向了木桶之中。
“滋滋！”
艾黎瘫在木桶中，身体忽然感到一阵凉意，这木桶里竟涌出了清凉的水。
肥老鼠很满意艾黎吃惊的表情，又将木桶外的那机关反向操作，涌出的水也因此而停止，此时木桶的水已接近一半。
“这就是礼物？”艾黎用不满的态度质问。
肥老鼠笑着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瓶蓝色的药水，砰的一声摘开木塞，便倒进了木桶之中。
“这才是。”他自信满满的解释起来，“出自药剂师之手的药水，可以减轻战斗后的疲劳，也可以刺激肌肉的生长……总之，是修炼的必备品，穷人可用不起。”
蓝色的液体在清水里荡开，艾黎很快就被一阵清凉所包裹，有种说不出的体会。
“怎么样？为了你，我可是出了大价钱的。”肥老鼠将瞳孔眯成了一道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