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泪
百灵大惊，但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
奇怪了，自己面对他人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为什么在他面前就不会掩饰？是因为轩辕雪吗？
心中疑惑着，百灵的眉头就不自觉得皱了起来。
轩辕渊夜看到百灵皱眉，手就不自觉的压着百灵的眉头，使她皱在一起的眉心舒展开。
百灵一个机灵，往后迈了一大步，挥手打掉了轩辕渊夜的手。
有些尴尬的神情从轩辕渊夜的脸上一闪而过，但他隐藏的很好，百灵没有觉察出来。
“九离门跟你有什么仇？”百灵没有把刚才的举动放在心上。
轩辕渊夜耸了耸肩：“没什么仇，只是看九离忧不顺眼而已。”
百灵：
“既然如此，那我可以走了吗？”百灵耐着性子问道。
“不能。”冷冰冰的两个字彻底堵住了百灵的话。
百灵：纠正一下，能堵住我的话的还有个轩辕渊夜。
“要怎样？”百灵一不耐烦，都恢复了以往的习惯，能少说一个字绝不多说一个字，声音都变得森冷，令人感到害怕，却并不恶毒。
气温骤然下降，整个竹林的竹子都披上了一层白霜。
一时间，整片空地雾气萦绕，再加上碧绿的竹叶，倒好似一个仙境。
曼珠也受到了百灵情绪的影响，心中一股无名的怒火窜起，一拳就打在了沙华面前的地面上，震得周围的竹叶纷纷散落。
沙华没料到她会冷不丁的一拳打过来，迅速做出反应。
他没有闪躲，深邃温暖的墨绿色眼睛微微一凝，朝前一个勾脚，身子一侧，就把曼珠按在了一株竹子上。
两个本命魂灵的距离如此之近，曼珠甚至能看到他眼中的自己。
曼珠气恼地瞪大了眼睛：“你给我放手！”
沙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顾不得心中奇怪的熟悉的冲动，赶紧放开了手。
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虽然俊俏却还略显稚嫩的脸上微微有些淡红，但很快就被白色所替代了。
“下次别再吓人了，是你先出手的。“
曼珠同样也是被沙华堵得说不出话。
沙华：我什么也没做
另一边的端木百灵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困惑。
轩辕渊夜要她的眼泪做什么？
再说她从来没有哭过啊！
“能不能换一个？”这是百灵第一次以商量的口吻对着一个人说话。
“不行。”
百灵认命的闭上了眼，试图酝酿情绪逼出一滴泪。
然而这对于没有感情的她来说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百灵睁开没有丝毫波动的蓝眸，从一旁的竹子上摘下一片竹叶，然后朝着自己的一只眼睛扎去！
轩辕渊夜的心几乎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刚想出手夺过竹叶，就看到一滴混杂着些许银色的水滴装在玉盒里送到了他的面前。
银色的是血液。
百灵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眼睛是有多脆弱。
她对自己狠。
轩辕渊夜紧皱着眉头。他没有想到，一滴泪对于百灵来说竟然如此困难。
突然一阵暖风从背后吹过，吹得竹叶沙沙作响，雾气也有消散的迹象，阳光透了进来。
还未反应，就听到轩辕渊夜回过神后无奈地对着竹林的某一个地方灵力传音道：
“行了师父，我走还不行吗？”
旋即消失在了原地，连带着和曼珠对峙的沙华。
百灵在他消失之前往那个方向一瞥，只看到了一抹灰色的衣角擦着一片碧绿一闪而过。
灰色的衣服？
好像只有月蚀宗的二长老才穿的是灰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