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瓦罗之真知灼见
东方智者墨无攻谶言∶如果你觉得首都塞车，那是因为你还没跑完时差。
两小时后，年轻的法师急急的推开首都乙级医院的大门，这里还是一如以往的坚持不改用自动门。
联邦首都甲科乙级医院，前身叫作首都第二医院，位列联邦最好的五间医院之一。及他的家人都是在这里出生，在联邦长大的那些年每当他生病都会来这里。
根据母亲发给他的位置，他向着他最讨厌的重症监护部走去。
这是第二次进来重症这里，上一次他来这里便是小时候他爸爸出了意外在这里抢救，并抬入了重症房。没两天，死了。
从他懂事起，母亲一直都很雷厉风行。在父亲意外离世后独力养活他们三个孩子，在他心中妈妈一直是一个威严的角色。而他作为家中最后一位小孩，基本上在家里的角色就是唯唯诺诺。
大抵其他超凡者都不似他这般，对于妈妈的指示不假思索，一个讯息就可以把他从半个地球外呼唤过来。
走进重症房，他感觉好像有甚么敲向了脑袋似的，摇摇头，走向母亲告诉他的房间。
重症房里总是弥漫着一丝哀伤及忧愁的气氛，毕竟来这里的人大多数都不知道何时才能离开。即使感觉身体在好转，病人那随时变幻的病情及医护的监视，总是让人无法放松。
大概是这种氛围影响了他。
病房门外坐着两个人，他姐跟他妈。
『妈、姐。』
听到声音，的姐姐抬起头，露出憔悴的脸容，那哭肿了的眼睛里充满红丝，她把手指架在嘴前示意已经睡着了的母亲。
她低声说∶『来了啊？这么快？』
『发生甚么事？』法师也不拖拖拉拉，直接问道。
『你大嫂不行了。』说着她的眼泪又溢了出来，她抹了一下才再开口∶『你大嫂半小时前…大哥在里面……』
看来在他从克里西赶来乙级医院的六小时间，他错失了某些很重要的事。
就这样，两眼一抹黑的法师随家人回家。
法师所知道的是，家里剩下的有一向坚强的母亲、和大嫂同枝共冢的大哥及大哥的儿子毅毅，不过这段时间毅毅应该被接去姐姐家里跟他表妹玩。
在他离家读书的几年间，家里越发的空荡了，法师的心好像塞着一般。
『哲也，快去叫你哥哥出来吃饭了。』
『好的。』哲也是法师的乳名，基本上只有家里的人才知道的名字，他顺从的走向房间，敲门『大哥。』
『进来吧。』带有哭腔的声音，大哥仍在哭吗？
大哥十来平方的房间里住着两夫妇本来就有点狭窄，但是现在只剩一个瑟缩在双人大床角落里盯着合照抽泣的人，突然带给旁人一种空旷及孤独的感觉。
『吃饭了。』
『你先吃。』大哥轻声而强硬的答话，作为小弟的法师一脸无奈地退下来。
看着法师心烦气躁的回到饭桌，母亲说∶『随他吧，那时候我也是这样的。』
那时法师父亲死的时候，法师年紀还小，印象其实不深。那就像是一个很多年前发的模糊的噩梦，甚至于现在都不怎么记得噩梦的样子。
『老妈？』『嗯？』『我看我处理大嫂的后事吧，我有朋友做这一行业的。』『嗯。』
母亲用一种「儿子你终于长大了」的眼神看着法师，法师在外边浪了两年都感到肉麻的有点受不了。不过法师也忍下去了，他不忍心让一位丧偶的人哭着去处理另一半的身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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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罗，我大嫂死了。』坐在花园的藤椅，法师随意的把腿架桌上在谈电话，大概在房子外的地方他才能这样的放肆。
『噢，节哀呢阁下。有甚么需要帮忙的嘛？』电话另一头是一把阴沉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不是好相处的角色。
『我记得联邦这边都有你们的人吧？给我安排一个丧礼，最好的祭师，最好的棺木……总之，我大哥怎样做会舒心就怎样来。』法师有点恣意的向对方下命令，这也是他在外国生活时的状态。
『嗯…这当然没有问题。』对面的人想了想，提了建议∶『阁下，我有一个想法。』
『嗯？』
『你不是有个永生仪式的名额吗？』
『怎么了？我才不做这种没鸡儿的仪式。』永生仪式是死灵结社新发明出来，骗取经费、转化亡者及增加战力的手段。
大体上就是把人族的身体转化成为不死族，一种保有生前战力、智力及记忆的新生种亡灵。不会死亡，大概就算是永生，但是没有了活性的身体，不死族的实力会固定在生前的实力并且不能生育。
不能生育？不能生育。不能生育！这种下三滥的没鸡儿仪式。
『你不做但是你大嫂可以做啊。』阴沉沉的声音硬要挤出充满诱惑的味道，还真是辛苦对方。
不过法师就是不上当∶『直接叫你们的人联络我。』然后就挂掉了光脑通讯，对付推销人员就要这样硬起心来。
年轻的法师收起光脑后，便回到房子里打算敲他大哥的门。然而，他听到房间里有些声音传出来。
『为甚么你要生孩子呢？你的身体明明承受不了怀孕期……』
秘法∶窥探术。由于对这项法术十分熟练，法师轻易的默念施法，然后聆听房间里正在发生的事。
『离开世界之前，一切都是过程。路途的每一站，都不应该留下遗憾。说好的一起环游世界，说好去克里西找哲也。』大哥对着照片的呢喃一句又一句的敲在的心房，在大哥辍学、做犯罪顾问、被国安局追捕等，他奋斗的这几年间如果没有他大嫂要离在身边的帮助及支持。那怕再坚强的人，都会在现实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下崩溃。
『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不该让你受苦，受穷。在一切都上了轨道后，不应该就这样，让你离我而去。
隔着一道门，法师感受着同样的悲痛。这话让法师也想起远在西方的海伦娜、妮妮及茜茜等红颜知己。
她们也是在他人生最迷茫的时候出现，并让他的生活充满希望及变化。他们之间何其相似？年轻的法师再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他不是一定要让他身边的人感觉到快乐吗？那怕……
法师又拿起了光脑，又再一次接通瓦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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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飘洋过海的彼岸，死灵结社的总部。
此刻，他们正在为奇迹法师要求的永生仪式争论∶『瓦罗大师，我们为甚么要为的家人举行仪式？』
『永生仪式是为了甚么而出现的？』瓦罗大师是一位全身罩在灰袍底下，死灵结社最强大的几个高层之一，他没有直接解答，而是反问了对方一句。
这个一看就知道没有名字的喽罗人类法师不假思索的答∶『为了让我们拥有更多的时间去研究真理。』
按照惯例，每一个世界研究死灵法术的人都有一些崇高的目标及为世不容的行为，亡灵天灾/巫妖仪式/骸骨转化器等都是每个世界的死灵法师都必然会做的事。
实验室主任认为∶死人总比活人多，强者也会迈向死亡然后追求永生。到最后，他理想中的死灵结社将会集中世界上最多的强者，同时永生的研究者将会打开传说中的死神国度。
啊，差点忘了说，圣光教派对于不死族的力量压制很好的教他们不要发梦好好做人。
各种富豪、智者、政客都千方百计想着如何塞钱给他们来换取永生，但是由于其他反对组织(比如天道/超级好朋友联盟/紫色法杖)能够检测到永生仪式的波动，不论世上任何一个角落。因此除了经紫色法杖审批的每年十个基础名额外，死灵结社无法像灾难片一样肆意举行仪式，该死的联合执法。
在死灵结社的人心中，这每年十个永生仪式的名额十分珍贵。如果是杀死其中一位杀人王的奇迹法师，年轻的就不用考虑，一定批准。何况在半年前帮助死灵结社得到一份珍贵的文件，他们有一百万个理由去把转化成不死族。
至于的家属？
『你说的没错。不过即使我们拥有时间和人力，在顶尖的力量上我们一直处于劣势，获得完整的记忆及智慧的同时不死族失去了变强的能力。如何让世上有数的强者在死后，憋屈的面对那些在生前比他们弱少许多的人，因为拥有圣光之力而对自己全面压制？我也很不甘心啊！』
瓦罗大师的语气像是说服自己，又像是抱怨的咆哮，用尽所有角度去解释一下，在喽罗要开口前又扬手打断他∶『所以，我们要放过谁也不可能放过奇迹法师，他既是能左右世界的强者又是阅尽万法的魔法奇才。尽管奇迹法师的家人都是凡种，而且没有任何长处。但是，奇迹法师是一个很重视原生家庭的人，要是他的所有家人都变成不死族。即使他对不死族有成见，这样他还跑得了吗？』
『瓦罗大师果然是真知灼见。』这刻小喽罗茅塞顿开，再也不对此事抱有任何意见。
对于没有拘束及追求的强者，他们是没有甚么好办法的。毕竟，要强行转化不肯自愿转化成不死族的人，必须要有十倍于对方的力量。
至于十倍于奇迹法师这等世界强者的死灵之力？要是他能有，他们早就可以统治世界了。而这么容易去把握的强者大抵上世界就这一位，别无分号。
瓦罗抬起头，笑了出声，然而在阴黯的灯光下显现的却是一个丑陋的骷髅头，而他的骨头正上下耸动发出渗人的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