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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我的刁蛮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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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君子不远庖厨,佳人追问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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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先去药店买了些绷带、金创药和龙骨丹,又到市集准备买些食材。

  一路上她都显得有些迟疑,很明显是不大相信我会做饭。

  我没有怎么搭理她,只埋头挑选着。

  看来今晚我不露一手,这个小公主是不会相信我的。

  一回到家中,待清洗伤口换药之后,便开始捣腾饭菜了。

  本想让她在外面待着,她却死活不走,说想看看我究竟怎么做。

  我看着她懵懂的模样,奈何没了法子,只能让她留在身边。

  看我洗锅洗菜,她也凑过来要帮我的忙。

  衡量下,我让她帮我淘米。

  但我发现这是我做的第一个错误的决定。

  经她的手淘过的米,成功的从开始的三碗变成了一碗。

  我委实不忍看她这般糟蹋粮食,便和她换了工作。

  而这是我第二个错误的决定,怎么就没想到这是换汤不换药呢!

  经过这两个教训,我决定了,还是让她看着算了。

  忙忙碌碌,终于完成了清洗环节。

  由于没有抽油烟机,她最终忍受不了油烟的逼迫,灰头土脸的出去了,而我也终于可以静下心来炒我的菜了。

  不一会儿,我的三菜一汤正式端上了台面。

  现在就等着领导的点评了…

  饭菜皆端出后,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直勾勾的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随后用质疑的眼光上下的打量着我。

  “这…全都是你做的?真的都是你做的?”

  我嘴角轻轻一勾,满脸自信地说道“当然!”

  “可是…”

  她看着我,认真的说道。

  “虽说我从不读什么四书五经,但我也知道‘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就算是杰哥哥这样什么都会的男子,也不会做饭呀。你为什么会呢?”

  杰哥哥…

  又是杰哥哥!

  “你也说了‘君子远庖厨’,你的杰哥哥是君子,故而不会做也不奇怪。可我从未说过我是君子,那会做着区区的几个小菜,又有何稀奇呢?”

  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点了点头。

  “那倒也是…”

  “……”

  我放下了挽起的袖子,执着筷子,夹起一块“仙桃蒸三元”到她的碗中。

  “你难道不报报菜名儿嘛?”

  我无奈的站了起来,揖礼笑道。

  “是,公主殿下!”

  “此乃‘仙桃蒸三元’,是以豆腐为主要食材,加之肉丁、肉茸和鱼茸为辅制成的‘三蒸’之菜,即‘蒸肉圆’、‘蒸豆腐圆’、‘蒸珍珠圆’。”

  “第二道菜…‘芙蓉鸡片’,以鸡柳肉为主,面粉与棱鱼为辅,再加上马蹄、蛋清、豌豆苗,接着撒上盐、酒以及姜汁,用油爆炒而成,虽说少了些料,但是大体不影响味道。有温中补脾,益气养血,补肾益精之效。”

  “……”

  看着她一脸枯苗望雨之象,我不禁一笑。

  “这最后一道菜,叫做‘黄焖甲鱼’,是以甲鱼和母鸡为主,先将甲鱼和肥母鸡分别宰杀洗净,下锅先加水再加料,用旺火烧沸后,改用小火煨至熟捞出。然后将鸡拆肉剔骨,将肉切成长条,再把炒锅烧热,下油、葱姜丝炒成黄色时,放入酱料,下煮甲鱼和鸡的原汤,放绍酒与盐,接着将甲鱼和鸡条一起放入锅内,焖烧片刻,用湿面粉勾芡,淋上麻油,将鸡条放入盆底,甲鱼置其上,此菜便做好了。”

  “咦…”

  她看见了甲鱼,立马捏住了鼻子,一脸嫌弃。

  “这分明是只王八,你却说它是鱼…”

  “王八?”

  我汗颜了,看来世人说的头发长见识短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公主…王八和甲鱼是不一样的,甲鱼有‘补劳伤,壮阳气,大补阴之不足’之效,而且味道肯定比王八好…”

  “那你吃过王八?”

  “……”

  看着她打趣我时,那一双忽闪忽闪的杏仁眼,真叫我生不了气。

  我端起了桌上的一站盏米酒,一饮而尽。

  “公主可知道,这道菜的由来?”

  她摇了摇头,疑惑道“这菜,难道也有什么故事不成?”

  我坐到了凳子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那是自然,相传乾隆年间,‘扬州八怪’之一的大画家郑板桥在山东潍坊出任知县。当时县里有一陈姓乡绅,为滋补身体,延年益寿,便取用甲鱼与鸡炖煮成菜,其味异常鲜美。有一会,乡绅邀郑板桥到家中赴宴,席上山珍海味、水陆杂陈。郑板桥食后,惟独对‘甲鱼炖鸡’最为满足,称赞此菜味属上品,并欲打听此菜的做法。乡绅当然毫不保留地一一告之,郑板桥听得津津有味,后来他将此菜告诉一位酒肆好友。这好友便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原料,先煨后焖,使之更为鲜美,‘黄焖甲鱼’就此得名。”

  “乾隆年间…是何朝代?郑板桥…我亦是闻所未闻啊?”

  “郑板桥不知道也就罢了,怎么连乾隆…”

  我正想借机逗弄她一番,却突然想起了,现在还是明朝,哪里来的什么乾隆年间啊。

  哎哟,我这个猪脑子,真是一激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于是立马改口转移了话题。

  “其实说起典故来,这‘仙桃蒸三元’倒真是美谈!”

  果然,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又盯着这道菜冥思苦想。

  “仙桃蒸三元…不过就是蒸肉嘛,哪儿来的仙桃啊?”

  “谁说名字里有仙桃,这菜里就得有仙桃的啊?相传元末渔家子弟陈友谅在攻陷沔阳城后,为犒劳兵士,其夫人潘氏亲自下厨,她别出心栽,将肉、鱼、藕分别拌上大米粉,配上佐料,装碗上甑,猛火蒸熟。蒸出的肉、鱼、藕味美质融,兵士食后啧啧称赞,从此民间常用‘三蒸’款待宾客,喜庆佳节。”

  “哦…”

  她点了点头,随后用筷子敲了敲那碗汤笑道“这个我知道,是‘莲藕骨头汤’!”

  我不免惊奇。

  “这个你倒知道?”

  “当然了…”

  她学着我,将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笑着。

  “我虽说是京城人士,可好歹也是在湖北长大,自然也是有机会一品湖北美味地。‘莲藕骨头汤,一碗解乡愁’,我说的可对啊?驸马爷?”

  我点头称道“不错!”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惑…”

  她放下了抱在胸前的双臂,然后用胳膊撑着头,看着我。

  疑惑…

  “有何疑惑,但说无妨啊!”

  “这么久了,我始终猜不透…你考取功名之前究竟…是干什么的?”

  “……”

  “哦,还有,你为什么…又会懂得这么多的东西?虽说你曾提起过你的家乡,但你总会给我一种…特别的感觉,很让人…捉摸不透。虽然你平时总是笑着,但很多时候…我总觉得,你其实…并不开心…”

  “我…”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回答她这些问题,我给她的碗中添上了汤,笑道。

  “菜都凉了,咱们边吃边聊,如何?”

  “嗯!”她拿起了勺子,喝了一口“莲藕骨头汤”。

  而我,也开始讲起了我的故事…

  “我自出世,便没了母亲。父亲是一名厨子,做的菜很好,名声也很好。可从小陪伴我的时间却少之又少,我是祖母拉扯大的,所以和父亲总是没有太多话。十五岁那年我进了白水寺,之后便是这十年寒窗。你可还记得曾经问过我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嗯…”

  我重重的点了下头。

  “她本与我相识于学堂,我与她两年同窗,促膝并肩。本欲考取功名后便成亲的,不过…”

  “可是父皇这一道圣谕?”

  “非也!是她离开我的。”

  “原来如此…不过这女子如何上的学堂?莫不是女扮男装?”

  我见她此刻脑洞大开,便顺水推舟的点了点头。

  “简直是一出梁祝啊…”

  看她炯炯有神的双目,我淡然一笑。

  “梁祝可是个悲剧啊。”

  “呃…”

  “不过这的确也不是个喜剧。”

  她为我添了些汤。

  “一碗解乡愁,虽说‘世外桃源'已不在,可这襄阳城却走不了的,如今也算是再归故里了!”

  “亲人都没有的地方,又怎么能称作故土呢!”

  “我就不是你的亲人了?”

  我抬头看向她,只见她笑靥如花,我胸腔这颗不安分的心又悸动起来。

  这是第一次,我与她单独在一起吃饭。

  她丝毫没有公主的架子,连大家闺秀的矜持也没有。

  只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活像个假小子。

  她告诉我,她喜欢宫外的生活,就如同一只翱翔于天际的雄鹰,长风万里,任谁也拦不住她。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其实我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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