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远古兽潮
一大早，柳晴便打电话叫醒了姜奇。
当姜奇拎着一袋私人物品来到楼下，他发现柳晴的红色跑车旁还站着两个人：戴着墨镜的白总，和依然与白总形影不离的大个儿。
四人打完招呼，就在路边的摊位上吃起了早饭。
“小姜，”白总似乎也对姜奇改了称呼，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说：“听柳晴说，你昨天似乎还有很多问题，今天怎么反而不问了呢？”
昨天跟杀我脑细胞上瘾似的，今天你们却够主动的啊。
姜奇汗颜，不过立刻回答：“差不多就行了，需要我注意了解的东西，你们也一定会提前告诉我的。我可不想整天就琢磨这些事，还得好好工作呢。”
“够是，好姜好歹是我们横共科的，热还没嗨始体能绪练够被搞到噶脑抽筋，说哭去捏不好听哇？”柳晴咬了一大口馒头，边嚼边说。
“说得对，目前你只要做好你的工作就行，其实那些事情，以你的能力，在这过程中你自然而然便会发现。过于急功近利的追求真相，反而容易造成分心，这对于你的工作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也是对队友的不负责。”白总无视柳晴，直接对姜奇教导道。
“嗯。”
一直闷着头吃饭的大个儿，此时也发出了赞同的声音。
这货之前一直不开腔，自己都快忘记他也是白总一伙儿的了。
回到公司，姜奇与白总、大个儿互留了电话，便跟着柳晴来到了地下二楼的行动科。
行动科的宿舍并不太大，不过该有的功能倒是应有尽有。
姜奇并没有带太多东西，只是些换洗的衣裤与洗漱用品，所以很快整理完出了门。
穿过宿舍区，姜奇来到行动科科长办公室，柳晴正在办公桌前整理着满桌的文件。
别看柳晴平时大咧咧的，但毕竟是女生，一桌子的文件并没有杂乱无章的随意乱放，而是一摞摞整齐叠放着。
“收拾好啦？”听见开门声，柳晴抬头问道。
“好了，老姐，你这是在弄啥呢？”
姜奇说着走到桌边，随意选了柳晴面前的一摞，拿起几张文件看了起来，全是辖区内各地哨站的日常报告。
“你姐我可是大忙人，每天一大早就得先把这么多报告看一遍，眼睛都花了。”虽然这样说，但她眼睛可没离开文件。
“干嘛要打印出来？就在电脑上看不就好了吗？”
“每份报告都关系到一个区域的民众安全，是要签字盖章划分责任，并上交国家议会责任部门查阅存档的，不正式点行吗？你这孩子还没上过班，不明白这些可以理解。”柳晴故作老成的教训道。
“那倒也是，如果不这样，异监中心就彻底与国家议会脱离干系了。议会也不可能投入如此巨大的预算，最后却连一点儿知情权都没有。”姜奇说着，又从另一摞拿出几张看起来。
“诶！我说你别给我弄乱了啊，这两摞不是一起的！”柳晴连忙叫道。
无奈，姜奇只得把文件好好放回原位，百般无聊的在办公室里瞎逛着。
“算了算了，等下回来再看。走吧，姐带你去瞧瞧昨天答应给你看的真妖怪！”
说着，柳晴起身，一如既往的拉着姜奇就出门。
“对了，小姜，昨天都忘记跟你说。你记着，下来的时候，暂时不要去按‘消防’那个钮，有指纹识别的。如果被发现你一个外聘人员有进入下三层的企图，就算是误按，也会被纪律检查部关注很长时间，这对你到行动科训练和工作，都会有很大的影响。”柳晴指着那个按钮说。
“这么重要的事你也能忘记？我的姐，你的下限在哪里？”姜奇欲哭无泪。
“哈哈，昨天捡到你太兴奋，一下给忘了，下次一定注意哈。”柳晴笑道。
自己在新单位的未来迟早得毁在这大姐手里吧？
姜奇摇摇头，跟着柳晴走进电梯。
地下三层，属于每个分公司的机密区域，负一层是武器库，满是各式各样的除魔器具。
负二层是行动科，主要是特勤组成员生活训练的基地。
而这负三层，便是技术科所在，这里是研究妖魔，研发除魔器具的地方。
柳晴带姜奇来这儿，便是为了让姜奇见识见识关押在这里的那些真正妖魔。
走下电梯，偌大的空间，竟然是一个人也没有。
“昨天老白已经安排好了，一上午整个技术科的人都被他带着在上面开会，不怕被人发现。”柳晴解释道。
跟在柳晴身后，姜奇来到一扇巨大的铁门前。这里面似乎还有一个很大的空间，算上技术科整个外面的区域，看来比行动科的面积还大上一些。
柳晴刷身份卡打开了巨型铁门下的一扇小门，两人走进去，来到一块二十平米左右的圆形平台之上。
而在这平台之下，数百个大大小小的白色金属立方体，就这么密集的立在下方这片空间里。
“这些全是关着的妖魔？这么多？”姜奇惊叹。
“每个牢笼里的妖魔都各不相同，我给你看看。”
说完，柳晴带着姜奇来到旁边一个操作台前，点击了几下键盘，就听见轻微的机械运转声不知从哪里传来。
顺着柳晴的手指，姜奇看见一个牢笼降入地下，不大一会儿便从身前平台中央的空地上升了起。
“咔咔！”
白色牢笼一边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一边打开，不大一会儿，一只长约两米，额上长着三只血红大眼，全身油亮漆黑的怪兽猛的窜了出来，猛然朝姜奇的方向扑了过去！
此时怪兽周围一圈地面亮了起来，发出柔和的白光，怪兽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被弹了回去，可怕的咆哮回荡在整个空间！
“小姜不用怕，有结界，这家伙出不来的。”柳晴见姜奇被吓得连退几步，赶紧安抚道。
柳晴是这么说，可姜奇心中依然还是极其震惊惶恐。
虽说自己已经看过视频里的独眼巨人，也自以为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这种长相凶残的怪物真的出现在距离自己不到两米的位置时，他才真正明白了白局的话。
“当你入职之后，就正式踏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你世界观会在这期间不断被刷新。如果还是以普通人的常识去理解你将见到的东西，那最后你要么疯掉，要么死掉！”
这不是在讲道理，而是在阐述事实！
“小姜，第一次面对这些怪物谁都会害怕，但是我希望你能克服住！现在很安全，你可以走进一点仔细观察。”
柳晴没有了平日的口不遮拦，她知道，这是姜奇的一个坎，迈过了就留下，要是迈不过，那他只能选择离开。
“老姐你没一下子放个鬼魂出来真的很明智！我最怕鬼了！”姜奇喘着粗气大声叫道。
声音虽然颤抖，但是他依然慢慢前进了一米，丢掉杂念，仔细的观察起这只长相可怖的怪物。
“这怪物叫做黑蝗，属于很低级的妖魔，血肉之躯，靠爪牙攻击，用普通枪械就能够将其击杀。但是黑蝗最可怕的一点，就是只要食物充足，它们能够以五天为周期进行一次无性繁殖，幼年黑蝗成长期也不过短短一周。”柳晴见姜奇渐渐抗住了内心的恐惧，便给他讲解起来。
“这黑蝗繁殖力这么可怕，要是让它们躲起来生个十年八年的，那世界不都完蛋了啊？”姜奇问。
“你那是理论上的可能，黑蝗必须有足够的食物才能繁殖。城市乡村就不说了，就算是深山老林，如果野生动物大规模消失，早就被议会的安全部门盯上了，现代社会的黑蝗根本没机会壮大。”
“你的意思是黑蝗曾经壮大过?那人类还能活到今天?”姜奇惊道。
“我看过组织的古书记载，亳商时期曾经出现过一次大规模的黑蝗潮。不过那时涌现出数百名奇人异士，硬生生把数以千万计的黑蝗潮给击退了。而组织认为这些人就是组织最早的创立者，不过也只是猜测，组织内部史料的记载里，大赢朝之前根本没有组织的身影。”柳晴说。
“我靠！真有大神啊？几千万个这样的家伙，被屠得一个不剩?”
姜奇看向被无形结界困住，龇牙咧嘴盯着自己的黑蝗，顿时害怕的感觉褪去，甚至还有点同情。
从结果上来说，黑蝗能给自己造成的伤害，其实和老虎差不了多少，但如果只是头被困住的老虎，姜奇根本就不会害怕。
但是当黑蝗这种超越自己常识的怪物出现时，就完全不一样了，潜意识里根本搜索不到相关信息。
不知如何应对所带来的无力感，配上黑蝗可怖的外形，极度的恐惧自然而然便产生了。
不过在柳晴说到几百人干翻上千万黑蝗时，姜奇条件反射般意识到，自己也可能会拥有对抗这些未知妖魔的能力，所以无力感消失，恐惧自然也就消失了。
“什么大神啊？你这孩子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柳晴笑道，“那数百奇人可能是用了某种大规模驱赶黑蝗的咒法，书里只是说击退，又不是杀光，几百杀光几千万，你小子开玩笑吧？”
“如果没杀光，那些人离开后，岂不是还会再来一次兽潮?”姜奇反问。
“这……书里没有第二次黑蝗潮的记载，那就应该是没有了。”柳晴也疑惑起来，不过随即说：“那些都是很古老的文献了，全是古文，估计我看的白话本翻译有问题。”
“老姐，你说那些奇人会不会是把黑蝗困在了什么地方?”姜奇问。
“几千万呀，哪能说困就困，就算不计较巨大结界的资源耗费，至少也得有这么大的地方吧？”柳晴否定。
“总觉得很不可思议。”姜奇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