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最大的对手
陈流亮，组织里一个小家族陈家的家主，而小赵，全名赵谦，他执勤的哨站管理着的区域正好覆盖了半月山。
陈流亮在上郊区附近以路过做生意为名，多次邀请赵谦吃饭喝酒，两人关系很好。
虽然赵谦并不知道陈流亮在做养殖妖魔贩卖到黑市的违法生意，但也数次受贿，替他隐瞒附近妖魔出没的消息。
而这次也是赵谦迎接柳晴一行后，接到陈流亮的电话，同意替他隐瞒魔獒最初出现在半月山的线索，但事情闹得太大，他自己也觉得不对劲，心里不安，于是半夜给纪律检查部打电话自首。
“就这？”姜奇问。
“那你还想怎么样？”柳晴白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我们就没必要再去怀疑刘立社了，这件事水落石出，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白总下了逐客令。
“白总，我不认为事情有这么简单。”
姜奇没有放弃，他根本不认为刚才自己和白总的推论是错误的。
“把这通告里的信息加入之前的推断，合情合理，没有什么值得商榷的了。”
“小姜，走吧，这次也不怪你，要不是这通告，我都以为立社真有什么问题了。”柳晴见姜奇的模样，赶紧劝到。
“老姐你先走，我昨天可是请了假，今天休息，补了假条就回去了呢。”姜奇回道。
“唉，你休息就好好休息，早点回宿舍，还有你俩别吵起来啊！”
说着，柳晴便离开了，只剩下白总和姜奇，还有大个儿。
“你想说的话，从现在开始，全部藏进肚子里！”
白总先开了口，语气罕见的严厉。
“果然。”
姜奇明白了，之所以白总在柳晴面前说刘立社没事，那是为了让她安心，但事实上，这个嫌疑人的力量相当可怕，可怕到他必须让柳晴相信刘立社没问题！哪怕他也不敢百分百肯定刘立社就是这个嫌疑人！
命令总公司制造通告，一位家族的家主，一名哨站监察官，乃至组织一整座半月山的养殖场，全都被他牺牲掉了，只是单纯的为了降低姜奇对他这个人存在的怀疑。
而他完全具备随时拿下姜奇、柳晴甚至白总的能力！
不知他是保持着善意，还是只是在玩游戏，或者是在测试姜奇？但从他的行为上来看，他依旧是组织那边的立场。
这人到底在组织里是什么样的地位？
“就我所知，组织里没有任何人拥有这种权限，随心所欲的消耗组织资源，刘立社虽然嫌疑最大，但他只不过是个大族继承人而已。”白总提示道。
但至少作为嫌疑人首选的刘立社，现在自己这边也绝不能与其发生正面碰撞，以免打草惊蛇。
“小姜，看来咱们可得加快进度，如果有一天那人玩不下去了……”白总说。
“放心，我会尽力的！”姜奇回道。
这天，姜奇没有请假。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老肖你反应慢了点啊！”
行动科战术室内，柳晴播放着队员们头戴式记录仪的录像，为昨天的战斗复盘，好总结经验教训，此时她正在指出肖匹镜的错误。
本来她以为姜奇会请假，所以打算明天再复盘，可姜奇却又来了，无奈她只好重新挨个儿把队员叫来战术室。
“小姜第一次参加战斗，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比如这里。”
柳晴开始播放姜奇的录像，她们俩私下的谈话昨天回来便被她剪去，只要播放时注意拖动快进的时间，基本上没人会注意到。
“你们看，这八只魔獒冲下来时，小姜释放的御风咒，无论力道还是范围都很完美，这对于我后来的冰锥攻击，以及老徐、小庞的火力压制，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辅助，对于新同学有这样的表现，大家鼓掌！”
说着，柳晴带头鼓起掌来，不过那恶作剧般的笑容让姜奇哭笑不得。
战术室一片掌声，不过队员们那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毕竟一个刚来的新手就有如此优秀的表现，确实让他们满意，而且作为队友，谁不会为此高兴呢？毕竟是需要将自己后背托付的人，越优秀，越安心。
柳晴拖动视频进度条，这是姜奇使用火指枪的片段，她按下暂停，说道：“这是在战斗态势已经明晰时，小姜同学开始无聊了，自己玩起了实验，这点上我要表示批评，大家嘘他。”
嘘声四起，不过夹杂着笑声，批评是很严肃，也是必要，但嘘声那就是开玩笑，姜奇也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不过呢，小姜同学还真标新立异，搞出一个挺不错的招式，叫做火指枪，下面请小姜同学就着视频给大家讲解一下，下午我们的重点，就是学会这个招式。”说着柳晴对姜奇招了招手。
姜奇无奈，只得在一片掌声、口哨声、喝彩声中走上台，白了柳晴一眼，开始了讲解。
“这个东西是我根据枪械的原理构思出来的，大家都知道，纯灵力是可以控制气体的透过率，所以……”
他没有提及柳小雨，毕竟现在这个情况，他不敢信任刘立社，更不想把柳小雨牵扯进来。
“大家请注意看我的手势。”说着，他点击鼠标，继续播放视频。
刻竹的使用中，手势很重要，比起灵力的操控，也是最直观的表现，姜奇从这方面开始讲，也算证明他已经跨过了纯小白的境界。
上午的复盘会议在姜奇的讲解中结束，跟柳晴回到经理办公室，姜奇便急匆匆下到二楼安检室找柳小雨去食堂，他们已经习惯打饭回安检室一起吃了。
“小雨，火指枪成功了！”姜奇边吃边笑道。
“威力？”柳小雨边吃边问。
“穿透魔獒的皮，在内部炸裂破坏了内脏，一发就直接秒杀！”
“灵力？”
“消耗很低，和我们设想的一样，主要利用物理作用产生爆炸效果，只是操作起来比较费神。”
“嗯嗯！”柳小雨笑着点头，接着说：“熟练。”
“对，其实只要练熟了，大概施放一次也不过几秒的时间，如果练成了本能反应，估计准备时间都不需要，就能收放自如，不过运行灵气微控火焰这点还是够得练。”
“嗯……刻竹？”柳小雨思考了一下，问道。
“不行不行！”
姜奇连忙摆手拒绝，说道：“你能独立制作刻竹和分析刻竹的事一定不能让组织知道，否则会给你带来大麻烦的！练熟了就好，没必要那么费心！”
“哦……”柳小雨失落的回应。
“不过我们还是能进行其他招式的研究嘛，你要确实忍不住，以后跟你姐夫说一声，让他想办法给你创造条件。”
“好！”柳小雨开心的回答道。
通过这么多天的交流，柳小雨熟悉了姜奇，所选择的词语更迎合姜奇的思路，而姜奇也熟悉了柳小雨，思路也迁就着她。
于是两人之间的对话已经变得非常流畅，基本上没有什么障碍，这让柳小雨的孤僻性格也渐渐减轻，虽然还是不会跟陌生人主动搭话，但现在已经能回应别人跟她打招呼了。
“小姜。”
“嗯？”
“魔獒，奇怪。”
当姜奇跟她讲起昨天战斗的经过时，柳小雨敏锐的发现了魔獒的不寻常。
“是啊，我昨天也是很奇怪，按理说这种低级妖魔不过就是凶恶一些的野兽，哪儿会什么战术，可它们偏偏就摆出了针对我们的部署。”
“改造！”柳小雨肯定的说道。
“你是说这些魔獒经过改造？不会吧，我觉得是不是有人在指挥？”
“战术，真臭！”
姜奇回想了一下，发现柳小雨说得确实正确，虽然魔獒有针对他们阵型的部署，但是在柳晴的指挥下，战斗小队集中到了一起，魔獒没有从边路空当中迂回绕背，也没有分成小股散开攻击，反而是集中冲击中路，确实是傻得不能再傻了。
“难道这些魔獒确实经过了改造，本能的在战斗初期使用战术，但是改造并不完全，所以应变能力几乎为零？”姜奇疑惑起来。
“嗯！嗯！”柳小雨连忙点头。
“原来如此，这些魔獒是自己偷跑出来的，改造未完成的说法还确实可能成立。”
“为什么？”柳小雨问。
“根据那通告来看，陈流亮可能是把妖魔销售到黑市赚钱，而经过改造的妖魔更适合当武器卖，所以价格更高，那些武装组织可能会非常感兴趣。”
姜奇知道这背后其实是组织在操控着，但他没有说出组织的另一个目的，那就是妖魔数量日渐稀少，组织为了自己的地位而饲养妖魔。
数千年前组织的成立，其目的就是彻底铲除妖魔，还人类一个安宁，但是到了现在，组织竟然为了利益反而延续着妖魔的生命！
如果那些先辈的棺材板还在，估计组织所有人上去都压不住吧？
姜奇摇头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