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精
“就你的成绩,是真当我瞎吗?”毫不留情的戳破的她破绽百出的低劣谎言,怒急攻心不自觉地提高音量说话。
以往只有她欺人、不容人负她的霸王性子敢情都是空架子,真要遇上事情只会落跑的德性可够出息的。
也就是从小就被宠坏的孩子,才会以为世界都围着自己转,幻镜一旦被打碎就恨不得世界消失重来。
不管事情是怎么发展的,现在又是到哪一步?
如果她自己先不把看不见伤口治愈,一心认为出走便能了事,不管外界的作用再大,也就像个掩耳盗铃的贼子,欲瞒人先骗己。
片刻的沉默不语,冷静下来的龚舢,恨其不争地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对吖,你不瞎。”低头欲盖弥彰的掩饰自己的状态不佳,应答的速度有点慢。
不在乎的语气里充满着讽刺意味,字里行间流露清晰得让人听觉不爽,也不知道是针对自己还是对哪个人或事。
知道她心情不好,龚舢只是皱着川字眉的瞪着她头顶,没有再说什么。
不知方向的路已经踏上,四周都没有光的是漆黑一片,以为会协手漫步一辈子的人突然变得越来越陌生。
尝试去体谅理解对方做出的一切,一再反复强调对外界事或物的不在意,主动真诚付出着,甚至连自己都愿意……
明明已经做到这样卑微,连自己都觉得不堪回想,却换来一身的伤痕累累。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可景憧、可远观,唯独不可渎。
这种苦涩的滋味还有一个代名词叫失恋。
事在人为的心灵鸡汤就像一句笑话,在她的耳朵反复嘲笑着她所做的一切。她开始反思在现实和感情面前认不清的人是他,还是自己?
陷入沉思的她,突然双手捂脸指缝间的水珠流盈渗透,无声滴落。
像突然发现妹妹竟然是母的一样,无声哭泣的龚瑶成功给一向无良的兄长带来一阵石破天惊的撼动。
一时间的手忙脚乱不知要如何是好,只能依照为数不多经历,龚舢坐在她旁边,揽着她肩膀让她可以依靠着自己继续抽泣。
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一直安静陪伴,静待她平息情绪的。
感觉哭够了的龚瑶经过短暂自我调整状态后,轻叹一口气。“唉。”
无视水迹未干衬衣,伸手向旁边的床头柜取过抽纸整理擦净,重复干了又湿的泪痕。
好吧,被她遮挡视线已久的龚舢凉凉的看着她怀里刚才遍寻不见的抽纸盒,再看看自己身上从肩起至大半胸襟都湿透,皱褶大半的定制衬衣。
失恋的人最大,不能计较。默念三遍以上。
原本想着为她留点颜面,不欲看她狼狈不堪一面而转向一旁的目光默默收回并自问,所以刚刚我体贴的为谁。
分散注意力问着,单刀直入的索要着明确答案。“去多久?”
对她去留的问题,意向未表同意或反对。
“不知道。”
见终于出现了第一个不反对的人竟管也没表示赞同,她非但没有放松的歇口气,缓慢坐直身体地紧皱眉头。
从来没为自己做过的任何决定的她其实更多的是茫然和不知所措,犹豫不决的去留是想着盼着知道更多,例如得到消息的张曜态度到底是什么。
面无表情的审视着龚瑶,像个考究古板的老师对上拿着可疑请假单早退的学生,让人有一种一切都在他眼里无所遁形的感觉。
人生还这么长,只有在城堡中的公主才会被一点点刺激便被伤得体无完肤,意外随时发生的当今,谁也无法许诺永远,离开港湾她才能明白自己拥有的是什么。
为了一个人只能停留在原地绕圈的原因只是因为眼界太浅,雨后的彩虹可不止一个颜色。
“确定要去?”看出她的优柔寡断,龚舢决定推她一把。
稚鸟离巢,需要背后的狠心发力。
对上锐利的洞察目光,彷佛嘲笑她弄出这么绝食这样的大动静就为了一个人,一个不曾也不敢露面表示关心的人。
“嗯。”是啊,真要有心的话。一条街的距离,亲近似家人的长辈们必有交流,该表示的早有表示了。
再等下去也是一样的结果,还有什么看不开。
“好,我来安排。”龚舢宣布结论,走出房间。
也是时候该让某些人知道自己的选择带来的是怎样一种后果,自负地推开眼前人就是最好的为她着想,不顾对方真正心愿、不敢承认自己渴望的可怜虫,悯惜才是最大的蔑视。
真实而强大的人,拼搏能力和坚定意志是必备条件,在磨难逆境中连守护身边的人的基本要求都做不到的话,不管失去什么都是活该……
别以为他龚家的宝贝非他不可。
只是不曾真正离开家人视线范围生活的她,对真实社会的深浅还是无知无畏的感觉,因想起恋人而湿红的眼眶比大白兔还要无辜的样子。
好吧,可以代入被天道折散,与董永分开的第七仙女角色了。
与父母的观点不同,龚舢更愿意她能跳出来被一块块坚石围筑的枯井,好好看看这外面的树叶不止一种形状,一种颜色。
因为事先有龚玲的失踪为例,对于父母的担忧和坚决反对他自有安排,出门在外监管的办法有很多,一向思虑周全的他认为只要人平安一切都好说。
“出息,还真的为了一个男人抛家舍亲。”内心苦闷不己,费这么多饲料才养大的猪崽,将要离开时想的只有外人,真的不知道是我方太尽心了,还是敌方太无耻。
毒舌本色不改,做出决定的同胞兄长,对这对情侣的现状只有一种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