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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医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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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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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放下碗,苗士强便可怜巴巴地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定、提心吊胆、惴惴不安地等着

  三月来,一顿不介,饭后必吐,苦不堪言。心理阴影非常严重。以致于一到饭点,便不由自主地心生惧意。看饭碗,如视蛇蝎。但人要活下去,又不能不吃饭。这其中的苦处,他人怎能了的。

  三年来,看过的医生上百。

  去过的医院,大到京城、省城,小到乡镇卫生所,数不胜数。

  土法、洋法,全用过,无一有效。

  查来查去,没有病变,一切正常。

  不痛苦才怪,没心病才怪。

  苗士强坐立不安地等了十分钟。

  没事。

  又诚惶诚恐等了十分钟。

  还没事。

  苗士强终于如释重负,长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吃了顿饱饭。

  喜上眉梢。

  心花怒放。

  怎么回事?放下碗,苗士强怎么没跑出去吐?居然还安安生生地在椅子上,坐了这么长时间。

  怪哉。

  大师傅,还有三四十个熟悉苗士强吃吐先后一瞬间规律的工友。在食堂里吃完饭,没等抽完饭后那袋神仙烟,便先后发现了苗士强的异常。相互瞅瞅,一递眼神,便呼呼啦啦起身,一起围过来。

  苗士强心里最清楚这些家伙为什么围过来。

  所以,见这些位走过来。不等他们询问,苗士强便得意洋洋地大声地主动向他们讲述,自己今天为什么没跑出去吐。

  兴致勃勃、反反复复的讲了一遍又一遍。

  原来如此。

  一群人恍然大悟。联想起苗士强的治病经过,无不啧啧称奇。

  这群草根,情感质朴,神经大条而细腻。

  大悟之后,称奇之余,没人组织,便齐刷刷冲叶葳高竖拇指,真心实意地连呼神医,当然也没忘发自肺腑地对叶葳一再表示谢意。

  叶葳神色一呆。

  一团、两团、三团十数团或大或小、或浓或淡的感念灵气,先后穿皮透骨钻进泥丸宫最最深处的泥丸灵宫,散入灵经,缓缓运行。

  叶葳昨夜子时传承太虚医经,今天一大早,便收获感念灵气。

  幸甚。

  霎间,遍体通泰。

  舒适、惬意、空灵

  言语相对此境,绝对贫乏,决不能述之。

  一切只在一瞬间。

  苗士强,还有围着苗士强问东问西,乱哄冲叶葳大呼神医的十数个工友,没人发现叶葳的神色曾瞬间一呆。

  苗士强毕竟是山庄中药集团负责管理药材处理中心的经理。热闹了一阵,职责所在,苗士强便手拉叶葳,招呼工友,准备上班。

  刚到食堂门口。

  “小神医,请留步。”食堂大师傅。

  “师傅,有事请讲。不客气。”叶葳神色平和,淡淡一乐。

  “小神医,我,您能不能”大师傅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叶葳看了眼大师傅的脸。

  “我先给你切切脉。”

  “麻烦小神医了。”大师傅一齐向叶葳伸过来两支又白又粗又胖还长着层黑毛的胳膊。

  叶葳表情肃穆,一脸端庄。

  认真地给大师傅切过脉。脱口而出。

  “饿则烧心,饱则撑胀。”

  “啊?”跟饭前的苗士强一样,大师傅闻言也惊的变颜变色。一双大眼,同样瞪的溜溜圆。“你怎么知道的?”

  “师傅,红糖炒姜,能缓解,但不能除根你的毛病。”叶葳呵呵一乐。笑着冲大师傅点点头。“苗经理大寒浸脾,你是微凉伤胃。”

  “是吗?”大师傅一脸紧张。“那怎么办?”

  “不急,可以一次痊愈。”

  大师傅的大圆脸,好象过山车。前一刻日暮途穷、山穷水尽,后一刻化险为夷、柳暗花明。

  “您请讲?”大师傅习惯性的耷拉着两只手,哈着腰。

  “一斤烧酒,两枚鸡蛋。”

  “怎么个意思?您说。”一听治病的原料不过鸡蛋和酒,大师傅的神色,立马轻松下来。精神头为之一振。

  这时,十来个还没完全离开食堂的工友,当然还有苗士强,一听叶葳说治病的原材料不过酒和鸡蛋,也不禁好奇心大起。集体选择性暂时忘记上班,全都兴趣盎然地返身回来。看看叶葳怎么用酒和鸡蛋,治大师傅的老胃病。

  “大碗。”叶葳吩咐。

  “好的。”大师傅的两徒弟,转身跑回食堂。

  不一会,一只足可以装两斤酒的大海碗,一斤五十七度的二锅头,两枚鸡蛋,放在叶葳眼前。

  一斤二锅头倒进大海碗,两枚鸡蛋打荷包。

  然后点燃。

  十分钟,酒尽火灭。

  “吃干喝净。”叶葳一指大海碗。

  “就这?除病根?”大师傅呼喇呼喇光头,眼神告诉叶葳也告诉苗士强等人,他不信就这就能把病根除了。

  猜疑、怀疑,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真真的,毫不掩饰。

  “快喝,凉了会丢失药性。”

  这工夫,这里,除苗士强外,大师傅、大师傅的两徒弟,还有食堂里看热闹、瞅究竟的十数位工友,还真没人信叶葳。但,红糖炒姜故事刚刚发生不过半小时,观叶葳脸色,坦坦然、淡淡然,绝不似跟大师傅开玩笑。所以,狐疑归狐疑,这群情感纯朴的普通人,没有太强的表现欲,也没人站出来带头置疑,劝阻大师傅。

  憨厚朴实的大师傅,吧嗒吧嗒嘴,宽大肥厚的手摸摸剃的锃光瓦亮的光头脑袋。虽然极不情愿喝碗里的药,但眼见这么多人众目睽睽的瞅着他,自己嘴里口口声声的小神医,也紧紧盯着他。纵然狐疑,以他的性格,也不能当面否认自己甘心情愿请的神医。

  好吧。

  咬咬牙,一仰头,连汤带水把碗里的东西倒进肚里。

  不到三分钟,这位酒量虽然一向极豪,也变的红云浮面,醉眼矇眬,语焉不清。又过了不到两分钟,两百多斤的大块头,便手脚酥软,瘫软倒地。居然酩酊大醉,烂醉如泥。不一会便鼾声如雷。

  现场有一个算一个,眼瞅着大师傅喝下碗里已经没酒精的水,囫囵咽下两枚半生不熟的鸡蛋,几分钟时间,就醉成这样,无不暗惊。

  “等你们师傅睡醒,好好冼个热水澡。”叶葳嘱咐两徒弟。

  大家七手八脚,好不容易才帮两徒弟把两百多年的大师傅弄到床上。现在,不仅苗士强,包括在场的每一位工友,都对叶葳服的不行。是不是神医不敢说,但说他的医术非同一般,绝对厉害,肯定是真的。

  药材处理中心,名字很一般。但所在的地方,很不一般。位置地势险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牢牢扼守着雾松前后山之间的唯一通道。

  药材处理中心,居然是雾松岭的一个重要关口。

  由此远眺,目力所及,直至天地相连,都不外那位燕京富豪的地盘。百万亩山地,近七百平方公里,多大的一块地盘啊。

  百万亩山地,三年前就开始按规划种植中药材。

  药材处理中心的工作挺简单。收购中药;捡选中药;销售中药。

  叶葳的工作更简单。负责按配比要求,整理上道工序选出来的上品中药。按规格打包。确认无误,交下道工序。

  全手工作业,操作简单,工作量不小。全体力活,很累。

  忙活了三小时,叶葳和十六位工友,才搞定五吨中药。

  贴上名称、数量、验收人等标注清晰可追溯的标签,叶葳他们才得以喝口水、喘口气,等下道工序的工人。

  十一时正,下道工序的工人,准时抵达。

  三辆小卡车,下来六个女孩。

  六个女孩,模样说不上多漂亮,人装在宽大蓬松的工装里,也看不出身段是否标致婀娜。但个个素颜朝天、清爽干净、活力四射、青春逼人,确实非常养眼。

  六个女孩站在一旁看工人装车,叶葳他们一群小青年,看六个女孩。这正应了,你站在桥头看风景,人站在别处看看风景的你。

  机械作业,装的很快。

  站在叶葳旁边的几个小青年,刚刚开始谈论六个女孩,还没来得及细评脸蛋、详说腰肢、臆测凹凸,车就装好了。

  确实有点遗憾。

  六个女孩说说笑笑间,袅袅婷婷摇摇曳曳地走近小卡车。

  刚要上车。

  突然,一阵嘈杂声从天而降。

  怎么回事?

  药材处理中心有四个工区。一区,收购中药。二区,分选中药。三区整理中药。四区,销售中药。一区和二区的工作地点,比叶葳在的三区,高三十来米。

  两处工作场所,内有传送带传送药材和药材包,外有一条仅能供两人并行上下的水泥台阶小道。

  嘈杂声,从天而降。

  伴随着尖高凄厉,声嘶力竭,鬼哭狼嚎般的狂呼乱叫

  伴随着轰轰隆隆的重物坠落声

  叶葳抬头一看。

  霎时

  惊的魂飞魄散

  一个大药材包,专业打包机挤压的标准大药材包,带着轰轰隆隆巨响,带着迷漫四起的泥沙,风驰电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六个女孩,呼啸而去。

  标准药材包,高、宽两米,长三米,重两吨。

  从药材包掉落的地方到女孩们站立的地方,不过二十米。

  药材包,眨眼即至。

  六个女孩,正说说笑笑地站在小卡车旁边准备上车。

  对突然发生的危险毫无半点思想准备。

  她们那能想到,重达两吨的庞然大物,夹携劲风,突然从天而降。

  祸从天降。

  她们看见了。

  可是,她们那见过这个,那经过这种绝对生死一瞬间的考验。

  六个二十岁左右的阳光女孩,花季宝贝,顷刻间,便吓傻了。

  人瞬间定格,一动不动,充满惊恐地眼睛,呆呆看着越来越近的药材包。别说跑,连尖叫都吓忘的一干二净。

  此刻,指望她们自主跑开逃生。

  无疑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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