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傅远顾你挺厉害的啊
小宫一击不得，便也没再继续，只不过却是站在那里没搭理姚夜，他冲阿q使了一个眼色。
阿q虽然长相有些戾气，但意外的声音很好听，是属于那种温柔的声线。他也比看上去很白嫩的小宫要更加稳重，阿q出声问姚夜：“你和傅老大是怎么认识的？”
姚夜冷笑了一声，说出的话却是一丁点的情面都没留：“这和你有关系吗？”
阿q面色一黑，不过倒是没说太过分的话，而是继续说道：“这也可以说是和我们有关。我怕们跟在傅远顾身边有好几年了，从来都没看到过他交什么朋友。现在他既然已经答应带你去见我们，那就意味着你在傅老大的心里地位很重要，最起码是可以媲美我们的存在。”
姚夜闻言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其实他现在也是处于一片懵逼之中的，不知道阿q还有小宫他们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多了朋友不是好事吗？怎么整的跟后宫妃子争宠似的？或许是他年纪大了，跟不上现在这些小年轻们的思路了？外表年龄十六七岁、实际上心理年龄已经整三十的大龄青年头一次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
阿q和kiko以及小宫相比，算的上是最稳重的一个了，因此在面对姚夜这种看起来冷淡到好像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表情时，就没像小宫一样先炸成天边一朵绚丽的烟花。
他伸出手臂，最先阻拦住了小宫找茬挑衅的行为。接着，他又看向了姚夜：“我们和傅远顾几乎可以说从小就相识了，所以我们之前的情义你是不会懂的。”
姚夜有些诧异地挑眉：“就算我不懂你们之间的深情厚谊，不过这也不代表着我就得必须离开他吧？说句实话，我到现在，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你们的诉求到底是什么？”
阿q抿抿唇：“我想要你离开傅远顾。”
姚夜几乎要被这个小男孩给气乐了：“你这个要求听起来真的很滑稽，介意和我说一下你这么做的大致理由吗？”
“傅老大和别人都不一样！”这回说话的是小宫，小宫长相精致，看起来很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而他本人的性格也像玫瑰一样，带着刺，几乎句句话里都充斥着澎湃的敌意。
不过因为他的年纪也摆在那里，因此自诩为已经步入中年人行列的姚夜就不可能和他一般见识了。
“傅老大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我们可以值得信任的朋友。他在我们的父母亲戚甚至还有同学都厌恶睥睨我们的时候，来到了我们身边。是他给予了我们一直渴望的温暖！”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和那些假大空的赞颂之词没什么区别，可对上阿q还有小宫那一双双泛着清澈水光的眸子，姚夜即使想笑，也笑不出来了。
这么一个仿若救世主般的存在，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傅远顾吗？
不，其实他也一直都不熟悉傅远顾，不是吗？上辈子的那个为了所谓的爱情就能轻易地把自己的人格还有尊严都践踏进泥土的人、那个为了所谓的爱人就能把自己的家底全部败光的傅远顾，一直都不是现在站在他面前，成了别人救世主的傅远顾。
姚夜终于被挑起了一丝好奇的心思，他低声问道：“所以你们介不介意仔细地说一说？说说傅远顾是怎么拯救了你们的？”
“拯救”这个词用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身上无疑显得过于夸大，可在阿q和小宫看来，他们只是在叙述事实而已。
“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爸爸一直都不愿意管我，除了每个月定期给我一笔不少的生活费外，他平常都懒得见我。”小宫最先开始叙说他的故事。
“我是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我的性向的，不过我一直都没敢告诉别人。”说到这里，小宫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我现在还没成年，没办法自力更生，我还得靠着那个男人给的生活费过活。”
“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一天我跑到了附近一家酒吧去玩，你也知道那个酒吧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不然他们也不会让我进的。我在那里差点被一个猥琐大叔给强了，是傅老大救得我，傅老大还冒充我哥哥，帮着我报了警，后续也都是他请了律师一直在跟进，那个猥琐大叔因为意图强-奸幼童，被判刑了。”
回想起这段往事，小宫也是忍不住地后怕，他不敢想像那天晚上要是傅老大不在那里，他会发生什么，他现在还能活的好好的吗？
然而姚夜的关注重点都不在这里。他紧紧地蹙起了眉头，问：“你说你初中的时候进黑酒吧？然后在那里遇见了傅远顾？”
“是啊！”小宫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中有哪些不对的地方，他还在感叹着：“反正傅老大是我的救世主，谁也不能抢走他！”
姚夜深吸了一口气，他决定待会儿好好问问傅远顾，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好这个时候kiko给傅远顾拾掇完了行头，领着他走了出来。
“当当当当——”kiko太高了嗓音，招呼阿q、小宫还有姚夜：“你们来看看！我给傅老大设计的造型怎么样？”
姚夜本来积攒了一肚子的怒火，听见傅远顾出来，他就想不管不顾地劈头盖脸质问一番，可等他看向对面坦然战立的少年时，他的双眼里不自觉地闪过了惊艳的光芒。
傅远顾的皮肤本来就白，而且还是晒不黑的体质。即使经过了在太阳底下暴晒的三天军训生活，他身上的皮肤依旧是白到反光。因此他身上那件黑色夹克也就更把他如白釉般的肌肤衬得更好看了。
姚夜忽然明白了他们这个摇滚乐队这期v的主题是什么风格了。暗黑朋克，叛逆少年。
之前见多了对方穿着校服白白净净的模样，如今化了妆的傅远顾给他的冲击不亚于书生在野外遇到了勾人心魄的妖精。
傅远顾的眼睛本来就是有些狭长的眼型，眼角泛着红晕，是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而现在，他的那双眼睛又被人用黑色眼线笔勾勒了一下，那原本只是潋滟的眼睛瞬间就增添了几分魅惑感觉来，勾人得很。
姚夜暗自吞了一下口水，心中不禁开始大骂起自己的禽兽来。
kiko又用眼线笔在傅远顾的右脸颊上勾画了一个繁复精致的花纹，甚至还用紫红色的口红给他涂了一下嘴唇。现在的傅远顾哪里还有之前那阳光少年的半分样子？简直就是暗夜精灵，是一只活动在夜里的妖精。
平复失败。姚夜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为了能够让自己的龌龊心思分开一些，他主动问起了傅远顾关于酒吧的事。
“傅远顾。”姚夜的声音因为刚才的激动而变得喑哑，可听起来似乎就是积攒了许多怒火似的。不过傅远顾倒也不怎么惊讶，他太了解自己这些不按常规出牌的小伙伴们的脾性了，要是一般人，还真的能被阿q以及小宫给气个半死。
再怎么说对方也是被自己拐到这里的，受了一肚子的无妄之气，自己其实也有些责任的。那么姚夜要是张口冲自己撒气，那自己也只能忍着了。
想通了这一点，傅远顾就等着姚夜骂他。
然而姚夜骂是骂了，可根本不是因为有人给他气受的缘故。
“傅远顾，或许你应该要给我解释一下，你在初中的时候就去过酒吧？而且还是猥琐男频频出没的那种黑酒吧？”
傅远顾：……
他怔愣了好一会儿才算是过神来，不过看向姚夜的眼神中带了一丝锐利：“首先，你好像没有资格质问我吧？姚夜，你知不知道在事情原委没有搞清楚之前，你这种态度真的很让人厌烦。”
姚夜猛地怔愣住了。
傅远顾忽然上前走了几步，伸手拉住了姚夜的衣领：“说真的，你要是态度稍微好一点，我还不至于有那么大的火气。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了。”
“第二，姚夜，你虽然是我的朋友，但也管得太宽了，你何必要去追问好几年前的事呢？”说完，他隐晦地看了一眼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小宫。
那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姚夜过分了，给他在傅远顾的面前提这个，还是用这么质问的口气问，不是再次揭开小宫的伤疤么？
姚夜也终于迟钝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他紧闭上了嘴巴，没吭声。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竟然是有些害怕的。
不过幸好的是，小宫要比傅远顾想象中的坚强许多，傅远顾只是训斥姚夜，并没有说他初中不好好学习去酒吧的原因。
小宫主动开口解释了：“傅老大缺钱。”
姚夜明显一愣，剩下的话没曾过下脑子就出来了：“你怎么会缺钱？”
上一辈子傅远顾过得穷困潦倒也是在遇到了林子澹之后，这一辈子的傅远顾根本就没有沉迷林子澹，而且家里明显要比上一辈子的傅家有钱得多。怎么可能会缺钱呢？就算是缺，也不至于沦落到去酒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