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相的代价 四
漆黑的房间里，林堂将自己的魂心放了出来。
魂心的本体是一颗黑色的陨石状颗粒，围绕着三道光晕，开始的时候还有黄豆那么大，在一夜之间，已经只有米粒那么大了。
在这一夜之间，医生说需要疗养一个月的骨折，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就已经痊愈了。
医院很不清宁，一整夜床底下都在传来咔嚓咔嚓的响声，当然，沉浸在过往回忆中的林堂一直没有睡着，思绪也很乱，并不在意这点响动。
真可惜啊，魂心回到体内如潮水般涌来的记忆，在第一缕阳光照在自己眼睛上的时候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张彦特地请假过来。
“喏，这是昨天收到的快递，没有写明寄件地址。”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就是自己在黑网上找的非法药剂。
打开包装盒，一个简陋的小药瓶子，上面还有这皱皱巴巴的标签，写着“3”，还有一个一次性针管器具。
林堂摸着标签，总觉得那个“3”的笔迹有点眼熟。
张彦把外套扔给林堂，“穿这个吧，等会出院了会有点冷。”
医院外面已经刮起风来了，新闻里说台风快要来了。
但是一群记者聚集在这里，医院前的广场本来就小，他们带来的摄像车将这里堵得水泄不通。
“这是怎么回事？”
林堂准备拆掉自己手上的绷带，咬着一条绷带问张彦。
张彦连忙止住他的动作，“你干什么，昨天才手上，这绷带至少得一个月才能拆呀。”
林堂笑了笑，也是，自己太心急了，昨天被抬着进来，虽然不是什么很重的伤，但是遇到有心人，发现自己的骨折这么迅速的好了，保不准自己非法的转化者身份就这么暴露出去了。
这件事，先不打算跟家里人说，林堂假装手疼，又把绷带给绑了回去。
“请问林堂在这里么？打扰一下。”
一个年轻的女护士站在门口，轻轻敲门示意。
“有什么事吗？”
林堂注意到了女护士身后的那几个男人，虽然穿着便衣，警察的气质还是表露无遗。
“你好，我们是米阿市警察总局的，想要询问你几个问题。”
校长不见了，这些警察带来这个消息。
“不见了？”林堂一怔愕然。
“这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吧。”张彦插嘴。
“校长是在昨晚手术以后不见的，那种情况下他自行离开医院是不可能做到的。我们调查了医院的监控录像后，发现他”
几个警察都有些脸色苍白。
“发现他在凌晨两点到凌晨三点之间，一直站在你病房外面，没有多余动作，透过门口上的检查玻璃窗一直在看什么的样子”
整间病房里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好在这里是单人间病房，没有心脏病人。
黎正笙的叮嘱开始在林堂的耳边响起，魂心，是魂心吸引了校长吗？像校长那样敛财的人，成为一个转化者并不困难吧，想必也知道魂心的事情，昨天晚上为了回顾记忆，林堂有些抓狂，一直在不停的将魂心拿出来又放进去，有一段时间居然有人在外面一直盯着，想起来真让人毛骨悚然。
校长为什么没有进来？林堂半晌不语。
警察以为是吓到了林堂，没有再多问，留下林堂的联系方式以后就离开了。
张彦提议现在就回去，这医院，鬼森森的。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林堂的心脏开始急速跳动起来，双手十指也开始痒痒了，他用那件披着的那件外套遮住了自己的双手，白色的指甲开始疯长了，摸了摸，估计有五厘米那么长，真古怪，像僵尸一样。
好在体内有魂心，身体上的疼痛感很快就缓解了。
味道？多走了几步的林堂忽然闻到了一种腐臭的味道。
有些地方很浓，有些地方几乎没有，闻到这种味道越浓，自己的心跳就越快，林堂的注意力立刻被挑动了起来。
根据在黑网上搜查到的资料，成为转换者之后人的五官能力都会增强，这果然是真的。
自己的心跳加快和这种味道有什么联系吗？在昨天填报志愿的时候也是闻到了这种味道才开始心跳加快的吧，当时自己还没有魂心，所以被痛得晕厥了过去。
看了一眼地上，林堂发现了一串脚印，直通向黑乎乎得楼梯。
“张彦，你看见地上有脚印了吗？”
“脚印？”张彦提着药袋，眼神在地上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
“呀，你不是脑子被摔坏喂，电梯在那边，三十多楼你要去走楼梯啊，我不陪你啊。”
虽然是这么说，但张彦还是跟了上去。
这个楼梯间看来不是很常用，楼梯间的灯光都坏了。
林堂是转化者，即使光线很暗淡，还是能够正常行走，同时他的眼中一点点淡淡的灰色光芒，当然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不是转化者的张彦也看不到。
脚印在地下室这一层消失了。
地下室没有灯光，没有窗户，漆黑一片，有着少许的滴水声，很冷。
张彦打开了手机灯，“这么黑你也能看见啊。”
林堂回头看了张彦一眼，却被什么东西吓了一下。
“你的脚边。”
林堂指了指张彦的脚边。
“什么啊？”张彦拖着嗓子，低头一看，“卧槽，这是什么？”
地上躺着一个人，鲜血淋漓，穿着白大褂。
林堂走过去，摸了摸这位医生的脖子。
“断气了。”林堂下了这个结论。
“你说什么？我们去叫医院的人来看一下吧。”
“嗯，你去叫人来吧。”
“那你呢？”
“我在这守着。”
“别了，这是凶杀吧，你守在这要是什么人”
“门口离这里就十几步的距离，你出去喊一嗓子就行了，要不你来这守着。”
“这”
“再啰嗦，我回去把你床底下的那点珍藏全寄给安罗。”
张彦这小子不知道在哪认识了一位女大学生，有一次不小心透露给了林堂。
提到安罗，张彦悻悻的去叫医生了。
待张彦走后，林堂半蹲下来，尽量靠近死者，自己的心跳居然没有加快，看来不是这个人引起的。
“咕咕咕咕”
不远处传来了声音，像是有什么人在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