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拦住单左使
“如今四神兽未曾全部出世,四魔兽未曾齐聚,叶初也不会出世的,依照你这一点的兵力,到那个时候先别说惊动什么上古之神,单凭说司乐府的兵力,你又有几成把握能够赢?”原度卿看着单无妄,冷冷的说道。
当年那人将魔君陛下再次封印的时候可是下了诅咒,只有四神兽出世,四魔兽齐聚,那时候魔君叶初方可出世。
如今只有一个玄武显踪迹,其余神兽还在被镇压,即使得到了玄武,也是于事无补。
如果这个时候同神族撕破脸,魔族的军队在一千年前那场同鸾族之战的时候已经是消磨殆尽了,至今的兵力还未曾恢复到魔君陛下在时的盛况。
原度卿所说,并不是全无道理的。
“回去吧。”原度卿看着单无妄的眼睛,声音弱了下来,没有了方才的剑拔弩张。
“你为什么前来拦我?”单无妄低垂眼角,一瞬间又抬起来眼死死盯住原度卿的表情:“难道你就不怕我去九重天上告你同魔族勾结吗?”
“我是看在同忘川冥女大人的交情的份上,不想要看到叶初回来的时候,他拼死打下的江山被攻陷罢了。”原度卿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略微变得柔软,就连眉眼都是微微的舒展开来。
单无妄听见冥女大人这四个字,立刻肃然起敬,身后的所有的魔族士兵无一不是低头表示悼念和恭敬。
“至于你想要去哪里告我,我都无所谓。”原度卿说完这话,拱手做了一个揖,“话已至此,掌史好自为之。”
他转过身来,化作一阵风就消失不见了。
单无妄看着原度卿消失的地方,不由得愣了片刻,原度卿出手帮魔族,要是说看在同着忘川冥女交情的份上,搁在几千年前,他是死都不会相信的。
可是这些年来,他为了忘川冥女能够死而复生,几番出生入死,所做出来的努力大荒诸人有目共睹。
他倒是不能够不信了。
大殿之上,所有的人看到这一场下的猝不及防,又戛然而止的倾盆大雨无一不是目瞪口呆。
面上虽然是极力做出来一副平静的模样,可是大家心中却是已经认定了,是君主无德,惹怒了上天,上天看不下去贵妃干政,陷害忠良,所以出手救了华太傅。
华太傅冲着苍天大地跪拜了三次,这才缓缓起身。但是面色却是十分虔诚。
此时姜恪虽然保持平静,可是鬓角却是流下了冷汗。
贵妃的脸上却是就流露出来一种惶恐,她瞪大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就好像一下子被扼住了咽喉一样,痛苦万分。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她脸上滑下来,发丝略微凌乱,似乎疼痛的都喘不过气来了。她捂住心口,柳叶眉凝聚在一起,苍白的嘴唇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可是美人就是美人,即使那种痛苦的神情表现在脸上,也是一副格外楚楚动人,令人怜惜的模样。
“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姜策瞧见燕贵妃这般痛苦的神情,心中冷笑,可是面色之上却是半点也没有流露出来。
中书侍郎李建山听见这话,又见贵妃娘娘这般模样,赶忙上前说到:“娘娘脸色这般不好,是生病了吗?”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带着略微的嘲讽。
姜恪扭过脸来,这才发现燕贵妃的脸色不对劲儿,是那种苍白无力的虚弱感,就连着淡淡的梨花妆都掩饰不住面色极其不健康的白色。
“爱妃,你这是怎么了?”姜恪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所措,上前就要去扶起来贵妃。
燕贵妃连连摆手,强忍着不适,嘴角扬起来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意:“我没有事。”
此话方才说完,燕贵妃突然捂着脸,一下子冲出来大殿,姜恪见状,索性连着朝也不上了,直接就追了出来。
姜恪一出来,大殿之上所有的大臣无一不是大眼瞪着小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刑部侍郎这才松了一口气,金泰你看来一时半会儿的,华太傅应当是安然无恙了,今日这个陷害忠良的帽子委实也是扣不到他的头上来了。
“退朝!”高远的声音悠悠然的响彻在大殿之上。。
一个一个纷纷倒戈:“妖后乱政,天降大怒啊。”
姜策匆忙走到华太傅身边,蹲下来身子,将太傅扶起来:”太傅大人受苦了。“
经历了方才的变故,尽管华太傅头发全部湿了,衣服也变得皱巴巴的,可是丝毫没有能够能够挡住他老年壮志的踌躇满志,他依旧是云淡风轻,脸色丝毫未变。
”太傅当真是好胆色。“宁擎走过来,对着华太傅鞠了一躬,然后毕恭毕敬的说到。
”相爷谬赞了,老夫哪里能够比得上相爷那般聪慧,懂得明哲保身呢?“华太傅面色依旧是没有变,不冷不淡的说到,然而宁擎丝毫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却反而是笑了:”在这个世上,如果连自己都不懂得保护自己,那还能够指望谁来保护你呢?有一句话说的当真是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呢?“
”相爷当真也是好脾气,满朝文武心照不宣,皆知凌王同这宁将军笔试之时,误将宝剑刺入令子胸口,不过三月,怎得?相爷竟然是全忘了?“华太傅直截了当的点明,丝毫没有因为姜策在一旁站着而稍改辞色。
姜策的眉眼略微低垂,然而周身却是散发着不容小觑的帝王之气,已然没有了方才站在大殿之上的唯唯诺诺的样子:“本王今日正说要去相爷府上请罪呢。”
“老夫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凌王殿下倒也不必多虑。”华太傅看着姜国风卷云舒的天色,方才的阴霾之气一扫而光,不由得感叹道:“看来就要变天了。”
华太傅没有说话,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宁擎,两个人眼神交汇,却是谁都没有让谁。
”相爷赶快回去更衣吧,免得着凉了,毕竟姜国的天,也快变了。”姜策悠悠然的说到,这话搁在旁人的耳朵中,莫不过于是嘲笑华太傅年事已高,可是在华太傅的耳朵中听起来,却是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