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原度卿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面前不停的在翻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的孟姑娘:“先吃饭吧。”
说这话的功夫,原度卿就给孟姑娘又重新盛了一碗汤,孟姑娘接过去,一边吃着,一边抱怨着道:“我觉得,应该就是丢在了方才的那个地方,我待会儿去找一找。“
“去什么啊?不要再去了,太危险了。“原度卿随口说到,语气却是带着点点的不耐烦,他自己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待旁的女子的时候,说话永远都是不咸不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却总是莫名其妙的想要发火,也许是因为方才在山洞里面那个人说的话了吧。
“可是如果我找不到,你就不会像相信我,你也就不会和我一起走了。“这个时候孟姑娘抬起来头,看着面前的原度卿。
“不准去。“原度卿绷着脸说到,语气很是不悦。
“原度卿,你敢凶我?“孟姑娘看着面前的那个人的表情,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
“我凶了吗?”原度卿不由得声音微微弱了下来,也就是这个时候,看着面前眼睛之中充满不可思议的女孩说话的时候,不由得也是暗自诧异,他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然后说到:“我为何要对你语气好?要知道,你现在的这条命,是我救的,顺带说,你身上的这件衣服是我掏钱买的,还有,你现在吃的饭,是我辛辛苦苦做的,所以呢,我还要给你好脸色吗?“
孟姑娘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面前的原度卿却是和千年之后的不大一样。
“赶紧吃,明日我就送你回去少典族的皇宫。“原度卿说到。
“回去?“孟姑娘不由得扬起了脸,的确,要是放到从前,再让她回去一次,她一定很是很乐意的去看一看从前的那些人,可是放到这个时候,孟姑娘只能够先想着办法赶紧从临渊之内出去才是真的。
“原来这个时候的司命星君是这样的胆小怕事啊?”孟姑娘不由得撇了撇嘴,眼睛抬也没有抬,语气却是听着格外的鄙夷。
“我这个人,最害怕的就是因为别人来给自己惹祸上身,怎样?我的确是很胆小。“原度卿说到,声音毫不在乎:”多谢夸奖。“
“我知道了,不必强调了。“孟姑娘讥讽的说到。
如果说这里面都是梦境的话,那么就应该只有自己是真的,可是如果是只有自己是真的的话,孟姑娘立刻卷起来了自己的袖子,还好,这个时候,她手腕上面写的那个孟字尚且还没有消失。
孟姑娘喘了一口气,吃完饭,枕着篝火睡觉的时候,却是丝毫没有困意,如果自己三天之后出不来这个地方的话,估计是自己再也不会有出去的机会了。
“可是在出去之前,总要见一见渊神啊。“孟姑娘不由得面上显露出来一种忧愁。
“哎,那个,原度卿,你听说过临渊吗?“孟姑娘随口问道。
“没有。”原度卿顿了顿说到,这个时候他侧过来身子,手在耳朵后面挠了挠,远远背对着孟姑娘,声音却是不咸不淡的穿到了孟姑娘那里:“你们少典族的人吗?“
“骗人。”孟姑娘登时喊道,这个时候又接着说道:“她不是我们少典族的人,她就是西海招摇山之上住着的那位神女啊。”
“西海招摇山之上没有住过神女。”原度卿随口说到:“再说了,那里面也没有人敢住啊。”
“曾经住过的神女。“孟姑娘的声音开始逐渐变得平静,她就是这样,越到快要接近真相的时候,越是快要到着急的时候,她反而却是越来越淡定,因为只有自己沉稳,才能够撑住留到最后,更何况,面前对着的这个人是原度卿。
越是着急,他越是滴水不漏,越是喜欢看热闹。
“那也没有听说过。“原度卿还是依旧死不承认。
“你在说谎。“孟姑娘一针见血的指出来,声音带着略微的颤抖,显然是很生气了。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说谎,兴许我还是真的不知道呢。“原度卿还是那个语气,丝毫不为所动。
因为你方才挠自己耳朵后面了。
因为司命星君面对女人说谎的时候,除非是很厌恶的人,永远都会这样。
可是这个时候孟姑娘在原度卿不信任自己的时候能够说出来吗?她能吗?
“我知道,你现在不信任我,可是我会让你相信这一件事情的,以及以后的事情。”孟姑娘说到。
“随你“原度卿说道,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闭上了眼睛,夜晚极为安静,只听得见篝火噼里啪啦燃烧着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度卿坐了起来,准备将自己身上的外裳脱下来给孟姑娘盖上去,可是却发现距离自己原本不过就一米远的那个人却是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来窜动的火苗迎合着月色清浅的夜色。
还是在原来的那一片的天空,看着地上满地破碎的鲜血,孟姑娘虽然是内心淡定,可是还是不由得打了一个颤栗。
她手中还是拿着火把,伸出手来在翻着那些已经被杀死了的小妖狼的尸体。
这些尸体几乎全部都是一剑致命,全部都在喉管下半寸处,剑法干脆利落,丝毫不带犹豫。
从前,杀人不过就是用来保命。
不管是用什么样子的手手段,只要是将威胁自己性命的人或者是野兽解决掉了就行了,无论是将他们的尸体砍成支离破碎,还是将他们的容颜砸的面目全非。
可是后来,当杀戮开始变成一种标志的时候,或者是当不再是一对一决战的时候,剑客们就开始形成了自己的标志。
这就像是在群猎的时候,为了标明自己打的猎物,所有的参加比赛的人都会用刻着不同的标志的箭一样。
久而久之,凡是用剑的神仙或者是高超的剑客几乎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或者是在喉咙下面的一寸,或是半指,或是在心口处,无一都是来标志那是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