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脉气
“找到了，他们就在基地的顶端……”纪环贞的话还没有说完，飞船的左翼炮台一枚油气燃烧弹便射了出去。一条幽蓝色的亮线划破漆黑的天空，在快要接近基地顶部的时候轰然爆炸，连续发出三次爆炸声。第一次是导弹外层中装着的固态重油被瞬间升华成油蒸汽，重油的蒸汽在十分之一秒内扩散到半径三十米的范围；第二次，内层真正的爆炸装置自动起爆，爆炸的能量赋予空气分子巨大的动能，使得分子不断地碰撞，几亿摩尔的空气分子的分子键断裂，释放出巨大能量，将大气照亮，烧沸；第三次的爆炸作用方向与前两次相反，这是因为重油分子在零点几秒内由一个相对体积可忽略的点扩散成一个半径已经接近五十米的球，导致内部出现一个温度极高的高真空环境，而这个高真空空间不稳定，外部的冷空气自然向空间内部压缩过去，带起飓风将基地广场上的小型货车吹起，而货车在刚刚进入球体内部的时候就完全融化成了液体。
飓风也影响到了飞船的飞行。纪环贞努力控制住飞船，同时对萨伐尔骂道：“你想把我们也整死吗？”萨伐尔撇了撇嘴，说：“我怎么知道你们机械动力系开发的武器这么变态。”爆炸照亮了整个基地，飞船也终于有机会扫描到更详细的地面信息，但还是没有找到能与之前攻击飞船的物体相符合的发射装置。
为了稳住飞船，纪环贞的身体已经被汗水浸湿，但她现在也顾不得这些，在飞船收集地面情况的同时，纪环贞也在收集那枚油气燃烧弹的相关数据，因为这是她的作品，显然，各类反馈回来的数据让她很满意。正高兴着，萨伐尔的声音突然传来：“你们这导弹的起爆系统是不是坏了啊？”“是你脑子坏了吧！”纪环贞听到有人质疑自己的作品，不免有些生气。“这导弹的威力是不错，但我刚刚明明只按下了发射按钮，没按起爆啊……”萨伐尔说。纪环贞心感疑惑，自己的导弹当然不会在这种问题上出错，但萨伐尔的控制也应该不会有问题。也许知道了对方的攻击手段，就能明白这异常起爆的原因，纪环贞想到。
飞船将之前扫描到的图像不断刷新，终于能看清楚那个“导弹”的大致模样了。
这是……一张分上下铺的床？纪环贞更加困惑了，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这些情况发送给各个控制室。信息刚发送完，就有困惑声不断传来。“虎妞，发错图了吧？”萨伐尔说，“别紧张啊，有哥在呢！”
过了一会儿，孟晖说道：“这难道是脉气的缘故？”
“脉气”是什么？虽然孟晖说得很轻，但还是成功地吸引了各个控制室的注意力。塞恩特问：“你能确定吗？”
“应该是，虽然和我的脉气产生的效果不同，但本质上应该是一样的。”孟晖说。
“那我们该怎么对付他们？”萨伐尔急切的问道。
“对方应该是那种能将脉气注入物体内部，从而达到控制物体运动的类型。”孟晖说。
“意念术，实心固体的也可以吗？”张峰问道。
孟晖说：“意念术，这个名字倒是贴切，从经验上来说，也可以。”
“那具体要怎么做？”张峰偷偷的打开了自己星盒的录音功能。
“我也不知道。”孟晖说。
不是他不想说，是他真的不知道，由于煌天星上的科技发展在微观方向被如何修炼使用脉气的应用型学科取代了，所以一直没人想要去探究脉气存在的本质。这时，塞恩特开口说道：“和实心与否没有关系。你们都知道我们世界的绝大部分物质都是由原子组成的吧？原子核在原子里，就好比一颗芝麻放到足球场里一样，而其它地方都是空的。比这个原子核还要小上千倍的就是电子，比电子还要小上千倍的就是脉气粒子，也就是说，这脉气粒子如果要放到之前的足球场上，就只有那颗芝麻的十万分子一大小。因此，脉气很容易存在于生物体和物体内部的。而且，虽然脉气粒子的体积只有原子核的十万分子一，但它的能量却是原子核的上百万倍，按照质能方程与核子不可再压缩的假设，这种粒子的运动速度应该远大于光速……还好，它与一般的高能粒子不同，它们在人体内运动并会主动破坏生物器官，dna之类的结构……但那些‘雨’会，那也是变异人的来历。”塞恩特停了一下，接着说，“这种粒子除了在质能方面表现异常外，它还能回应生物大脑产生的电磁波……所以我猜，这种粒子本身不是这个宇宙中的物质。”
控制室里的人听着塞恩特的解释，都沉默着，联想到最近几天里世界发生的变化，不由地觉得，自己对于科学和世界的认识还是太少了。
塞恩特又问道：“孟晖，你能像他们那样控制脉气吗？”
孟晖说：“我的脉气主要是在我的体内使用，能增强我的各方面能力，而且释放出来也最多离我的身体几米远。”
“这脉气还能带来其他作用吗？”塞恩特问道。
“精神力算吗？”孟晖说。
塞恩特本来就是神经科学方面宗师级的人物，听到孟晖说精神力，他心里就大概清楚了，但为了严谨，他还是说道：“你会用吗？用用看。”
听着塞恩特的要求，孟晖开始释放他的精神力，他在这方面很不擅长，通常只是在近身战斗中代替一下感觉器官，所以现在，他努力释放的精神力也不过刚好把整个飞船包住而已。
“好了，我知道你说的精神力是怎么一回事了。”塞恩特很快分析出了这精神力能感知环境的原因，说，“所谓精神力其实就是生物大脑发出的电磁波，也就是脑电波。我刚才说了，脉气能与电磁波发生相互作用对吧，看来不止如此，它还能强化人的脑电波，使其达到能代替感官甚至运动器官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