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登擂
有人打擂跟运气好坏有什么关系？
洛凡尘不懂，可今天的温灵歌跟以往不太一样，好像什么都懂，想了想问道：“这与我何干？”
温灵歌眼神专注于擂台，聚精会神不想被打扰，挥了挥手用一个字打发了洛凡尘。
“等。”
洛凡尘砸了咂嘴，那就等着吧，看了两眼还没开打的擂台，在转身之前抓了把瓜子，先喝了口茶以防口干，转过身后边吃边看。
擂台上打擂者已经摆开了驾驶，沉腰扎马，一对四棱金锏分开，长锏在前为攻，短锏在后，半藏与身前，为守，钝器向来沉重，这个使用者架势拉开，身不晃膀不摇，一眼得知其膂力不凡。
立擂男子走到擂台边的兵器架旁，在兵器的选择上他有自己的思量，很慎重。
他很清楚这个对手与以往不同，往常他可以因对手使用那样兵器而选择同样兵器应对，打擂者用剑居多，出身铁剑门的他用起剑来得心应手，赢得轻松，用刀者也有，稍微吃力。
但今天若是拿起这兵器架上的普通刀剑应对，与那一对锏相碰不折也要弯，若用长枪倒是可以御敌与身外，但无奈枪术不精，想了想，最后一天拿出看家的本事正合适。
立擂男子侧身一脚将兵器架踹的躺下了，走到台边，那里一直都有个斜立着的东西，不过有块红布盖着，谁都没看清是什么，今天男子径直走了过去，一把拽开了红布，露出下面掩盖的真容。
一把半人多高，宽一掌，厚半指的双手重剑，精钢打造，剑刃寒光烁烁，斜戳在哪寻常人看上一看都觉得胆寒。
这种重剑放弃了轻灵，改走剑势浑厚的路子，对使用者的要求很高，需要天生神力才能驾驭，而且在练习时也有随时受伤的可能。
重剑一出，台下众人立刻被震慑住了，忘记了议论，变得鸦雀无声。
这柄剑让温灵歌也有点意外：“铁剑门的巨剑，掌门弟子一脉的标志，这小子地位不低啊。”
守擂男子单手握剑柄，倒曳走去，剑尖在地上留下一串清晰的划痕。
围观众人安静下来，男子的声音终于能够清晰的传过来，但人的声音也向手中重剑一样浑厚。
“朋友，久等了。”
攻擂男子手中锏分量不轻，一直保持着这个架势却丝毫不见疲惫，看得出根基扎实，笑了笑，嗓音粗犷带着些豪爽味道：“无妨，这柄剑没让某家白等。”
守擂男子手腕一转，巨剑在地上转了半圈，剑锋向前，道：“朋友，你来打擂，先请。”
打擂男子大笑两声：“恕某家失礼。”
话音未落，打擂男子双手攥紧，双锏微分，右手长锏高高举起，两步上前，长锏砸下，守擂男子眼神一凝，双手握剑腰间发力，重剑斜撩而上。
“当……”
两样兵器碰在一起，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两个力量型武者的碰撞毫无花俏，火花四溅，而两股力量的撞击，反震之力却让两人同时后退三步。
两人站稳身子，同时前冲。
守擂男子双手握剑，端在身前，长剑前刺，打擂男子反握短锏迎上，抵住剑锋减弱了前冲势头，紧接着掌心发力，让四棱锏在手中一转，然后握紧，避开了剑尖，短锏的棱在剑锋上向前滑动，人在前进，重剑半点伤害不到自身。
长锏再次举起，猛然砸下，势大力沉。
重剑本就不好操控，出招力道雄浑出招猛烈，收招却是极慢，但却不代表真的没有丝毫应对，守擂男子横移半步，双手向斜上方上一举，重剑收回一些，剑身挡住了长锏的攻势。
两人再次分开，两招过后双方平分秋色，可这种较量却让台下听惯了剑仙飞剑之类缥缈无踪的观战众人感受到了实打实的震撼，加上自身粗通武艺看的更是入迷，血脉喷张。
呼声再起，不过却是支持谁的都有。
两人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力量与自己相差无几，再硬碰最后也是难分上下。
攻擂男子率先做出改变，毕竟双锏虽沉，但也要两只加在一起才差不多跟那一把重剑相当，何况分为两只，在巧之一字上有更多文章可做。
双锏一分，再次冲上，但比之前有了更多变化，长锏不再是一味进攻，短锏也不是只用来防守，时而以长锏绊住重剑以短锏飞快抢攻。
守擂男子重剑捭阖，看起来应对自如，但时间一长额头见汗，愈发有受无攻，从有来有往的均势逐渐进入劣势。
一柄重剑连台下人的看得出来有了缓慢征兆。
温灵歌喝了口茶，思索间轻声道：“守擂之人的确是刚刚当上内门弟子，重剑还没练到好处，气力上也有欠缺。”
这一点洛凡尘也看出来了，用双锏的男子除了在招式变化上胜了一筹，在内息方面也比重剑男子高出一线，与自己最初下山时大约相等，获胜只是时间问题。
重武器使用者同样注重内息连贯与否，不然就像这用重剑的男子一样，耍几下就没劲了。
温灵歌从洛凡尘手里抢了颗瓜子，咬开吐掉了壳，比了个手势：“上。”
洛凡尘顿了一下，问道：“不等了？”
温灵歌道：“在等那用剑的就输了，你的好机会也就错过了。”
洛凡尘点头起身，刚迈了一步又问道：“那我上去说什么？”
温灵歌回道：“什么都别说，上去就打那用双锏的，赢了直接下台。”
洛凡尘还是有些不解，“这么多人我挤进去也晚了吧。”
温灵歌撇嘴道：“你不是会轻功么，飞过去，不用客气，高手一般都是这么出场的。”
洛凡尘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却立刻被温灵歌止住，边说边将洛凡尘推出茶棚。
“别墨迹了，赶紧上去，完事了来客栈找我们。”
洛凡尘提气纵身而起，在半空回头问道：“我去哪家客栈找你们？”
温灵歌立刻回道：“最大，最好的就是了。”
此时守擂男子被长锏将重剑打的脱手，人跟着跌坐在地，只要对方的锏在向前递出，就彻底输了。
男子一脸败像，认命似的闭上了双眼。
“当……”
一声脆响，突如其来。
男子陡然睁眼，去看见台上多了个不认识的男子，跟自己的对手战在一处。
“这……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