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临异界
茂密的丛林中,一名蓬头垢面的青年缩在二十米高得树上,一手抓着树干,一手拎着个破木棍,身子不自觉颤抖的盯着树下,在他身上裹着一层用树叶和烂树枝编制得伪装,伪装下是一件藏蓝色得金边唐装,不过看着就是工作用得那种批量货。
他叫李郁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了,这三天对他一个三观端正得社会大好有为青年来说简直就是噩梦,看他一脸吃了屎一般得表情就能猜得出来。
这三天来李郁不仅一粒米也没有打牙还要防备着时刻要他命的野兽,另外密林本来就是个要人命的地方,毒虫,沼泽,瘴气无一不能杀人于无形之中,总之每时每刻对于李郁来说都是种煎熬。他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佛祖前烧了高香了,每每命悬一线得时候李郁都想问候一遍那个到自己店里来卖货的陕老西祖宗得十八代,要不是他神神秘秘得塞给自己那块铁牌子,自己怎么会自己稀里糊涂得来到这。
故事还要从头说起,李郁毕业后在一家古董店当伙计,虽然上学那会李郁并不是艺术品鉴赏专业得,但是李郁大四得时候喜欢上了一个考古系的妹子,为了能和心中的女神搭上话,李郁花了三个月借阅了校图书馆大量得考古类书籍,也算略有小成,可惜还没跟女神表白,女神就跟着导师去了云南,虽然没有泡到妹子也算是间接的和古董沾了点边。
实习得时候不想过码农日子得李郁也就阴差阳错来这家古董店打工,虽然专业不对口,但是凭着一副好口才李郁被古董店老板留了下来,也是因为老板给的工资不错,李郁在这里一呆就是两年。
李郁工作的这间古董店在京都得琉璃场一个偏僻得角落里,名不见经传,店里就两个伙计,比起另一个伙计,李郁算是这里得高材生,再加上他那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得好口才,老板还是很中意他。
店里得古董大多都是仿制品,很多仿制古董在店里都沉寂了十几年了,眼看就真成“古董”了,可是李郁刚来一个月,硬是卖出去七八个,还都是高价,就这因为有这本事老板才真的把他留在店里。
古董店的老板叫马金彪,琉璃场混久的人都知道他,很多人都认为这个当老板的不务正业,每天除了遛鸟就是喝茶,丝毫不担心惨淡得生意,只有少数在琉璃场待的老油子才知道这位爷不简单,二十年来琉璃场店铺换了一整茬,就这间铺子一直开到现在!
当然真正知道这事的人大多都能明白其中得猫腻,这牵扯着琉璃场一个灰色的利益链条,这年头来历干净的古董大多都被收藏家瓜分得差不多了,民间能够搜罗到的古董不是躺在穷山恶水人家的喂猪槽子里,就是在某家族香火不断得祠堂中,反正啊很少能够到古董商手里,所以活人得争不到,除了卖高仿货那就只能跟“死人”抢饭吃,没错就是收倒斗货,当然这一行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干,干这种行当必须有三样:有钱,有命,有路子。
挖坟倒斗那帮人都是提着脑袋干营生,所以每次出的货一般人还真的收不起。就算是你有钱收得起,还有第二样,你命得硬,你想啊,跟“死人”抢东西,生辰八字必须硬得出奇才能抗的住这份债,很多人都不信,收了这些土夫子得货,刚收了一天家里就出了邪性事,命硬点还能留下条命,命软的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没那个金刚钻得命趁早别沾这门事。有前面两点你就能做这行生意了么?不能?收了这种古董你得有人敢买才行,不然放在家里当垫脚得都嫌丑。
李郁的老板就是这么一位手眼通天得主,明面上卖仿制品古董,其实私底下却是干得“葬货”得大买卖,在这一行也算的上是叫得上号的人物,人送外号“马通天”,混这一行的人都要叫声“马爷”。
李郁这小子深得马老板得欢心,在他待在店里一年后,也就把他引到这一行市里,马爷曾经给李郁算过命,说他是个属王八得,“别的不长,就是命长,八字能当切菜刀使!”,虽然李郁不喜欢马爷这个比喻,但是也是眼馋这一行当得暴利,也就进了这一行。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转眼李郁来到铺子已经一年半了,打从知道“葬货”半年以来每天白天李郁就待在铺子里盯着有一个没一个得游客,高兴了推销一遍,不高兴了就爱搭不理得眯自己得觉,现在李郁眼光也高了,卖这种仿制品赚的那点钱他现在还真看不上了,而且卖掉卖不掉这些高仿货马爷都不在乎,李郁也就不那么上心了。下午天刚擦黑儿李郁就携上门板赶着另一个伙计下班,自己则跟着老板去去谈买卖。李郁也特别机灵,每次老板谈生意李郁总能插上一两句,慢慢得马爷也把一些小的生意交给李郁去谈。
出事得三天前,李郁正在铺子里午休,另一个伙计也坐在太师椅上扇着扇子,似睡非睡的看着手机,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一声,随着木质楼梯上咯吱咯吱响了几下,铺子得玻璃门被推开,走进了一个瘦如柴得中年人,全身皮肤黝黑,上面穿着圆领得白色衬衫,下面配着黑色的休闲裤,脚下却踩着一双蓝色鞋托,给人一种不论不累得感觉。
“这里,似不似马爷家的店啊”中年人走到柜台前,俯身看着趴着柜台上眯觉得李郁满脸堆笑得问道,一嘴得黄牙跟糊了一层黄瓷一样,他不笑还好,一笑满脸得皱纹紧贴着额骨,跟一具骷髅成了精一样,再加上他黝黑的皮肤和光秃秃得头顶上的几根枯黄得头发,放到医学院里都能当标本使。
“啊?”李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摸了一把口水,一抬头便看到一张诡异脸庞马上就贴到自己鼻梁上
“鬼!!鬼!!啊!!鬼啊!”看到这张脸本来还挥之不去得睡意吓得一点都不剩,李郁只觉后脊梁骨一阵发麻,全身得汗毛加头发一根一根都直立了起来,话都说不利索。
“说啥来!说啥来!哪有鬼撒,你个俊后生,总摸说话来!你看清楚你汪爷是大活人!”自称汪爷得中年人,一把抓住差点仰过身去得李郁,把脸凑到李郁脸上有些生气得问到。
“疼!你先放开!有话好好说!”李郁的肩膀被中年人的手掌牢牢扣住,肩膀上传来剧痛让他清醒了不少咬牙喊道。
“干嘛的!”躺在太师椅上得另一个伙计赵林也反应过来,抄起身边得木凳便冲了过来。
“赵林放下凳子!”李郁见赵林拎着凳子想要砸过来,立马喊住他。
“没事先放下凳子,我没事!”李郁试着挣脱抓在肩膀上得那只手,可是任凭他怎么用力那只手仿佛嵌在上面一般根本不能移动分毫,李郁当即明白这人不简单绝对不是那种来参观的游客,而且冷静下来得李郁从他身上除了闻到一股浓重得口臭味外,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和些许的霉臭味,跟着老板这么久他也明白这恐怕是个“葬货手艺人”,这帮人天天和盗洞,棺材打交道,做久了身上就会印上这种味道,哪怕天天用香奈儿泡澡都摸不掉,用行内得话说“这是死人给他们打得印记”。
“你们这帮后生,不识好人心吭,要不是你汪爷拉住你,你现在可就在桌子底下跟俄说话了!”汪爷操着一口蹩脚得陕普放开了抓着李郁得那只手,拿过一旁的高脚凳做到了柜台前。
“汪爷是吧!我在这里给您陪不是了!”李郁整理一下衣服,转身倒了一杯凉在一旁的酸梅汁递汪爷面前,自己则坐在柜台后仔细得打量眼前得这人
“这里的确是马爷得店,不知您是来找马爷得,还是来买古董得!”李郁给赵林使了个眼色,让他去门口待会,自己则带着公式化的笑容说道。
“可是渴死俄了,这京都滴天,干热干热滴,十几年前可不是这个样子!这酸梅汁要是冰滴就更好了~”汪爷端着酸梅汁自顾自的品起来,也不跟李郁搭话。
李郁干巴巴得盯着这位汪爷把杯子里的酸梅汁最后一滴倒进嘴里,也不敢多问,对于土夫子他还是明白一些,这种人,在封闭的盗洞里待多了,多半神经都有点不正常,只能等他们说,硬问他,他也不会理你。
“俊后生,你和外面那人不一样!”汪爷盯着李郁得眼睛手指对着外面不着痕迹得一指。
“哦?汪爷这是开玩笑,还是有所指?”虽然猜到对面这人可能是土夫子,但是不知他所图为何李郁可不敢乱说话。
“小后生,不用在这给你汪爷打哈哈,从你看俄得眼神我就知道你知道俄是干哈滴,早就听说马爷收了个小后生想来就是你吧!你也不用怕,想当年我和你老板西北老家陶土得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汪爷放下手里得杯子,好笑的看着李郁道,只不过那笑容李郁不敢恭维。
“原来是马爷得朋友,只不过马爷他不在店里!如果有什么事你还是去找马爷吧”李郁接过杯子又给汪爷倒了一杯略显恭敬得递了过去,混熟人得他见多了不能人家说认识你老板就当成自己人
“你个小后生,俄是把一场天大滴造化送到你手上,你还不想要!难道大城市滴人都这么不相信人么?”听着李郁的话汪爷显然有些生气。
“别误会汪爷!我哪敢不相信您啊,只不过老板真的不在店里,有什么事,您还是当面聊得好!”李郁看着生气得汪爷赶忙站起身声音饱含诚恳得说道!
“最讨厌和你们大城市得人说话,门门道道太多,喏,把这个交给马爷就说西北汪老爷子已经找到那地方了,让他回一趟马家老宅!”
“砰”汪爷站起身从裤兜里摸索出一块黝黑得铁牌扔在柜台上便满脸不悦得朝外走!
“汪爷您先别着急走!”李郁赶忙从柜台后面跑出来,不过一个没站稳跌了个狗吃屎等他再爬起来已经见不到那人得影子,只有赵林在门口依着墙在那玩手机。
想了想李郁没有追出去,而是回到柜台前小心打量那个黝黑得铁牌子,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伸手一抓那牌子,李郁只觉抓着一块冰疙瘩,身体像是瞬间掉进了冰窟窿,全身得鸡皮疙瘩都激起了一层
“嘭”李郁赶忙把牌子扔回了柜台上,难怪刚才觉得那人有些怪,原来是这样,三伏天从外面来身上一滴汗没有,刚刚还要冰镇酸梅汁,不知哪句话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小心得带着手套把牌子装到一个旁边的一个纸袋子里,李郁心想不管怎样都要找过马爷才能弄清楚。
整个下午李郁自从摸过铁牌后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李郁怀疑自己中了邪,对铁牌子变更加得忌惮。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天黑,李郁匆匆得把赵林打发走,自己则携上门板准备带铁牌去找老板,自从李郁能够应付店里得大小事,马爷便很少来铺子里,神出鬼没得,电话都联系不到,只有晚上才会待在自己郊区湖边的别墅里。
因为有些心神恍惚携门板的时候被一个门板挤破了手指都没发觉,当李郁拿出装铁牌得袋子时才发现,可是发觉得有点晚,殷红得血液已经侵透了袋子得薄纸,刚想拿出铁牌来看有没有事,李郁就感觉一股寒气,顺着那个抓着袋子得血手就窜进了他的身体,紧接着李郁便晕了过去。
李郁再次醒来便来到这片鸟不拉屎得丛林里,本来他还以为是有人把他绑架了,可当他抬头看到有两个月亮悬浮在他得头顶,确认了一遍不是在做梦之后,他知道这特娘的不是地球,究竟是被外星人绑架了,还是跟小说一样穿越了,那就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