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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四海映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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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再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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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昱江二人走了一段路,便开始彷徨起来。

  如今只知道白芜仙被一个男子带走,其他消息一无所知,又与白芜仙断了联系,若要寻她可谓是大海捞针。

  兜兜转转,两人来到了一个小镇上。

  “我们不如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都走了那么久了。”林榛抱怨。

  “好,就这里吧。”

  “这里?”林榛一抬头,看到了四海客栈四个字。

  “怎么了?这里有何不妥之处吗?”傅昱江道。

  “都怪何氏父子,我现在看到四海两个字就打哆嗦。你还记得四海赌坊吗,谁知道这间四海客栈是不是四海帮开的。”林榛满是不情愿。

  “好好好,我们换一家,那家如意客栈可以了吧。”

  傅昱江与林榛遂向着对面的如意客栈走去。

  四海客栈内,却从楼上走下两个熟悉的身影。

  这两人正是傅昱江这些日子苦苦寻找的白芜仙与闻人语。

  闻人语扶着白芜仙坐下来。

  “想吃什么?”他笑问。

  芜仙托着腮帮子,愣愣地出神。

  “酱鸭?”

  芜仙摇摇头。

  “八宝饭?”

  芜仙还是摇头。

  “我知道了,”闻人语嘴角挑起一丝浅笑,“你想吃的是昨日吃过的荷叶饭。”

  白芜仙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是呀,那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荷叶饭了。可惜,我们已经离开了,恐怕再也吃不到了。”

  “邻镇罢了,白姑娘稍候,荷叶饭马上就到。”

  不待白芜仙开口,闻人语那潇洒的背影便消失在眼前。

  不到一炷香时间,白芜仙便看到了那张意气风发的脸,还有热气腾腾的荷叶饭。

  “你真的买来了?”白芜仙不可置信。

  “当然是真的,你伤还没好,自然应当吃点好的补一补。”闻人语道。

  “你呀,这些天又是大鱼大肉的让我补,我都吃腻了。”白芜仙嗔道。

  “你是为我受的伤,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闻人语低下头。

  “我发现,你和之前的你不大一样了。”白芜仙突然道。

  “怎么不一样?”

  “你原来真是个极好的人。”白芜仙眼角藏着盈盈笑意。

  “也许我还是原来的我,只是你不知道。”闻人语心中默念,可他却只有意回避了芜仙的眼神。

  白芜仙吃了两口,却突然不吃了,直愣愣地盯着窗外。

  “你猜我看见了谁?”

  “谁呀?”

  “傅昱江!”

  “人有相似,你会不会瞧错了?”

  “不会的,绝对是他!”

  白芜仙说着已跑出了门,在街上搜寻着昱江的身影。

  只可惜,一转眼,就什么也没有了。

  “一定是你近来休息得不太好,一时间认错了人。”闻人语扶她回了客栈。

  “我不会认错的,他,他身边还有一个姑娘。”白芜仙叹了口气,“罢了,我今后不再想他就是。”

  林榛自幼在猎鹰山庄长大,没怎么来过城里,这次她更是来了兴致,拉着昱江非得逛个够。

  “瞧,好多人呢。”林榛指指前方演皮影戏的戏台。

  傅昱江跟着林榛一起穿过吵吵嚷嚷的人群,钻进了皮影戏台前。

  “他们演的是什么呀?”林榛好奇道。

  “哦,演的是娥皇女英的故事呢。”昱江道。

  “娥皇女英是什么呀?”

  “娥皇女英,又称皇英。长曰娥皇,次曰女英,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帝尧的两个女儿,姐妹同嫁帝舜为妻。舜父顽,母嚣,弟劣,曾多次欲置舜于死地,终因娥皇女英助之而脱险。”

  “同嫁帝舜为妻?”林榛惊道。

  “是啊。”

  一路像雀儿般叽叽喳喳的林榛突然不说话了。

  那台上人云:

  晓月坠,宿云微,无语枕频倚。

  梦回芳草思依依,天远雁声稀。

  莺啼散,余花乱,寂寞画堂深院。

  片红休扫尽从伊,留待舞人归。

  傅昱江听得神思邈远起来,他突然想到了很多,可又好像同自己都没有关联。

  白芜仙在客栈内待的倦了,便缠着闻人语带她出去走走。

  闻人语起初并不情愿,一来是她伤重未愈,二来是他突然害怕起来,害怕白芜仙先前见到的那个真的是傅昱江。

  可白芜仙再三请求,他也只好答应。

  闻人语带着白芜仙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远处传来缥缈的乐声。

  细细听来,原是段戏文:

  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人一立小庭深院。注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嫋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瑱。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是牡丹亭呢。”闻人语道。

  “是了,那杜丽娘纵然情深,也不过是黄粱梦一场,良辰美景奈何天,世上多少美景良辰就白白辜负了。”白芜仙话语中有些哀愁。

  “故而更当惜取眼前人才是。”闻人语循声望去,“那声音是从百花楼传来的,我们不如去瞧一瞧。”

  “也好,我幼时在家中,父亲最喜欢让戏班子来给家里唱戏,能在这里听着,真是难得。”

  闻人语携白芜仙前往百花楼。百花楼原是座戏园子,近来新来了戏班子,更是难得唱这新曲《牡丹亭》了。

  傅昱江也听到了不远处楼上的乐声。

  “你听,什么声音?”傅昱江推推林榛。

  “好像是有人在唱曲。”林榛依旧沉迷于皮影戏,头也不抬。

  “你想去听曲吗?”昱江随口道。

  “当然不了,曲哪有皮影戏好看。”林榛摆摆手。

  “我也这样想,我就怕你一时兴起,想去听曲了,我可不喜欢那些。”傅昱江咧着嘴。

  “喂,那边有糖葫芦,我们去吃糖葫芦!”林榛又一眼看见了百花楼前卖糖葫芦的小贩,不由分说地拉着昱江跑过去。

  白芜仙正听着曲,心中忽然一痛,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你怎么了?”闻人语关切道。

  “我没事。”白芜仙向他笑笑。

  闻人语替她把了把脉,立刻运气功来。

  “你不用为我费心了,我的伤不碍事了。”白芜仙不好意思地说。

  “专心,别说话。”闻人语全神贯注。

  傅昱江和林榛正和那小贩讲价钱,只见对面百花楼的客人纷纷跑了出来。

  “什么事?”昱江问道。

  “有个姑娘突然吐血啊,吓死人了。”一个路人回道。

  傅昱江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头也不回地冲进了百花楼。

  “小仙女!”他大喊。

  傅昱江一眼看到了闻人语怀中面色苍白的芜仙。

  白芜仙也一眼看到了他。

  可傅昱江敏锐地察觉到白芜仙眼中的欢喜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忧愁与惊惧。

  他一下子从心中窜上火来,这火燃上了傅昱江的眼角眉梢,却又化成了一盆冷水,浇灭了林榛心里燃烧的火。

  “你干什么?”

  “我——”

  “混账!”傅昱江说着伸手一把将白芜仙拉到了自己身边。

  “我还以为是什么世外高人呢,原来是你这个小人。”傅昱江向着闻人语怒目而视。

  “傅昱江,你错怪好人了,是闻公子救了我,还替我疗伤呢。”一旁的白芜仙焦急道。

  “疗伤?你受伤了?”

  “不要紧的,一点小伤。”

  “是谁伤的你?是他吗?”傅昱江气急败坏地指着闻人语。

  “哎呀,当然不是了。闻公子真的是个好人。”白芜仙急得跺脚。

  “闻公子前闻公子后的,才不见数日,你就处处为他说话了?”傅昱江冷笑道。

  “分明是你理亏在先,懒得理你。”白芜仙转过身去。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重逢,又何必闹得不愉快。既然知道闻公子是好意,不如就一起上路吧。”林榛劝道。

  “上什么路?谁要和这个魔教中人扯上关系?我们还有事在身,就不久留了,告辞。”傅昱江敷衍地一拱手,就要带着白芜仙和林榛离开。

  “等等,我们走了,你去哪里?”白芜仙看着闻人语。

  “我把你送回了傅少侠身边,也算是大功告成,日后自然会回沧溟教。”白芜仙仔细地盯着他的脸,可闻人语说这番话时面无表情。

  “还多说什么,赶快走吧。还有,我警告你,要是小仙女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傅昱江临走都不忘了恶狠狠地瞪一眼闻人语。

  白芜仙就这样被傅昱江拉着往前走去,她终于忍不住回头看去。

  她多么希望闻人语也刚好用着这样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可是,闻人语对上她的视线却有意别过脸去。

  白芜仙逐渐看不清他的脸了,后来,连他的轮廓也看不见了,她心里像有什么被悄无声息打碎了。

  “看什么?舍不得?”傅昱江带着醋意。

  “才没有。”白芜仙咬咬嘴唇。

  “哎呀,大事不好!”傅昱江一拍脑袋。

  “怎么了?”

  “今儿是什么日子?”傅昱江忙去问林榛。

  “今儿?今儿是亥酉年三月。”林榛不知他所问何意。

  “还好还好,还来得及。”傅昱江太息。

  “什么来得及?”

  “我突然想起有件大事要回卧龙谷办,没有误了日子就好。”

  傅昱江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卧龙谷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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