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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帝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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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山河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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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山河破碎

  伯颜掳恭帝至大都。同时,宋残将们,有萧弹春、陆秀夫、张世杰、陈宜中等行至福州。在福州,益王赵罡(日正)在群臣拥护即位,是为端宗,改元景炎,进封一岁的广王赵昺为卫王。后来李庭芝在扬州兵败被杀的消息传来,群臣激愤,但也知自己时日不多,忽必烈不会放过这个南朝小朝廷。

  一天,这个小朝廷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满朝欢心,此人正是文天祥。那日在临安时,文天祥被伯颜囚禁。被押到镇江时,文天祥偶得机会与十几个手下在夜间逃跑。伯颜怒杀看守。文天祥一路南下,风餐露宿,到老家江西,得知广、益二王已成功逃至福州,欣喜若狂。在江西,凭借自己威信,招兵买马,发展一股反元势力,连忽必烈也不敢轻视。

  张世杰道:“文宰相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必有要事吧。”

  文天祥笑道:“张大人真是聪明,文某人此来正是有重要事情要跟大家商量。”

  陆秀夫开玩笑道:“文天祥所言不知何事?莫非是要杀向大都,砍下忽必烈人头来向圣上邀功?”

  文天祥笑道:“陆大人真会开玩笑,文某人若有此本事,还用的着打这么多年仗,和鞑子拼命吗”满朝文武皆会心而笑。

  待到笑声停止,文天祥一本严肃道:“李庭芝李大人已被杀,淮东反元势力已被肃清。元兵不久即将南下。现在反元势力还有广西的马冀,东川的张钰,鄙人的江西。当然要属福州的此地最强大,又有圣上和卫王。元兵南下肯定要打此地,此地已十分凶险,圣上与卫王很不安全,文某人有一条建议,即可解今日之祸,又可团结天下反元豪杰。”

  杨镇问道:“不知宰相是何妙计?”

  文天祥道:“可让卫王与我随去江西,元兵若打此地,也不必担心两位皇子尽被元兵掳去,断了赵宋血脉。二可南方各地若得知卫王前来,可随时响应,各地也不用音讯不闻、号令不一、各自为战了。”

  没想到张世杰第一个反对,“不可,天下岂可有二主,到时政策不一,军令不齐,更是祸事。”

  文天祥道:“现在以反元大业为重,二主都是皇室血脉,有何不可?”

  杨镇道:“卫王与我们患难与共,虽然只有一岁多,但加封为卫王时,我们都叩拜过,铭记在心,若让我们与卫王分开,我们怎能忍心?”

  “就是啊。”“怎么能分开呢?”朝堂一阵喧哗。

  “杨兄见识怎可如此短浅?若只为不忍心三字,而耽误国家复兴大业。”文天祥反问后,杨镇也一时语塞。陆秀夫道:“文大人,我认为此事万万不可,文大人说此地凶险,难道江西就不凶险吗?卫王若随你去江西,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向圣上和先帝交代?”“就是啊,陆大人言之有理啊。”朝堂上又喧哗起来,有同意的,如萧弹春将军等,也有左右为难的,也有极力反对的,如张世杰、陆秀夫等。

  这时,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赵罡也听出来些端倪,向旁边一个公公问道:“他们是要我弟弟去江西吗?”

  “回皇上,是的。”公公答道。

  赵罡向旁边看了一眼正在襁褓中的弟弟,他正被一个宫女抱着,想到自己与弟弟患难与共,一路颠肺流离,好不容易当回哥哥,心中十分不情愿他去江西。忙拍桌道:“别吵了,我弟弟就在我身边,谁也不能把他带走。”

  “圣上,三思啊。”文天祥跪下道。可这个只有七岁大的小黄上,又怎能三思呢?

  退朝后,文天祥将萧弹春、萧弹指、陆秀夫、杨镇、张世杰叫道房中,叮嘱道:“两位皇子在一块,危险太大,最好在元军打来时分开,赵宋血脉一定要谨慎啊,”随后又密谋了一件事,这事恐怕只有后来人才知道,最后才真相大白。

  文天祥所料不错,没多久,伯颜统领大军来攻打福州了。宋军势力太小,双方悬殊太大,虽然奋力厮杀,还是大败,百官带着小皇上和卫王驾船逃奔潮州。不久,伯颜令张弘范攻打江西,活捉文天祥,文天祥也大败,手下赵时赏坐在轿子上假冒文天祥,文天祥得以逃脱,率残部退到广东。张弘范看见所抓之人并非文天祥,大怒。道:“文天祥,今日让你金蝉脱壳,明日必将你瓮中捉鳖。”

  形势越来越对宋军不利,巴蜀也被元军肃清,广西靖江守将马既也兵败被杀。元军中不仅有作战勇猛的蒙古人,还有数量众多的汉军,尤其是被伯颜训练的汉人水军。他们大都是投降过来,也有很多是攻城后抓来的壮丁。伯颜率大军穷追不舍,日行千里,潮州也被伯颜攻克,宋军再次撤退,逃到香山。小皇帝赵罡终日颠肺流离,心惊胆战。到香山后便一病不起。而张弘范大军也从北向南与伯颜两面夹击而来。宋军到了极度危险境地之中。

  香山。深夜。

  宫中大部分人已在梦乡之中,只有少数侍卫站立着,有的也累得打起盹来。无止境的追赶、厮杀、逃亡,他们已经筋疲力尽。这时,屋檐上,几十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悄悄潜行,他们极度谨慎,春末,他们脚上还绑着厚厚的棉布,唯恐发出一点异响。一个带头的无声跳下,快速刺杀两名侍卫后,指挥上面人继续前进。他们是伯颜派来的蒙古顶级高手,刺杀两位皇子而来。带头的在逼问侍卫得到皇子的栖身之所后,将头拧断。暗杀几名侍卫后,悄悄推开皇子的门,一步一步接近床。床上突然说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蒙面人慌乱起来,提刀向床上砍去,在黑暗中,一个身影从床上跃起,一脚踢开一个蒙面人,一手快速制住一个蒙面人咽喉,场面混乱,嘈杂的刀声传来,立刻惊醒了很多人,很多侍卫提刀前来,“有刺客,有刺客”的喊叫声,安静的黑夜已不再安静。在房中的黑夜已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退到院中来,被侍卫们包围,房中人正是萧弹指,他每日都睡着卫王身边,保护卫王安全。黑衣人见已很难逃脱,一个黑夜人,突然从怀中拿起一个细筒烟花,用手一拉,烟花向天上飞去,“砰”的一声。萧弹指暗叫不好,果然烟花一响,“杀”声从四面传来,原来伯颜早已四周将宋军包围,烟花响正是进攻暗号,外面战况十分紧急,宋军突遭袭击,形势很不利,场面十分混乱,元军进来,见人就砍,萧弹指一边手抱着卫王,一边向外冲杀,这场大战一直持续到天明。

  天明后,萧弹指杀出重围,但他已经找不到百官和皇帝了。正当他着急想找百官时,一个最让他担心的事出现了。他看见伯颜了,不幸的是,伯颜也扭头看见他,伯颜看见他怀中襁褓的婴儿,襁褓外绣着龙,笑了笑,道:“萧兄,我们又见面了。”萧弹指忙转身就跑,伯颜也随之赶来。

  二人皆施展轻功绝技,进入深山。论轻功,萧弹指是要胜过伯颜一筹的,天下轻功能超过萧弹指的几乎没有,神鹰功本身就有好多轻功绝技,如“大鹏展翅,”“雄鹰翱翔”等。萧弹指本以为靠轻功就能将伯颜轻松摆脱。但萧弹指厮杀许久,加上怀中抱着皇子,有所不便,现在只能与伯颜分个平手。

  萧弹指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气力有限,早晚会被伯颜追上。看见前方有个庙宇,快速飞到庙旁边,将卫王赤身放入草丛中。此时正是春末,小卫王睡着了,萧弹指快速抓起几把干草石头放入襁褓中包起来,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萧弹指刚要走,似乎又想到什么,忙把一本书放在卫王旁边,此书正是神鹰功,加上他自己的见解,十分详细。又将一个绣着雄鹰的手帕放在卫王身上,此物是妙兰为萧弹指临行所绣,这两物正是萧弹指最珍贵的,心想待会与伯颜决斗可别扯坏了。

  萧弹指又飞到空中,看到伯颜已追来,笑了一声,抱着“卫王”又往前飞去,伯颜愣了一下,自己看见刚才萧弹指在此地稍有停留,不知何意,又赶紧往前追。两人在树林中飞飞落落,飞到一个空旷的山下草坪,二人都是气喘吁吁。

  此时,庙中有一对老夫妻刚拜过菩萨。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妇对菩萨叩头道:“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您大慈大悲,可怜可怜我们这对老夫妻吧。结婚二十多年了,还没有一个孩子,村里人都笑话我们啊。叶平他为人老实,绝没有做过一件坏事啊,今后我们也一定多做好事,菩萨,可怜可怜我们吧。”说完,与旁边一个老汉叩头。

  旁边那老汉叫叶平,人如其名,人长的老实,做起事也老实。一身憨厚相。对菩萨道:“菩萨,赐我个孩子吧。我一定多多拜见您。”

  那妇人扣完头,拿起签,开始甩。这个小庙已经年久失修,很破落。妇人甩出一个后,一看是上上签,不禁大喜,“叶平,你看,是上上签,菩萨保佑我们。快谢谢观音菩萨。”

  这老汉也将信将疑,二人叩头道谢后,走出门,正要回时。忽然听到一个小孩的哭声。二人循声过去,只见一个赤身清秀小孩正在草丛上“啊,啊”大哭,二人相互对看一眼,正在疑惑,妇人突然大喜道:“这正是菩萨所赐啊,菩萨显灵了。”叶平疑惑问道:“不会是别人掉的吧。”妇人骂道:“这荒郊野岭的,谁家孩子会放在这,肯定是别人有孩子养不活,遗弃在这,或者真的是菩萨显灵,上天所赐。”叶平一听,深有道理,点点头,跪下扣手道:“多谢菩萨,多谢菩萨。”

  那妇人高兴的抱起孩子,打量一下,惊奇道:“叶平,你看,他胸上有三个红斑。”这个小孩正“啊,啊”哭着,叶平上前一看,确实,道:“或许真的是菩萨显灵,观音送子,可能是吉祥之照啊。”

  这老汉抱起小孩,那妇人看见小孩身上掉下一个手绢,妇人捡起手绢,看见手绢旁有一本书,捡起来,问老汉道:“这是什么书?”

  老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识字,问我有什么用?回家看看村里有没有识字的,你拿着,一块回家吧。”说完高兴的抱起孩子,起身走,妇人看看书,看看手帕上绣的鹰,拿起快步走过去,两人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伯颜与萧弹指正在打斗,伯颜一手抓住襁褓之角,两人各用力一扯,从襁褓里掉下许多石头与杂草。伯颜呆住了,回想刚才萧弹指曾在庙中耽误会,恍然大悟。发现自己上当后,匆忙要回身。但萧弹指已经拦住伯颜,又与伯颜打斗许久。方才是伯颜不让萧弹指跑,现在是萧弹指不让伯颜跑。二人搏斗很久,萧弹指一时疏忽,伯颜趁机逃走,萧弹指慌忙在身后追赶。二人又飞回庙中。萧弹指见原地已无卫王身影,整个人呆住了,而伯颜还在四处找寻。萧弹指一边与伯颜打斗,一边两人各找皇子身影。伯颜找寻良久,并未找到,见萧弹指举止怪异,目光呆滞,很是纳闷,喝道:“萧弹指,你把你那皇子藏到什么地方?”

  萧弹指似乎从梦中惊醒,佯装笑道:“我早已经安排人在此地接应,此时皇子早已送入宋营,你找不到的。”

  伯颜半信半疑,这个庙附近早已刚才被他寻遍,而且这个土庙很小,刚才萧弹指在此地落脚时,他记得他只是在这个庙附近耽误会。四下寻摸,而萧弹指佯装镇定,不禁有些相信他的话,拱手道:“萧兄,下次你我在一绝雌雄。”说完飞走了。

  萧弹指看着他已远走,他此时心门慌住了。他死也要找到卫王的下落。

  整整一天过去了,萧弹指几乎将整座山都寻遍,也没有发现一点线索。他着急坏了,不禁深恨自己办事不利,无力颓废坐在石头上,悔恨不已。

  香山。

  陆秀夫与萧弹春在房中不住的叹气。伯颜突袭香山,使这些有生力量损失惨重。更为糟糕的是萧弹指与卫王已经找寻不见。他们怎能不担心呢。陆秀夫叹口气道:“萧弹指到底上哪去了?还不回来,伯颜马上就要打来了,我们还有撤退,现在还等不到他与卫王的消息,他们,他们不会有事吧?”陆秀夫突然间有点害怕起来。

  萧弹春听此言,也不禁打个寒颤。他虽知哥哥武功高强,但在乱军之中,又抱着卫王,谁能保证不会有事呢?“这,这”萧将军有点心慌“我看,我还是派兵打探打探去吧。”

  萧将军匆忙起身,开门要走,抬头看见门外站在一个人,由于隔着窗纱,只看到神影,自己武功不低,却还没觉察出有人在外偷听,这一惊非同小可,忙退步道:“什么人,别鬼鬼祟的,快进来。”

  门“呼啦”一声开了,二人惊住了,“哥哥”“萧弹指”

  来之人正是萧弹指。那日他丢失卫王后,不住的寻找打听,几乎把方圆几十里地寻个底朝天,却一点收获没有。万念俱灰之下,无奈的他只能来到香山大营。与他们商量办法。由于心中有愧,所以他一直在外面徘徊,不敢进来。

  “哥哥,你可回来了。大家都担心死了。”萧弹春拉住他,全身打量一下,脸色由惊喜突然变成惊愕之色,“哥,哥哥,卫王在哪?”

  萧弹指羞愧的低下头,道:“被我弄丢了,没找到。”

  “啊?”萧弹春与陆秀夫对望一眼,陆秀夫过来,对萧弹指指责道:“弄丢了,在哪弄丢的,你武功这么高强,怎么能把卫王弄丢了呢?我信任你才把卫王托付给你,现在你让我怎么办?”

  萧弹春忙过来,替哥哥解围道:“也别责怪我哥哥,我哥哥肯定有难言之隐,准是遇上了伯颜,没落入元军手中,已是万幸。现在还是找到卫王要紧。”说完,转过头,对萧弹指道:“哥哥,你在什么地方把卫王弄丢的?”

  萧弹指抬起头,脸色有愧色,“就在宫外七八里那个万物山庙中。我本准备将他放在庙外,等我引开伯颜,打败他后,在抱卫王回来,可谁知,到那,不见了。”萧弹指又将事情来源去脉复述一遍。

  陆秀夫担心道:“不会被狼叼走了吧。”

  萧弹指道:“不会,我将卫王藏在庙外时,我把手绢和武功秘籍放在他怀中,可我到那时,手绢和秘籍已经不见了,肯定是被人抱走了。”

  陆秀夫背手道:“你让我怎么向群臣交代啊?”

  萧弹春道:“先稳住人心,陆大人,你不是有个小儿子和卫王年龄相似吗?你就先告诉群臣,卫王已被找回。我在派些人马,四处搜寻,卫王身上有三块胎记,很好确认,在香山我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卫王找回。”

  陆秀夫道“我儿子与卫王长相又不一样,怎么骗过群臣,香山大半已落入元军手中,大张旗鼓怎么好找?在说此等欺君大罪,我怎么敢办?”

  萧弹春道:“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之事,再说朝中见过卫王的并不多,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伯颜在派兵来找,怎么好办?可以传言说,卫王得了风寒,脸上有红疹,可将卫王蒙面。”

  陆秀夫想了想,叹口气道:“看来只能先这样了。”

  第二天,宫中传开卫王得风寒消息,前来看望群臣络绎不绝。群臣担心不已。“卫王”蒙着面,被宫女抱着,萧弹春,陆秀夫挡着群臣,软磨硬泡不让靠近卫王。萧弹指背靠柱子默不作声。

  很快,伯颜便率大军赶来。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萧弹春萧弹指兄弟两费劲找过卫王,但是香山已经在元军控制中,因此不能大部队行动,只能派些少数精锐化妆平民四处寻访打听,但时间很短,一无所获。得知元军赶来,兄弟两迅速赶到前线,可是宋兵兵力太少,无力抵挡,只能不断弃城逃跑。君臣受够颠簸之苦,还经常受到元兵突袭、埋伏。皇帝赵罡已有重病,在海上船上又受风寒,飓风惊吓,经常哭喊想娘,群臣见此凄惨场面,无不垂泪。到达砜州时,没多久,便死在此地。全军闻之,大哭不已,天下人闻此事,无不伤感,深叹赵宋已无回天之力。“卫王赵昺”即帝位,改元祥兴。

  此时在丁州的文天祥已被张弘范四处围困,手下将领刘钦、颜师立、颜启岩都已战死。最为能打最信任的将军罗开礼也被张弘范所囚,因拒不投降,辱骂张弘范,被张弘范所杀。文天祥听到此消息,痛哭不已。不久小皇帝赵罡驾崩消息传来,文天祥穿起丧服向南痛哭。不久丁州被攻克,文天祥率残兵败退到循州。文天祥写表入朝廷,请求入朝。表曰:“吾身为宋之臣,然国难当头,无尺寸之功,接连被张贼所败。今吾皇已崩,复立一皇,赵宋遗脉,万民所系,孤臣文天祥泣血叩上,入卫朝廷,誓死杀贼,望上准允。”折子入朝廷后,陆秀夫与宰相张世杰商议说,“今文天祥请求入卫朝廷,你怎么看?”张世杰道:“文天祥忠肝义胆,天地可鉴。今朝廷已无多少人马,此事可准许。”陆秀夫道:“今伯颜穷追不舍,后有张弘范率大军前来,若文天祥率残军前来,张弘范与伯颜合二为一,我等要置于何地,皇上安危又如何保证?”张世杰道:“陆大人言之有理,可文天祥兵少将寡,若不前来,恐早晚会被张弘范所擒。”陆秀夫道:“没办法的事,能抵抗一时就抵抗一时吧。我等还要与伯颜交战,若张弘范从北南下,后果不堪设想。写信宽慰文天祥,加官进爵吧。”不久朝廷诏书前来,“文天祥忠肝义胆,加封少保、信国公,留在此地,抵御贼军。不到万不得已,不得率军入朝,钦此。”文天祥手捧诏书,跪下道:“谢主隆恩,臣誓死击破贼军。”

  话说卫王赵昺被叶平夫妇抱养回家,他们从山中小路抄近道走,翻过山到家了。然而村子被元军抢劫,屠戮。是以他们和几个村民逃难,向北入江西而去。所以萧弹指萧弹春怎么找也没找到。二人费劲千难万苦到江西亲戚家。在村里亲戚和村民资助下,盖了简陋的茅草屋。简单住下后,便开始商量给小孩起名。

  “叶平啊,你看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好呢?我看,叫狗子,命贱好养活。”

  老汉叶平道:“叫啥狗子,村里很多叫狗子的,太俗。”

  “那你说,叫什么名好?”

  “这我得好好想想,”叶平嘟囔道:“我也不识字,起个简答点的。”

  “哎,对了,你看,孩子身上手绢绣的这是什么鸟?我怎么从没见过。”妇人道。

  叶平接过手帕,看了一下道:“这鸟我好像见过一次,好像叫什么鹰,南方很少见的,听说北方有,咱这不是有黄莺吗?黄莺的莺,字我也不会写,就叫叶莺吧。”

  “莺儿,叶莺,”妇人想了想,“这名字好,就这样吧。叶莺,喊声娘。”说完妇人亲了孩子一口。此时叶莺也接近两岁,还在“啊啊”不会说话,经常哭闹。叶平夫妇有点米糠也舍不得吃,喂孩子,夫妇俩经常野菜充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文天祥在丁州附近,与张弘范周旋,砜州朝廷的军队也在萧将军带领下与伯颜往来厮杀,然而谁都知道,灭亡日子已经不远了。此时叶莺也已有四五岁,在村子里经常吃不饱饭,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缝着补丁。朝中陆秀夫儿子“小卫王赵昺”也已五岁,朝中无人知道真相,只有陆秀夫、萧弹春、萧弹指知情。不久文天祥兵败入潮阳。手下几乎没多少人马。砜州也被伯颜攻克,小朝廷入崖山。崖山靠海,往南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这是他们最后一块领地了。在陆秀夫和张世杰带领下,朝廷征集剩余兵勇和当地百姓建造大船,组建水军。伯颜手中多是蒙古士兵,水军数量少,不习水战,吃了几个败仗。但张弘范手下兵多将广,多数是投降来的汉军,水军数量庞大。伯颜写信督促张弘范立刻攻入潮阳,活捉文天祥,率军向南攻入崖山。自己从东在陆路牵制宋军。张弘范看信笑道:“灭宋之功看来还是靠我,以后青史留名,加官进爵,尽享荣华富贵。”立刻率军攻入潮阳,文天祥败至五坡岭,张弘范亲率后路人马包围五坡岭,将五坡岭围了密密麻麻,各路搜寻。文天祥和为数不多的几个随从、士兵躲到荒草中,两个士兵在埋锅做饭,文天祥对随从道:“今天要亡我,我从张弘范手上已成功逃了两次,今天不知还能否脱困。”随从道:“文大人天上文曲星下凡,必定吉人天相,有了两次,可见天意垂怜,今日必定有三次。”文天祥道:“但愿如此,我乃大宋丞相,死也不能被张弘范所俘虏。”

  正在聊天,突然听到外面叫道:“这里有烟,快过去看看,上百人元军过来。”文天祥大叫不好,用土埋上柴火,随从四下趴入草丛中。文天祥起身要跑,被元军将领看见,叫道:“在那,快去抓,”随从和士兵见已暴露,起身抵抗,被杀,几个士兵抓住文天祥,元军将领看见文天祥笑道:“此人正是文天祥,快,押进大营,张大人必定重重有赏。”“遵命。”

  文天祥被押进大营,面不改色,左右喝其跪下,文天祥置之不理。左右欲动粗,张弘范摆手叫停,对文天祥笑道:“文丞相,你已一支孤师,抵抗在下这么久,在下深为佩服。大汗有命,善待文丞相,今已至此,何不投降?大汗必定少不了文大人富贵。”文天祥凛然骂道:“在下身为大宋丞相,岂可事二主,不忠不义,好似你父一样。”“你”张弘范气的拔刀要杀,见文天祥毫无惧色,慢慢将刀放入鞘中。道:“文天祥,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是大汗有命,我早将你杀了,哪来的和你客气?你已逃了两次,上次要不是你手下冒充你,我早将你抓获。今天你休想逃。现在我大军马上开奔崖山。快写信招降张世杰。免得受皮肉之苦。”文天祥道:“张大人忠肝义胆,岂肯投降。崖山宋军战船千艘,背靠大海,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怎可轻易攻破。”张弘范道:“好,既然如此,我就带你一块去看看我是怎么灭亡南朝的。左右。”“在”张弘范背头道:“押入大牢,重兵看守,若有闪失,你们全部处死。听见了吗?”“遵命。”左右押文天祥带走。张弘范拔刀看刀道:“终于如我所愿了,我张弘范必定开创一个新朝。”

  祥兴二年,崖山。元宋展开最后一次大决战。

  张弘范率军从西路北路包围崖山,伯颜从东路。北路是张弘范进兵主力,水师尽在北路。张世杰下令焚烧陆地宫殿、房屋、据点。千艘大船以绳索相连。陆秀夫和各文臣以及小皇上乘坐龙舟在船后中间,摆开战阵。张弘范押解文天祥率庞大水师在对面,张弘范下令,用小船乘茅草、蜡、油脂点燃趁北风向南烧去,望着大火,张弘范笑道:“用绳索相连,张世杰不读史书,尽是腐儒。”然而着火的小船抵达宋船后,宋船前皆有长木,小船到这都停住,望着无用的小船焚烧,张弘范叹道:“张世杰乃人中龙凤。”张弘范望着旁边的文天祥,道:“文大人,你若不愿意看见南朝十万军民葬身大海,就赶快写信劝降张世杰。”文天祥道:“我已战败,保护不了父母,难道还要让别人叛离父母吗?”张弘范不耐烦道:“你若不写,我就将十万南朝士兵一个不留,尽数杀光。”文天祥闭眼转头,张弘范喝左右摁倒文天祥,笔墨伺候,文天祥拒写,张弘范道:“我就不信,你们死也不怕,你死不怕,你就不怕我杀光南朝将士吗?他们生命可寄在你这支笔上。”文天祥听后,拿起毛笔,沾些墨挥手写起来。写完后,张弘范令左右拿来,一看,原来是一首诗,诗曰:“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张弘范看后大笑,道:“文大人真乃忠臣,诗书横溢,若拿这份忠心对待大汗,大汗必定不会亏待于你。”说完将诗扔在桌子上。道:“好,我让你看看,我是怎么灭宋的。”说完张弘范命令全军进发。大船打开风帆,向南而去。两军展开厮杀。

  战斗进行七八日,空前惨烈。宋军在张世杰、萧弹春、刘义、方兴日各将领带领下,顽强抵抗。由于元军封锁海面,宋军已经断粮断水,士兵渴了喝海水解渴,呕吐,各生疾病。元军火炮也已抵达,张弘范命令陆地火炮、巨石炮、震天雷向宋军大船一起开炮,宋军大乱,死伤无数,海水尽被染红。张弘范趁势率水师开来,元军大船用铁甲包裹,箭如雨水般向宋军倾泻。文天祥在张弘范大船上看到一切,痛哭不已,欲跳海,被张弘范拦住,令左右捆绑文天祥。元军大船进入宋军阵地,相互厮杀,宋军船沉海,投降无数。张世杰见已回天乏术,抽调精兵,砍掉大船绳索,带领数十艘船突围而去。此时元军大船已经接近皇上龙舟,龙舟是红色的,很好辨认。船上文臣皆心惊胆战。这时一个小船飞奔而来,船上是礼部侍郎邓光荐带领精兵过来,前来解救皇上。邓光荐上船对陆秀夫道:“陆大人,张大人命我前来,解救陛下。快速带皇上上船。”陆秀夫道:“大势已去,我们已被元军四面包围,怎能脱险,皇上万不可做俘虏。”邓光荐着急道:“万一有希望,我们也要拼死努力,皇上在此已经十分危险,与我逃脱或许还有可能,陆大人不要犹豫了。”陆秀夫道:“社稷已亡,我要殉国,我儿子也要殉国,皇上,皇上也要死社稷。”邓光荐道:“陆大人怎可如此迂腐?皇上生死怎可由你决定。”陆秀夫道:“皇上我不可,但我儿子可以。”邓光荐道:“陆大人,你到底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陆秀夫道:“这皇上是假的,是我孩子,真的卫王已经下落不明,流落人间。此事我知情,萧弹春、萧弹指也知道。你若成功脱逃,来日可问他们。”邓光荐听此言目瞪口呆,陆秀夫道:“邓兄,你我同朝十余载,我这有我写的陆忠遗集,详细介绍了南逃以来,此事经过,我已犯欺君大罪,不敢苟活,今日以身殉国,你若逃离此地,他日将此书广泛刊印,给与反元忠臣壮士,他日复兴大宋。你快走,你的命比谁都重要。”说完命令龙舟后撤,邓光荐还想劝说,却话到嘴边,不知如何开口,看着手中陆忠遗集,咬咬牙,调到小船上,突围出去。

  没多久,后撤的龙舟已被元军追上,宋军已经大败,溃不成军。张弘范所乘大船已看见龙舟。陆秀夫对妻子道:“国已如此,家已如此,你我皆要殉国,我们尚有一儿一女在福州时就让友人照顾,还有何恨。”妻子道:“儿女还在人世,妾死而无憾。愿天佑我儿女。”说完大哭跳入海中。群臣见到,又惊又佩。陆秀夫抱小皇上道:“社稷已死,愿陛下与我共赴大海。”小皇上吓得直哭。群臣相互凝视,有的劝说,“陆大人,不可,皇上尚幼。”陆秀夫道:“这不是皇上,是我儿子,卫王下落不明,流落人间。”群臣惊骇。陆秀夫抱起皇上,大声道:“卫王没死,卫王在人间。卫王没死,这不是卫王。”很多士兵都听见了。张弘范听见此言,大惊。陆秀夫对皇上道:“儿子,你我父子相逢了。”说完抱皇上投入海中。宋军知生也无望,大臣士兵跟随陆秀夫跳海的不计其数。场面连元军张弘范都震惊了。

  此时已经突围出去的张世杰正在着急等待邓光荐的消息,宋军已经大败,元军船只如蝗虫般的驶向大海,见宋军船只就射箭,砍杀。部下都劝说张世杰赶紧逃离,晚了就来不及了。张世杰说,在等等,在等等。然而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无奈下,张世杰率极少船只逃离,驶向平章山。

  两日后,张世杰座船到达平章山,许多死里逃生的将士跟随张大人座船陆陆续续到达这里。将士们纷纷诉说陆大人背帝已投大海,太后也投海而死。张世杰听后痛不欲生,这时,海面上又刮起飓风,左右都劝说张大人快到岸上躲避。张世杰的座船左右摇晃,张世杰走到船头,命左右焚香,看着风雨中飘摇的宋军残船,张世杰祷告道:“臣为赵宋鞠躬尽瘁,恭帝北狩,一君身亡,复立一君,如今又亡,大宋在无君可以立了,天意如此,我之奈何?”说完,投海而死。众将士痛哭不已。

  这时,两艘小船飞快驶来。来之人正是礼部侍郎邓光荐和萧弹春、萧弹指两兄弟。原来,那日邓光荐离开后,本想快速与张世杰汇合,告诉他真相。奈何遭元军围追堵截,无奈只能逃跑,后被元军包围,精兵多以被杀,邓光荐正在绝望,这时,萧弹春兄弟赶到。他们在乱军中也是左右突围,幸亏萧弹指武力高强,数次死里逃生。后来见到礼部侍郎被包围,萧将军去解救,救回邓光荐后,得知陆秀夫的事。然后二人快速去与张世杰汇合,奈何还是迟了一步,张世杰见君王已死,投海殉国。邓光荐到张世杰的座驾大船上,宣告卫王没死,手里有陆秀夫亲笔陆忠遗集,萧弹春向张世杰手下重要将领讲述事情来龙去脉。此时,各将领有的怀疑不信,有的兴奋高兴,有的怀疑犹豫,有的要发誓找回卫王少帝,复兴大宋。暂且不提。

  傍晚,战事已经基本结束。望着海面宋军浮尸无数,旗倒船塌,张弘范得意不已。命令大将李恒领士兵去打捞陆秀夫与赵昺尸体,自己又手书“镇国大将军张弘范灭宋于此”几个大字,走到被绑的文天祥面前,抖开大字。文天祥悲痛欲绝,大骂不已。张弘范命石匠临摹他的字雕刻在崖山背面石壁上。

  这时,伯颜入帐,张弘范拱手道:“不知丞相大驾光临,晚辈有失远迎。”伯颜笑道:“张将军不必如此,立了此等大功,我必定在大汗面前多多保举。”张弘范道:“多谢丞相。还是丞相指挥有功。”伯颜道:“我听闻陆秀夫已背赵昺投海,不知属实?”张弘范道:“确有其事,我已经派人去打捞陆秀夫和赵昺尸体,不久就有结果。”伯颜又问道:“陆秀夫投海前,说卫王没死,流落民间,可有此事?”张弘范笑道:“赵昺投海而死,千真万确,都看见了,这必定是陆秀夫奸计,鼓动余孽造反。”伯颜道:“确实如此。”又想起和萧弹指二人争夺卫王,陷入沉思。两人又寒暄几句,过了一会,李恒进账报道:“已经打捞到了,我已将赵昺脖子上所系玉玺带来。”说完跪下呈上。伯颜和张弘范一个箭头过来,两人相互看了看,伯颜拿起玉玺,问道:“你可确认这确实是赵昺?”李恒道:“千真万确,赵昺约摸六七岁,穿龙袍,着皇冠,不是他是谁?”伯颜点点头。张弘范道:“丞相不用起疑了,陆秀夫临死前妖言惑众,岂能当真?”伯颜道:“快带我去看看。”李恒道:“丞相放心,我已经派重兵看守二人尸体,不会有闪失。”说完,李恒起身,带伯颜和张弘范而去,三人走了大约一炷香时间,走到海滩,李恒突然大惊,只见海滩上士兵尸体横七八倒,俱已身亡。三人赶紧跑过去看,海滩上都是自己士兵尸体。李恒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张弘范上前摇着李恒道:“陆秀夫和赵昺尸体呢?跑哪去了?”李恒跪下道:“刚才还在这,我命精兵把守,谁知怎么会这样?”张弘范拔刀要杀,伯颜道:“且慢,这事不怪他。”张弘范表示疑惑。伯颜看着士兵尸体,脖子上有很多印记,望着海面道:“萧弹指。他还没死,我现在派人去搜寻,此人不除,必是我大元一大祸害。”张弘范道:“我也派人去。”伯颜道:“不必,萧弹指神出鬼没,武功神秘莫测,不好对付。”说完,大踏步离开。

  张弘范看着伯颜远去的背影,冷笑道:“多多保举,用你保举?你不过是想抢夺赵昺尸体和我争头功而已。”转头对跪下的李恒道:“人是你弄丢的,你快带兵去搜寻,若是被伯颜先找到,你提头来见我。”李恒道:“属下遵命。”

  伯颜和张宏范将崖山里里外外搜寻遍,也没见赵昺和陆秀夫身影。几日后,无奈各率军离开,班师回朝。庞大的军队离开崖山,他们脚下的战场会世世代代的向人们诉说着悲壮的故事。

  话说叶莺此时也已七岁,父母每天为生计吃饭发愁,叶莺也廋的皮包骨头,身子骨很弱。不过这种现象在当地很常见。叶莺没事和邻居家小孩玩耍,打架。有时饿的去山上偷点果子,去地里偷点杂粮,每次发现都要得一场好打,也有心眼好的,不大计较。挨打回来,父母问,叶莺都说,和别人打架了,自己没吃亏。父母总要教训一般。叶莺也暂且委屈。在邻居中,要属冯铁匠和他家关系最好,冯铁匠也十分喜欢叶莺,冯铁匠单身一人,妻子孩子都已病死。一天,冯铁匠在大街上打铁,叶莺跑来,手里拿一把锤子,老远道:“冯叔叔,冯叔叔,还给你锤子。”

  冯铁匠见小夜莺跑来,放下手里的活,道:“叶莺啊,吃饭没有?”“吃过了。”叶莺道,实际上,他并没吃饭,肚子饿得咕咚响。“叶莺乖,改天去河里给你捉条鱼回来,要不要啊?”“要,要,叔叔你说话算数啊。”叶莺道,说完,咽了口口水。

  冯铁匠抱起叶莺道:“叔叔不会骗你,就那东边那条河,河里鱼可多啦,又大,活蹦乱跳的。”

  叶莺听着着迷了,他吃过几回父母煮的鱼,到现在想起来,都吞口水。心想:“我要是能抓条大鱼回来,父母准夸我。”

  叶莺听完后,独自一人跑到河边。累得气喘吁吁,虚汗直冒。抬头向河边看去,见河水清澈见底,水拍打岸边,激起“哗哗”的声音。还有几个比自己大点的小孩也在那玩耍,捉鱼。叶莺小心翼翼的踩在水中石头上,等鱼儿过来,和别人一块捉鱼。这时,一条鱼儿过来,叶莺用手去抓,却抓了个空。过了一会,又过来一条鱼,叶莺去抓,又扑了个空。叶莺有点急躁丧气。见旁边小孩都拿着削尖的竹竿在插鱼。一个个头较大,领头小孩看叶莺用手抓鱼,骂道:“笨蛋,用手还能捉鱼。”叶莺有点生气,这时,这个个头大的孩子,突然望着水面叫道:“那有条大鱼,都别动,”叶莺定睛一看,只见一条泛白的鱼过来,果然不小,那个个头大点的孩子猛地用竹竿一插,却只插到鱼鳍,大鱼翻滚一下,挣脱了。旁边一个小孩道:“刘运风,你真笨。”刘运风有点恼怒,大声叫道:“快截住它,别让他跑了。”七八个小孩,忙用竹竿去插,大鱼没了去路,留着血向叶莺这边过来,小叶莺沉住气,聚精会神,纹丝不动的等鱼儿过来,等鱼儿靠近,叶莺猛的用手一抓,抓起鱼,鱼噗噗通通,叶莺小手感觉鱼太滑,将鱼扔向岸边。鱼在岸上乱蹦,叶莺心中狂喜,向岸边跑去,去被刘运风抢了个先,刘运风抓住鱼,道:“快看,今天有鱼肉吃了,我抓条大鱼。”七八个小孩跟过来。叶莺狂怒,道:“我抓的鱼,快给我。”

  刘运风转头道:“什么你抓的鱼,鱼是我先看见的,也是我插的,你哪抓住了?”叶莺怒道:“我把它扔在这的,不是我的是谁的?”刘福通道:“你扔的,又不是你抓的,我抓的,你快走,别等挨揍啊。”叶莺听后大怒,向前扑去,抓住刘运风领子,撕扯道:‘快给我鱼。’刘运风看见自己被撕扯,也来气,和叶莺打起来。七八个小孩在旁边起哄。叶莺个头小,又瘦弱,哪打得过刘运风,不一会,鼻青脸肿,刘运风下手毫不留情,一边打,一边骂:“臭小子,你胆子真大,还敢跟我打,今天不弄死你。”一脚将叶莺踹到岸边,叶莺捂着肚子,一模旁边有块石头,拿起石头扔向刘运风,刘运风躲闪不及,砸中脑额,左眼高高肿起,额头带血,一阵刺痛。刘运风一模额头,一看血,狂怒。叶莺站起来,已没什么力气,刘运风一个箭头过去,狠狠一脚踹起叶莺,将叶莺踹向河里去。

  叶莺不会游泳,河水又深。叶莺呛了几口水,在水中喊道:“救命……救……救命。”几个小孩傻了。刘运风也一脸茫然,有个小孩问,“大哥,帮帮他吧。”刘运风一看掌中带血,道:“谁要赶救,我打不死他。”此时,一个头戴逍遥巾,文人打扮的人正在河边散步,亲眼目睹这一切。见河边小孩在水中沉沉浮浮,忙跳入水中,抱起小孩,游向岸边。刘运风一看有大人来帮他,抓起鱼和剩下的孩子道:“快走吧,那疯狗没完没了。”几个小孩一哄而散。叶莺到岸边,一看,刘运风已跑,叫道:“别跑,我的鱼”说完要追,却没了力气,扑倒在地上。

  文人道:“还要鱼,命都快没了。”叶莺道:“没鱼,我照样没命。”文人一听,一想也是,乱世中,能吃满饱饭,着实不易。看着小孩饿得瘦骨嶙峋,不免心生爱怜。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叶莺道:“我叫叶莺,家就在旁边的龙山村。你呢,我还得感谢你救命之恩呢?”

  文人笑道:“用不着感谢,我告诉你也无妨,我啊,叫韩行林,以后你可常来,我教你识字读书,待会我给你钱买条鱼去。”此人正是韩行林,多年前和孙彭元分手后,便四处游历,想到赵宋被灭,百姓生灵涂炭,心中无限伤感,百感交集。最近游历至此。

  叶莺道:“识字读书,有什么用,又不能填饱肚子。”

  韩行林笑道:“用处可大了,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以后你愿不愿意前来。”韩行林见叶莺眉清目秀,心中喜欢。又因自己满腹才华,却无弟子可教,心中惆怅。

  叶莺想了想,道:“好吧。”

  韩行林十分高兴,“走,我带你买鱼去。”韩行林带叶莺到集市上买条鱼,用草绳栓住,让叶莺提着,又在叶莺指引下来到叶莺家中。叶莺手捧大鱼,用脚踹开门后,高兴喊道:“爹,娘,快看啊,鱼,大鱼。”

  叶平夫妇听见儿子喊声,从屋子出来后,见儿子身后有一个奇怪打扮的陌生人,疑惑道:“这位是?”又看见叶莺鼻青脸肿,责怪道:“不听话,又和谁打架了。”

  韩行林道:“在下韩行林,方才……”

  叶莺抢先道:‘爹,娘,刚才我在河边抓鱼,不小心掉河里,是这位叔叔救了我。’

  夫妇两见儿子身上湿漉漉的,又是心疼,又是害怕,道:“不听话,这么不小心,谁让你下河了?”

  韩行林道:“我见这孩子挺聪明。我想有空教他读书写字,不知二位?”

  夫妇俩互相望了一眼,叶平道:“恩人啊,我也想让他读书写字,可是家中贫困,我们没钱让他读书啊。来来,恩人,先进屋。”

  韩行林笑道:“我不要钱的,我见他眉清目秀,心中喜欢。”二老纷纷告谢。

  韩行林进屋后,见屋中十分简陋,心想:“这小孩真是他二人所生?怎么看都不像,老汉有此等俊俏儿子,真是匪夷所思。”

  元大都。

  伯颜、张弘范押解文天祥及众降将到大都。元世祖忽必烈热情款待伯颜、张弘范,大赏得胜归来的将士,加官进爵。听说文天祥也被俘虏,更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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