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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宿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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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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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扬道:“二公子有所不知,那谢教主并无儿子,只有一女,听说自幼体弱,从小便养在塞外,最近刚回中原。她是女扮男装。”穆君裕点了点头,周扬复又说道:“我师父当时便站定身子,准备受她三掌,那女子发前两掌时我是师父只略微动了动,并未有何反应,谁知她第三掌打完之后,我师父突然吐血倒地,我师伯赶紧抢上前去,却没想师父已然气绝身亡!”众人都是一惊,周扬激愤道:“诸位明鉴,想那女子就算武功再高,也不过十七八岁,能有多大修为?若非暗下毒手,焉能杀得了我师父!这等魔教妖女,我天玑派与他们不共戴天!”君祺等人听了心中都是一凛,七星连派之人自姬怨神君之后甚少再称朝阳教为魔教,周扬在此公然叫骂显是和朝阳教势不两立。周扬又道:“当时师父猝然身亡,我们乱成一团,给他们逃了下山,连冰蚕也被抢去,魔教中人诡计多端,我们几次去夺冰蚕都未能得手;师父尸骨未寒,我派弟子尚在丧师之痛中,已然无力出手,因此还请穆掌门念在连派之谊上,助我们夺回冰蚕。”穆清松道:“这个自然,”对君祺道:“君祺,你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就带人出发。”君祺道:“是,孩儿领命。”周阳喜道:“能得君祺师兄相助,冰蚕必能取回。”当下君祺便选了十几名得力弟子,要他们准备次日出发,周阳见其中有玉衡七子中的三弟子刘学智、四弟子韩克己以及拼命十三郎,周阳心中暗喜:“穆掌门让君祺师兄出马,玉衡七子便派出去四位,可见对我派之事极是看重。”又对君祺道:“君祺师兄,此次我们向咱们七星各派均派了人手前去联络,其余五派想来也有人马出发,到时君祺师兄定会与他们相遇。“君祺道:“多谢相告。”众弟子又闲叙了片刻,送走周扬后。君祺便将派中事宜交与二师弟赵厚德作了安排,又从众弟子中选了十几名得力弟子,要他们准备次日出发。

  到了晚间君祺嘱咐幼弟君裕道:“裕儿,我不在时,你要勤加习武,切不可生事惹爹娘烦忧。”君裕急道:“大哥,你就带我一同去吧,你每次出门都不带着我,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长安城呢!”君祺道:“此次七星各派均会出手,凶险异常,你还是待在家里我更放心些,等我下次出门一定带你。”君裕本想在多求几句,但他知道兄长说一不二,便道:“好吧,那你下次出门可一定要带着我!”君祺笑道:“这个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君裕笑着回房了,见母亲正在房内给他铺床,君裕一把扑上去道:“娘!你可算回来啦,你不知道,今天要不是大哥拦着,爹爹不定要怎么打我呢!”一个中年美妇训道:“你每次一闯祸,就知道让你大哥担着。”虽是训斥,但穆夫人玉婉娘仍是一脸温柔,毫无责备之意,穆夫人虽已年过四十,但容貌秀丽,温婉端庄,望之不过三十许人。君裕骑在凳子上委屈道:“现在还欠着五十棍呢!”又撒娇道:“娘,你得空劝劝爹爹,让他免了我这五十棍!”穆夫人道:“这次的事你做的过分了些,理应受罚,我可不管。”君裕却知母亲刀子嘴,豆腐心,定会去劝,心中暗喜便去睡了。穆夫人给君裕把衣裳叠好放在一边,又替他把被角掖实了,看着儿子安睡后这才回房,见丈夫穆青松正在灯下看书,穆青松见妻子回来,不悦道:“裕儿这次闯了这么大的祸,都是你惯得!”穆夫人道:“裕儿性子虽急躁些,但初衷是好的,咱们的孩子又不是那仗势欺人之辈!”穆青松道:“玉不琢,不成器,你这样宠着他,以后能有多大出息!”穆夫人薄怒道:“要是像祺儿那样自小就被你逼着又是习武练剑,又要饱读诗书,还要学着料理事务,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从小到大没过过一天轻松日子!”说到此处,已然声带哽咽,穆青松将书一合,眉头紧锁,穆夫人擦了擦眼泪又道:“咱们可是说好了,祺儿任你管教,裕儿由我来带!”穆青松道:“行了行了,我不过轻罚了他而已。”当下夫妇二人便上床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君祺准备就绪后,便向父亲辞行,穆清松道:“一定要将冰蚕夺回来,其余之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又略微嘱咐了几句,便让他启程了,他知爱子料理门派之事已久,自有分寸,不再多言,君祺便带领众师弟出发了。朝阳教位于云南,总宫朝阳宫下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宫,意为四兽朝阳,朝阳教自教主谢守城离世之后,教中人心分散,为争教主之位争斗不休,同室操戈之事时有发生,以致朝阳教实力大减,早已不复当年威势。君祺带着一众师弟启程后,心中盘算:“朝阳教虽然近年来大不如往前,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朝阳教数百年基业,非同小可,若是让他们逃总宫总是棘手,最好是半路截住。”打定主意后,他便带着师弟一路晓行夜宿,马不停蹄的向南追去,这一日到了四川境内,君祺料想朝阳教此时也应当在四川,因此吩咐众师弟提高警惕。

  行至晚间路过一处废宅,三师弟刘学智对君祺道:“大师兄,难得路边有一废宅,不如我们今晚便歇在这里?”君祺点了点头,带着众师弟进了宅院,一进房门,只闻得一股老房陈旧之味,显是荒废已久,这夜月色微明,众弟子进去后隐约看见厅中黑漆漆的一片,走近一看竟是一排灵位,原来这是一座废弃祠堂,三弟子刘学智笑着对十三郎说道:“十三弟,咱们这里最你胆小,你晚上起夜的时候,可小心有女鬼来抓你!”众人哈哈大笑,十三郎道:“我……我只是怕鬼,我又不是胆小,若是有敌人杀来我才不怕!”四师弟韩克己道:“你这怕鬼的毛病也该治一治,依我看你就绕着这祠堂多走几圈,兴许以后就不怕了。”十三郎却抓着剑柄不敢动身,九师弟孙尚勇笑道:“外人谁会想到咱们玉衡派的拼命十三郎打起架来天不怕地不怕却怕小鬼儿!”众人哈哈大笑,君祺亦道:“四弟说的是,不如我陪你到灵堂前走走。”十三郎喜道:“有大师兄在,就是有鬼我也不怕!”说着便起身和君祺一同走向灵堂,刚走几步屋外忽然传来一声女子哭泣之声,十三郎吓得“噌”的一声躲在君祺背后,众人亦是一惊,君祺打一手势,示意众人不可乱动,凝神屏息,听得那女子哭泣之声时高时低,忽远忽近,顺着冷风送进来凄厉之极,刘学智等人虽不信鬼神但听了这哭声,心中也是毛骨悚然,十三郎更是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君祺环顾四周,冷冷道:“朝阳教什么时候学会装神弄鬼了?”那女子哭泣之声顿收,四周一片死寂,只觉鬼气森森,忽然一阵冷风吹来,祠堂四周数扇房门“啪”的一声登时关紧,灵堂前几十根蜡烛豁然点亮,众人大惊,十三郎忽然指着灵位大叫了一声,众人顺势望去,只见灵牌字缝中缓缓渗出鲜血,经月光一照说不出的诡异,十三郎等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只听得众弟子呼吸不匀之声,君祺走到灵堂前,伸手在灵牌鲜血上一捻,借着烛火一照,忽然闻到那蜡烛上发出香味,君祺心中一动,立刻转身对众师弟喊道:“掩住口鼻!”众人不知所以,但均知大师兄久历江湖,见多识广,此举必有深意,于是纷纷举起衣袖捂住嘴巴,君祺拔出长剑,对着蜡烛一剑横扫过去,几十只蜡烛登时泯灭,又翻身一跃跳到灵牌之后双掌拍出,灵牌纷纷飞向四周砸中房门,几扇屋门登时被冲开,十三郎等听到屋外有脚步声逃去,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剑去追,君祺道:“不必追了,他们人数不多,日后总会见到。”十三郎问道:“大师兄,你怎么知道是朝阳教的人在捣鬼?”君祺答道:“我们此番就是来夺冰蚕的,除了朝阳教还会有谁?”三师弟刘学智忽然变色道:“这蜡烛莫非是……?”君祺点了点头道:“是销魂烟,灵牌之上渗出的是朱砂,他们先将门窗关紧,然后用灵牌上的朱砂引人耳目,不消一刻,这销魂烟就会侵入体内,当真谨慎。”众弟子听了恍然大悟,想起方才险先中了销魂烟,顿时感到后怕,这销魂烟乃是朝阳教独门秘药,中毒之后丝毫不能运力,否则便会气血上涌,冲断经脉而死。刘学智等顿觉后背一凉,虽然刚才未经任何打斗,但已然从生死之间走了一遭,更让人心惊胆战。君祺道:“朝阳教此次显是有备而来,大家日后一定要加倍小心。”众弟子答应了一声,这时君祺听到似有女子挣扎之声从灵位处传来,他走进屋内见灵牌蜡烛皆被他毁得七零八落,只剩一面光秃秃的墙,君祺伸指在墙上敲了一下,果然听到回声,便让众师弟退后一掌将墙门劈开,只见里面是一个暗室,门口坐着一个妩媚女子,长发委地,香肩半露,衣袖中伸出一只手臂,皓白如玉,她见了君祺等人忙对君祺唤道:“君祺师兄,快救救我。”君祺看她服饰知是瑶光派弟子,他在七星连派成名已久,无人不知,这女子识得他倒也不足为奇,君祺忙走近查看,那女子玉臂一攀,顺势便往他怀中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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