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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刀望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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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章 君王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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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疏桐起初觉得,韩元归这句,我要是早生十几年,定上沙场守国门,语气有些太单薄。可是当韩元归双手紧握金河罕手臂一刹那,原疏桐有些恍惚,恍惚间,韩元归就像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金河罕与他相比还年轻不少。

  韩元归不太强壮的双臂此时好像有着万钧之力,鼓舞着金河罕的士气。金河罕抬起头,了已经干了,只剩下两道泪痕印在金河罕粗糙的脸上。

  金河罕看着韩元归熟悉又陌生的双眸,下意识的起声道“先王?”

  在金河罕的眼中,韩元归的有着韩尊重影,父子二人,一会合为一体,一会分为两人,但不管怎样,金河罕干涸的眼眸又再次湿润。曾经的往事伴随着千军万马的呼喊声而来。

  “大王让我打头阵吧,我飞马营愿为大韩先锋,斩杀大启锋锐”那时候金河罕的胡子没有这么浓密,还都是黑色头发,黑色胡子,不像现在,灰白色头发,灰白色胡须,就像顶了初冬的雪花一样。那时候金河罕,脸上还没有折磨粗糙,那时候金河罕脸上充满斗志,那时候……

  韩尊,看着眼前战意盎然的大将,心里一阵欣慰,他用手整理金河罕有些歪了的肩甲,柔和说道“将军不必着急,斩杀锋锐有什么意思,擒贼先擒王,将军愿与朕共上沙场,取那顾清秋首级祭奠我大韩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吗?”

  “定不辱王命”

  五个字犹如,巨弩紧紧钉在金河罕心中。

  韩元归看着金河罕的眼睛逐渐又要失神,他再次发力,王者气息再次尽显

  “将军,愿你与吾,复大韩”

  这句话,犹如一剂良药,使正在失神于往事的金河罕,瞬间清醒。

  金河罕复杂的看着韩元归,站起身,默默地走下城楼。

  韩元归与原疏桐相互对视,不知道金河罕此举为何意。看着金河罕的脚步声原来越小,韩元归有些失落,他觉得,金河罕没有认同他。没有把他当成韩国小皇子来看待。但是韩元归没有太过沮丧。金河罕本就是大韩赫赫有名的战将,功劳簿足有一尺厚,他这样也是情有可原。但是,让韩元归纠结的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使金河罕为自己驱使。

  韩元归求助似的用眼神示意原疏桐,原疏桐明白韩元归的焦虑,小声说道“不必着急,慢慢来”

  就在韩元归刚要回答时,金河罕的粗狂的声音从城墙下传来“小皇子殿下,原先生,在不跟来,这酒食,老夫就一人全吃了”

  韩元归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原疏桐,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我?”

  原疏桐没有回答,反而少见豪爽的大笑着“哈哈哈哈哈哈,老将军,上次的酒水,可是让在下回味许久,不知道今日的酒是否能与那日的酒相提并论”

  “只好不差”金河罕同样爽朗地大笑着。

  韩元归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二人说的什么,他还以为,二人以前就有交集呢。熟不知,二人说的就是,原疏桐第一日进入云月边镇时的那个雪天,原疏桐雪地借酒。

  赵三无此时正在院子里用那日韩元归雪天祭奠余修,韩铁时的一举一动,来感悟境界,以此提升自己的剑道。

  在自己的境界地里。高崖巍峨,一个巨大的情字石碑,立在崖锋。这个场景不是真实存在的,是赵三无所修境界,营造出境界地利的一处场景。是虚拟的。

  赵三无仰头凝望着自己意识里的这块石碑,他发觉这个情字石碑比以往小了许多。这说明压在心头的情,变小了。都说任何事物都是双刃剑,有好有坏。情,使赵三无武艺精进,情,使赵三无武艺不止。

  凡事讲个度,情过重,未必是好事,为情所困,自己被困在自己营造的城墙里进出不得,如何能有心性,感知世间万物。

  以前的赵三无就是,困于,韩铁的兄弟情,与白巧倩的男女情中进出不得,后来更加上苏莹的一厢痴情。更是使赵三无,犹如步入迷雾深谷,找不到出路。所以境界不前,剑道不纯。

  “韩铁,谁伤你一毫,我伤他一寸,谁害你性命,我将他碎尸万段,不管是谁。”赵三无,首先看到情字石碑后韩铁的影像,不禁喃喃自语道

  再看到白巧倩,苏莹的影像后,赵三无下意识的犹豫,但是转而心中有了答案,“白巧倩?苏莹?苏莹?白巧倩?”

  反复默念二女的名字后,赵三无没有做过多解释,默默地从境界地里走出。

  街旁,佟长信的裁缝铺里

  雪还没有化的利索,在裁缝铺二楼望去,看可以看到遍地雪白,因为天气较冷,出行的人也不多。三三两两的脚印,为数不多的马车印痕,没有过多影响长街雪地的美观。

  坐在桌旁的佟长信,第一次发现金河罕发自肺腑的笑容,不是看到自己俩孙子时,和蔼的微笑,而是那种属于人为自己而笑的笑容,只因为自己想笑的笑容。

  金河罕,粗糙的脸蛋喝的红扑扑的,但还是不停地给韩元归敬酒。这一点,更是让佟长信大跌眼睛。岳父金河罕好歹是十里守城将,虽然官不大,但是好歹资历深,手底下也有好几百人,况且就是百里城将大人,与岳父一同来自己家喝酒,也没见过自己岳父这么殷勤的倒酒。佟长信不禁暗暗猜测,对面这位衣着朴素,相貌略微英俊的青年到底是什么来头,如何让自己这位脾气耿直的很的岳父,如此对待。

  “小皇”金河罕皇子殿下还没出口,佟长信就已经猜到了是,这几个月来,天下传的沸沸扬扬的小皇子殿下,他没有感到受宠若惊,反而还有着几分担心,自己一家与小皇子殿下扯上关系,指不定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想到这,佟长信,微微有些失落,自己刚过上没几年的好日子,往后可能就不能这样安稳了。

  玲珑的原疏桐早就观察到,佟长信表情上微微变化,精通人情世故的原疏桐如何不知道佟长信的顾虑,他对着眼前朴实的汉子,慢慢倒了杯酒,然后自己也满上,在佟长信惊异的眼神中,慢慢碰了杯,说道“打扰您今后生活,对不住了”说着一饮而尽。

  本来心中有些失落的佟长信,再见到原疏桐如此诚意满满的举动后,失落虽有,但是却不再强烈,他举起杯,苦笑着一饮而尽,若有若无的说到“这生活是岳父大人给的,他想拿,就拿去吧。”

  金河罕不停给韩元归敬酒,小翠,孩子们也乐呵呵的看着韩元归,金河罕。没有人注意到,桌子两侧原疏桐,与佟长信。

  “小皇子,你当真会上沙场守国门?”金河罕醉醺醺,舌头打着结问道

  韩元归不明白,金河罕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是还是认真地想了想,从心地说道

  “当真,君王一诺,不掺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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